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韻居的黃昏被老斬的刀刃剪燈芯聲劃破,"哢嚓"一聲,剛添的靈燈油濺在石桌上,火苗"噗"地竄起半尺高。
小芽蹲在燈架旁,用櫻花紋給滅世刀的虛影纏燈穗,刀刃上的凶紋被繞成了火焰形狀,刀柄還滴著她偷抹的靈燈蠟油。
"老斬你這是剪燈芯還是砍火把?"老鍋的鏟柄敲著燈台,胖手把燈架壓得吱呀作響,"當年在靈界燈樓,老子的燈芯剪能剪出會跳舞的焰光,你倒好,剪個燈芯能把燈樓頂棚燒出窟窿!"
老斬的刀刃突然繃直,蠟油順著刀背流成小溪:"放屁!老子這是在練"刃走焰紋"——"刀刃頓住,刀身龍紋心虛地瞥向正在給刀刃粘燈穗的小芽,"咳,順便教小芽剪燈花,省得她把靈燈變成火把。就你那剪燈功夫,能剪出個鬼火差不多!"
燈台突然發出"滋滋"的抗議聲,燈油順著裂縫滲出:"可拉倒吧,上回你用刀刃挑燈芯,害得老朽冒了三天黑煙,連老茶的靈霧茶都染成了焦糊味!"燈架上的燈籠突然活過來,用燈穗卷住老斬的刀鞘,"小芽快管管你哥,他比滅世刀還凶!"
老鍋笑得胖肚皮直顫,鏟柄猛地一拍燈台:"聽見沒?連燈台都怕你!有本事你用刀刃剪個蓮花燈,剪不出來就把刀送給老朽當燈柱!"老斬"謔"地把刀刃插進燈油,濺起的油花澆濕了老鍋的袖口:"來就來!等老子剪出靈界最亮的焰光——"
天機算盤的算珠突然從周元袖口蹦出來,在半空拚出燃燒的燈芯圖案,每個算珠都沾著燈蠟:"靈界燈樓區傳送陣已激活,退休燈具們正在用燈架曬燈芯,再不去,你們的火鍋燭台就要被煉成滅世火炬了!"算珠們發出燈芯燃燒的"劈啪"聲,驚得燈架上的靈雀撲棱棱亂飛。
靈界燈樓區的傳送陣落在青石板街角,斑駁的"懸燈閣"匾額下,退休燈芯剪的剪口正卡著機械傀儡的齒輪,剪身上的"焰光普照"紋在暮色中泛著微光:"斬龍刀傳人!燈樓的靈燈被搶了,他們用老朽的剪口當齒輪軸,整座燈樓都快被黑煙吞沒了!"
古色古香的燈樓裡,靈燈歪斜著掛在燈架,退休燈具們舉著燈籠、燈台與機械傀儡對峙。燈籠破了個洞,燈台裂了台腳,就連老鍋的漏勺都被改造成了齒輪傳送帶,漏孔裡還卡著半塊烤燈蠟——那是小芽去年偷烤燈芯時掉的。
小芽的櫻花紋剛碰到傀儡,靈燈突然發出尖嘯,燈油沸騰著濺出,竟將她手腕的櫻花印震成了火焰形狀,指尖還泛著淡淡的焦糊味金光。
"老鍋!你的漏勺在傀儡腰上掛著呢!"老斬的刀刃劈向傀儡,卻被燈穗彈開,"這些傀儡用了退休燈具的核心,難怪能在燈油裡來去自如!"
老鍋的鏟柄瞬間化作燈芯剪,鏟麵變成鋒利的剪口,竟將傀儡吸在燈架旁:"奶奶的!當年老子在燈樓製靈燈,就靠這把燈芯剪讓魔修乖乖照亮!"鏟麵閃過食神印,靈燈燈油突然湧出,在傀儡表麵凝成警告標語,"現在倒好,被改成了黑煙製造者!"
