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燙的銅殼把霜雪都蒸成了白霧,火盆裡最後一塊精火石“啪”地爆開金紅色火星子。
十二柄寒玉如意懸在半空,靈器上的符文亮得發青,一看就是在拚命透支。
逃生通道剛打開,最古老的冰魄鏡“嘩啦”碎成滿天星,給他照著逃跑的路。
小芽指甲掐進掌心,血珠子滴在冰核上洇開:“它們可不是生來就隻會凍東西!是為了護住每一個像你這樣的娃娃!是要在大冷天裡,永遠給人留盞不滅的燈啊!”
首領身上的機械鎧甲“吱呀吱呀”快散架了,冰晶裂縫順著肩甲往上爬。
他哆嗦著掀開冰盔,裡頭露出鏽跡斑斑的齒輪眼眶,還有一顆晃悠晃悠的淚珠子。
他一摸到冰核,百年前的事兒全衝進腦袋裡——鬆韻居雕花窗戶邊上,媽媽正拿鎏金勺子攪熱牛奶,奶香混著雪鬆木味兒,比啥命令都讓人踏實。
“原來暖爐的溫度...”淚珠子掉進齒輪縫裡,“呲啦”迸出小火星,“比什麼凍結指令都暖和啊...”首領轉頭看向雪人老爹,嗓子眼裡的銅片跟著發顫,“爸,我錯了...把最寶貝的火種弄丟了...”
雪人老爹的冰晶身子突然變得半透明,裡頭金絲紋路纏纏繞繞。
他張開滿是裂縫的胳膊,把發抖的首領摟進懷裡,冰晶撞出的聲音就像春天冰麵化開:“回來就好,鬆韻居暖爐邊上,還給你留著當年的奶罐子呢...”
冰晶鏡“哢嗒”一下停住,緊接著,密密麻麻的冰棱跟被按了開關似的,嘩啦啦抖起來,那動靜清亮得就像有人在敲編鐘。
之前被黑暗吸走的那些溫暖“小靈魂”,這會兒全變成螢火蟲似的光點點,順著冰晶的紋路往下掉,跟春天櫻花簌簌往下落似的。
更絕的是,早沒火的暖爐突然“轟”地噴出金燦燦的火苗,火盆上還冒出會跳的符文,哼起一首聞著就甜滋滋的老調子。
原本泛著冷光的冰棱,這會兒居然折射出七彩光暈,把整片雪地照得跟琉璃廠似的。
鬆韻居的井底突然亮起銀色光芒,之前修好的那些靈器,全被印上了櫻花戳兒,花瓣縫裡閃著的微光,看著就特彆暖和。
老斬的刀鞘上多了道新刻痕,泛著珍珠母貝的光澤。
冰棱和櫻花刻的圖案裡,每條線都透著股神秘勁兒。
老鍋蹲在冰晶鏡旁邊,一邊哈著白氣,一邊拿冰鏟仔細雕琢中間的裝飾。
等他把最後一片櫻花冰晶嵌進去,就拍了拍冰晶核心,跟老斬說:“兄弟,這以後就是咱鬆韻居的冰鐘啦!”話剛說完,冰晶表麵就顯出會動的時間刻度,“你瞅瞅,整點報時可準了,還帶烤餅味兒!”說著,他故意用手指敲了敲,果然飄來一股焦香。
小芽抱著修好的滅世刀,手貼著刀身上的櫻花紋路。
她隨手一揮,空氣裡立馬出現全息畫麵:毛茸茸的小雪人裹著毛毯,在改造過的暖爐搖籃裡呼呼大睡;火盆伸出軟趴趴的銅手臂,用熱氣在雪地上畫笑臉;最逗的是,冰棱縫裡還卡著鬆韻居的花瓣,風一吹就輕輕晃悠。每幅畫麵邊上都有她自己設計的櫻花標記,粉白粉白的花瓣看著就像結界,把這些溫馨畫麵都“鎖”住了。
鐵錚拿著舊劍站在月光底下,劍身泛著溫潤的銀光。
他摸著新出現的字,眼眶都紅了。劍脊上刻著“滅世刀第二十式——斬斷永凍,重歸溫暖”,摸著還有點發燙,就像以前的靈器使隔著時空在交代事情。
他望著天慢慢變黑,小聲念叨:“你瞧見沒?這些寒冷靈器的好日子,可不是靠把東西凍住,而是要融進這熱乎的煙火氣裡。”
天漸漸黑透了,鬆韻居屋簷下,修好的靈器讓風一吹,叮鈴當啷晃悠。
老斬靠著刀架眯瞪著,嘴角還掛著笑;老鍋哼著跑調的曲子煮茶,紫砂壺冒的熱氣在月光裡凝成小冰晶;小芽跪坐在井邊,用櫻花花紋畫新的傳送陣,那些線條動起來就像活的藤蔓,把整個井底包成了暖和的小窩。
當井底傳來第一聲鐘響,再也不是那種冷冰冰的調子,而是帶著冰棱脆響的溫暖小曲兒,唱著這些退休的靈器,在這人世間的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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