鬆韻居的清晨飄著海風鹹澀,老斬的刀刃正卡在漁網破洞處,"滋啦"一聲扯斷三根漁線,驚得晾在繩上的靈魚乾"啪嗒"掉在青石板上。
小芽蹲在漁簍旁,用櫻花紋給滅世刀的虛影纏漁線,刀刃上的凶紋被繞成了漁網紋路,刀柄還掛著她剛從漁港撿的貝殼。
"老斬你這是劈柴還是補漁網?"老鍋的鏟柄敲著漁簍邊緣,胖手把竹篾壓得咯吱作響,"當年在靈界漁港,老子的織網梭能織出連魔修魚叉都刺不破的靈網,你倒好,劈個柴能把漁網砍成破抹布!"
老斬的刀刃驀然繃直,漁線順著刀背纏成死結:"放屁!老子這是在練"刃走網紋"——"刀刃頓住,刀身龍紋心虛地瞥向正在給刀刃穿貝殼的小芽,"咳,順便幫小芽理漁線,省得她把漁港攪成泥灘。就你那織網功夫,能補個窟窿?我看能織出個篩子!"
漁簍突然發出"簌簌"的抗議聲,漏出的靈蝦在石板上蹦跳:"可拉倒吧,上回你用刀刃挑魚鰓,害得老朽的漁網三天都有股子鐵鏽味!"晾繩上的漁網突然活過來,用網眼卷住老斬的刀鞘,"小芽快救救老朽,這刀比鯊魚牙還利!"
老鍋笑得胖肚皮直顫,鏟柄猛地一拍漁簍:"聽見沒?連漁網都怕你!有本事你用刀刃織個漁網,織不出來就把刀送給老朽當魚叉!"老斬"謔"地把刀刃插進漁簍,濺起的蝦皮撲了老鍋一臉:"來就來!等老子織出靈界最密的網——"
天機算盤的算珠突然從周元衣襟裡蹦出來,在半空拚出旋轉的織網梭圖案,每個算珠都沾著海鹽:"靈界漁港區傳送陣已激活,退休漁具備們正在用漁網曬靈蝦,再不去,你們的火鍋魚簍就要被改成滅世魚叉了!"算珠們發出漁網破水的"嘩啦"聲,驚得屋簷下的靈海帶隨風狂舞。
靈界漁港區的傳送陣落在青石板灘塗,褪色的"織網居"匾額下,退休織網梭的梭尖正卡著機械傀儡的齒輪,梭身上的"經緯漁歌"紋在晨光中泛著微光:"斬龍刀傳人!漁港的靈網被搶了,他們用老朽的梭尖當齒輪軸,靈河的靈魚都被嚇得不敢露頭!"
古色古香的漁港裡,漁網歪斜著掛在木架,退休漁具備們舉著織網梭、漁叉與機械傀儡對峙。漁網破了個大洞,漁叉卷了叉頭,就連老鍋的漏勺都被改造成了齒輪傳送帶,漏孔裡還卡著半片靈蝦乾——那是小芽去年偷捕時掉的。
小芽的櫻花紋剛碰到傀儡,靈河突然發出悶響,河麵浮起成片的死魚,竟將她手腕的櫻花印震成了漁網形狀,指尖還泛著淡淡的鹹腥味金光。
"老鍋!你的漏勺在傀儡腰上掛著呢!"老斬的刀刃劈向傀儡,卻被漁線彈開,"這些傀儡用了退休漁具備的核心,難怪能在水裡橫行!"
老鍋的鏟柄瞬間化作織網梭,鏟麵變成修長的梭尖,竟將傀儡吸在灘塗邊:"奶奶的!當年老子在漁港織靈網,就靠這把織網梭讓魔修乖乖交魚稅!"鏟麵閃過食神印,靈河河水突然湧出,在傀儡表麵凝成警告標語,"現在倒好,被改成了魚鰓收割機!"
織網梭的梭尖突然繃直,梭身上的"經緯漁歌"紋發出藍光:"小友!用你的血激活老朽的"梭影共鳴",當年鐵錚就是靠這招讓魔修按網眼償還靈魚!一尾都不能少!"周元咬破指尖,血珠滲進梭身的"梭"字紋,整座漁港的漁具備突然活了過來。
破洞的漁網騰空而起,網眼化作透明的水網:"孩子們躲好!爺爺的漁網要織水牢了!"