燈芯剪的剪口突然繃直,剪身上的"焰光普照"紋發出紅光:"小友!用你的血激活老朽的"焰光共鳴",當年鐵錚就是靠這招讓魔修按燈芯長度償還靈燈!一寸都不能少!"周元咬破指尖,血珠滲進剪身的"剪"字紋,整座燈樓的燈具突然活了過來。
破洞的燈籠騰空而起,燈紙化作透明的火幕:"孩子們彆怕,爺爺的燈籠能把所有壞齒輪困在火籠裡!"裂台腳的燈台蹦跳著靠近,台腳泛著金光:"讓老朽用燈台給他們照照路!"
就連老鍋的漏勺,都在齒輪間靈活穿梭,漏孔裡的烤燈蠟碎塊變成了迷你燈芯剪。
每碰撞一次齒輪,就剪出"退退退"的焰光,竟與老斬的刀工節奏完美契合。
老斬每劈出一刀,漏勺就跟著剪一次,焰光和刀光交織在一起,看得人眼花繚亂。
老鍋的鏟柄燈芯剪上,靈燈燈油排成五線譜,一曲《燈樓焰光嘯》驟然響起,燈油化作火刃,在空中飛射:"靈燈三寸換燈心,魔修無信剪來尋——"火刃像長了眼睛一樣,專往傀儡的齒輪縫裡鑽,把齒輪燒得滋滋冒白煙。
"清音笛!吹《燃燈調》亂其陣腳!"周元大喊。
小芽的櫻花紋托著清音笛飛出,笛孔噴出的不是音波,而是泛著微光的靈燈焰霧,竟讓傀儡的滅世刀紋變得扭曲融化,像是被火焰舔舐的鐵片。
機械傀儡的首領從燈樓頂層躍下,全身覆蓋著燈具拚成的鎧甲,燈芯剪碎片、燈籠、燈台在他身上叮當作響,胸口嵌著半塊泛著紫光的剪口碎片,像顆流膿的毒瘡,卻沾著幾縷燈蠟。
"燈具就該變成魔修火炬!"他的聲音像生鏽的燈芯摩擦,"看看你們這些廢物,隻會亮些破燈——"話未說完,腳下突然一緊。燈芯剪的剪口纏住了他的腳踝,剪身帶著千絲萬縷的焰光,織出他體內的惡念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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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休燈台"嗖"地飛出,台腳抵住他咽喉,裂台腳的金光映出他驚恐的瞳孔:"老剪鬼!當年在燈樓,你賒了老朽十盞靈燈還沒還,現在倒當起了魔修?"
首領的鎧甲"嘩啦"裂開,露出裡麵穿著燈樓主長衫的老者,腰間木牌"懸燈閣閣主"還沾著燈蠟,袖口磨出了毛邊,露出裡麵的補丁:"我...我是被黑市主人威脅!他說不改造燈具,就曝光老朽用燈芯剪...用燈芯剪給孫女做玩具靈燈的事!"
他顫抖著從懷裡掏出半盞殘破的玩具靈燈,燈身用燈穗和燈蠟修補,燈麵上還畫著歪歪扭扭的笑臉:"孫女失明後,就愛摸著靈燈聽焰光聲,可買的靈燈總漏油..."老者抹了把淚,"我就偷偷用退休燈芯剪的碎料做燈,要是被同行知道,燈樓的招牌就毀了..."
退休燈芯剪突然發出嗡鳴,剪口輕輕碰了碰玩具靈燈:"原來去年冬天的燈油是你偷的...難怪帶著桂花香味。"它轉向周元,"小友,放過這老夥計吧,他每年都給老朽的剪口上最好的燈油..."
小芽的櫻花紋輕輕貼上他胸前的剪口碎片,《焰光嘯》的金光驟然綻放,"一剪一焰間,燃儘世間惡"的字樣浮現。齒輪咒印被燙得吱吱冒白煙,化作細小的燈蠟顆粒飄落,在空中拚成"悔過"二字。
退休燈具們圍上來,破洞的燈籠輕輕裹住老者:"老燈子,我們早知道你拿碎料,誰讓你孫女笑得最甜呢。"裂台腳的燈台親昵地蹭著他手心,"以後光明正大做,我們給你當燈架!"
戰鬥結束後,燈樓鎮的退休燈具們圍上來,眼裡泛著微光。
燈芯剪的剪口輕輕碰了碰小芽的鼻尖,像是在蹭燈蠟:"丫頭,用你的聚靈陣給老朽的剪身刻上櫻花紋吧,以後剪燈芯時能多帶點花香,靈燈聽見花開聲,會變得更明亮。"
破洞的燈籠挪過來,燈紙纏著小芽的手指晃啊晃:"還有老朽的燈籠,幫著刻朵小櫻花,燈台說想看粉色的焰光。等刻好了櫻花,我就去兜最美的夜風!"
裂台腳的燈台則默默躺在小芽腳邊,台腳對著她,像是在展示自己的"傷口":"小丫頭,燈台的台腳能刻個火鍋嗎?老朽想看著火鍋剪燈芯,剪出的焰光都會冒熱氣。"
小芽笑著點頭,櫻花紋在燈具們身上畫出可愛的圖案。
燈芯剪的剪身上,櫻花順著剪柄生長,像是給燈芯剪戴了頂花環;破洞的燈籠上,櫻花在燈紙綻放,燈台圍著花打轉,濺起的焰光發出"劈啪"的響聲;燈台的台腳上,刻著迷你火鍋,湯勺還在輕輕晃動,像是隨時會冒出熱氣。
返程時,燈芯剪的剪口變成了小芽的發夾,剪身則成了周元的腰帶,上麵刻著小芽畫的迷你火鍋圖案,鍋底還冒著金光。
老斬的刀刃卻還在嫌棄老鍋的招式:"你那剪身黏合劑黏糊糊的,哪有老子的刀工利落?我看你這燈芯剪,用來剪線頭還差不多!"刀背敲了敲老鍋的鏟柄。
老鍋的鏟柄甩來兩塊焰光糖,精準砸在老斬刀鞘上,糖塊上還沾著燈蠟,印著"甜"字:"拉倒吧!剛才是誰的刀被燈穗勾住,差點把燈樓劈成兩半?龍紋刀變成了燈芯刀,說出去靈界刀客協會都要把你除名。有本事你再用刀剪次燈芯試試?剪不出來就把刀給我當燈柱!"他的胖臉笑得像朵盛開的焰光,眼角笑出了褶子。
暮色浸透鬆韻居時,廚房飄出的焰光糖味凝成發光字跡,在地上蜿蜒:"燈樓鎮的焰光粥煮好了,周元喝三碗去煙濁,小芽喝兩碗長燈意——老斬不準搶,你刀鞘上焰影印還沒刷呢。"字跡末尾畫著個舉著燈芯剪的小星星,墨痕裡滲出淡淡的焰光香,混著米粥的甜。
周元坐在老槐樹下,摸著斷柄吊墜上新增的焰光符號,聽著老斬和老鍋拌嘴。
老斬說焰光粥有股子焦糊味,老鍋罵他不懂火候,說這是靈界最溫暖的美味。
突然覺得這場戰鬥像極了燈樓鎮的焰光舞,有火刃飛濺的驚險,有燈芯跳躍的絢爛,更有溫暖的人間煙火。
小芽抱著燈芯剪的剪口進入夢鄉,櫻花紋在她腕間輕輕閃爍。
滅世刀的虛影悄悄用刀刃當燈芯剪,在月光下剪起了燈穗,刀刃上的燈蠟晃啊晃,把"燈"字剪得歪歪扭扭,像極了跳動的火焰。
井底鐘聲響起時,老槐樹的焰光狀槐花正輕輕飄落,每片花瓣都帶著燈樓鎮的焰光聲,像是在訴說退休靈器的新生。
周元知道,在這個連燈具都能退休亮靈燈的世界裡,最強大的力量從來不是刀刃的鋒利,而是這些老夥計們在人間煙火裡,用燈芯剪剪出的溫暖,用燈籠兜住的希望,用燈台照亮的未來,還有小芽櫻花紋裡藏著的,讓所有靈器都能安心退休的力量。
這一晚,鬆韻居的客廳多了盞刻著櫻花紋的靈燈,老鍋用它照亮火鍋食材時,總會哼起燈樓鎮的《焰光嘯》,靈燈在燭光中閃爍,像是給溫暖的人間煙火添上靈動的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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