它猛地兜住三股靈河水,在傀儡頭頂凝成晶瑩的網狀牢籠。卷叉頭的漁叉趁機甩出,叉頭化作鋒利的水箭:"老網子撐住!老朽給他們紮個透心涼!"漁叉在水網內穿梭,將傀儡的機械臂捆成麻花。
老鍋的漏勺突然"咕嚕嚕"滾進灘塗,漏孔裡的蝦乾碎塊遇水即化,竟變成拇指大的迷你織網梭:"嘿喲,漏勺爺爺也來湊個熱鬨!"它們排著隊鑽進傀儡的齒輪縫,梭尖雖小,卻攪得齒輪"咯吱咯吱"冒火星。
陳舊鍋鏟柄,織網梭上沉。
靈河河水排成五線譜,一曲《漁港梭影嘯》驟然響起,河水化作水刃,在空中飛射:"靈魚三寸換網心,魔修無信梭來尋——"水刃像長了眼睛一樣,專往傀儡的齒輪縫裡鑽,把齒輪震得嗡嗡作響。
"清音笛!吹《織網調》亂其陣腳!"周元大喊。
小芽的托著清音笛飛出,笛孔噴出的不是音波,而是泛著微光的靈河潮霧,竟讓傀儡的滅世刀紋變得模糊扭曲,像是被漁網纏住的鐵片。
機械傀儡的首領從靈河深處躍出,全身覆蓋著漁具備拚成的鎧甲,織網梭碎片、漁叉、漁網在他身上叮當作響,胸口嵌著半塊泛著紫光的梭尖碎片,像顆流膿的毒瘡,卻沾著幾縷海藻。
"漁具備就該變成魔修魚叉!"他的聲音像生鏽的魚叉摩擦,"看看你們這些廢物,隻會捕些破魚——"話未說完,腳下突然一緊。織網梭的梭尖纏住了他的腳踝,梭身帶著千絲萬縷的水紋,織出他體內的惡念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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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休漁叉"嗖"地飛出,叉頭抵住他咽喉,卷叉頭的金光映出他驚恐的瞳孔:"老梭鬼!當年在漁港,你賒了老朽十張靈網還沒還,現在倒當起了魔修?"
首領的鎧甲"嘩啦"裂開,露出裡麵穿著漁樓主粗布衣的老者,腰間木牌"織網居閣主"還沾著海鹽,袖口磨出了毛邊,露出裡麵的補丁:"我...我是被黑市主人威脅!他說不改造漁具備,就曝光老朽用織網梭...用織網梭給兒子做玩具魚叉的事!"
他顫抖著從懷裡掏出半把殘破的玩具魚叉,叉身用漁線和貝殼修補,叉尖上還畫著歪歪扭扭的小魚:"兒子小時候摔斷了腿,隻能坐在輪椅上看海,就愛捏魚叉玩...我就偷偷用退休織網梭的碎料做玩具,要是被同行知道,漁港的招牌就砸了..."
退休織網梭驀然傳來嗡鳴之聲,梭尖輕輕碰了碰玩具魚叉:"原來去年夏天的織網材料是你偷的...難怪帶著小芽的櫻花香。"它轉向周元,"小友,放過這老夥計吧,他每年都給老朽的梭尖塗最好的防水油..."
小芽用櫻花紋輕輕貼上他胸前的梭尖碎片,《梭影嘯》的金光驟然綻放,"一梭一網間,捕儘世間惡"的字樣浮現。齒輪咒印被燙得吱吱冒白煙,化作細小的水珠飄落,在空中拚成"悔過"二字。
退休漁具備們圍上來,破洞的漁網輕輕裹住老者:"老漁子,我們早知道你拿碎料,誰讓你兒子笑得最甜呢。"卷叉頭的漁叉親昵地蹭著他手心,"以後光明正大做,我們給你當漁架!"
戰鬥結束後,漁港鎮的退休漁具備們圍上來,眼裡泛著微光。
織網梭的梭尖調皮地撓了撓小芽的鼻尖,像是在蹭海鹽:"丫頭,用你的聚靈陣給老朽的梭身刻上櫻花紋吧,以後織網時能多帶點花香,靈魚聽見花開聲,會變得更溫順。"
破洞的漁網挪過來,網眼纏著小芽的手指晃啊晃:"還有老朽的漁網,幫著刻朵小櫻花,漁叉說想看粉色的浪花。等刻好了櫻花,我就去兜最美的海光!"
卷叉頭的漁叉則默默躺在小芽腳邊,叉頭對著她,像是在展示自己的"傷口":"小丫頭,漁叉的叉頭能刻個火鍋嗎?老朽想看著火鍋織網,織出來的網眼都會冒熱氣。"
小芽笑著點頭,櫻花紋在漁具備們身上畫出可愛的圖案。
織網梭之梭身,櫻花順著梭柄生長,像是給織網梭戴了頂花環;破洞的漁網上,櫻花在網眼綻放,漁叉圍著花打轉,濺起的水花發出"嘩嘩"的響聲;漁叉的叉頭上,刻著迷你火鍋,湯勺還在輕輕晃動,像是隨時會冒出熱氣。
返程時,織網梭的梭尖變成了小芽的發繩,梭身則成了周元的腰帶,上麵刻著小芽畫的迷你火鍋圖案,鍋底還冒著金光。
令人驚訝的是,儘管老斬的刀刃已經曆經無數戰鬥,但它似乎對老鍋的招式並不滿意。
那刀刃在空氣中微微顫動著,仿佛在嘲笑老鍋的動作不夠利落、不夠精準。每一次老鍋的攻擊,都被刀刃輕易地化解,甚至連一點火花都沒有濺起。:"你那梭身黏合劑黏糊糊的,哪有老子的刀工利落?我看你這織網梭,用來晾衣服還差不多!"刀背敲了敲老鍋的鏟柄。
老鍋手持鏟柄,沉穩地甩來兩塊梭影糖。
精準砸在老斬刀鞘上,糖塊上還沾著海鹽,印著"甜"字:"拉倒吧!剛才是誰的刀被漁線勾住,差點把漁港劈成兩半?龍紋刀變成了織網刀,說出去靈界刀客協會都要把你除名。有本事你再用刀織次網試試?織不出來就把刀給我當船錨!"他的胖臉笑得像朵盛開的浪花,眼角笑出了褶子。
暮色浸透鬆韻居時,廚房飄出的梭影糖味凝成發光字跡,在地上蜿蜒:"漁港鎮的梭影粥煮好了,周元喝三碗去濁浪,小芽喝兩碗長漁意——老斬不準搶,你刀鞘上梭影印還沒刷呢。"字跡末尾畫著個舉著織網梭的小星星,墨痕裡滲出淡淡的潮氣,混著米粥的甜。
周元坐在老槐樹下,摸著斷柄吊墜上新增的網紋符號,聽著老斬和老鍋拌嘴。
老斬說梭影粥有股子魚腥味,老鍋罵他不懂鮮味,說這是靈界最清甜的美味。
突然覺得這場戰鬥像極了漁港鎮的梭影舞,有水刃飛濺的驚險,有織網穿梭的絢爛,更有溫暖的人間煙火。
小芽抱著織網梭的梭尖進入夢鄉,櫻花紋在她腕間輕輕閃爍。
滅世刀的虛影悄悄用刀刃當織網梭,在月光下織起了漁網,刀刃上的貝殼晃啊晃,把"網"字織得歪歪扭扭,像極了起伏的波浪。
井底鐘聲響起時,老槐樹的網影狀槐花正輕輕飄落,每片花瓣都帶著漁港鎮的梭影聲,像是在訴說退休靈器的新生。
周元知道,在這個連漁具備都能退休織靈網的世界裡,最強大的力量從來不是刀刃的鋒利,而是這些老夥計們在人間煙火裡,用織網梭織出的溫暖,用漁網兜住的希望,用漁叉守護的未來,還有小芽櫻花紋裡藏著的,讓所有靈器都能安心退休的力量。
這一晚,鬆韻居的後院多了張刻著櫻花紋的靈網,老鍋用它捕撈火鍋食材時,總會哼起漁港鎮的《梭影嘯》,靈網在月光下閃爍,像是給溫暖的人間煙火添上靈動的水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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