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韻居這天早上飄著靈界雪鬆香,老斬正拿刀刃在冰棱上磨得火星直冒。
刀刃刮過三尺長的冰棱,把小芽新結的櫻花冰掛削掉一半:"老鍋!這冰硬得離譜,比魔修的冰甲還難對付!"他隨手甩了下刀,冰屑劈裡啪啦掉進老鍋剛煮好的靈界熱奶茶裡,"再磨下去,我這刀都能給雪花開刃了!"
老鍋抱著半塊硬邦邦的奶渣餅從廂房衝出來,圍裙上還沾著沒拍乾淨的雪晶粉:"淨瞎掰!這冰棱是雪域冰晶鏡的碎片,當年我還用它給靈界第一座冰宮當過窗棱呢!"他趕緊護住冰棱上的櫻花刻痕,修冰鑿當啷一聲掉在地上,"用斬龍刀磨這玩意兒,你咋不拿它給冰棍雕花啊?"
小芽蹲在井台邊,正用櫻花紋給滅世刀的虛影編冰穗。
刀刃上的龍紋凍成了冰錐,刀柄上還彆著半截冰鏟——一看就是從雪域冰窖順來的。"哥你快瞧!滅世刀變破冰刀了!"她指尖輕輕點了下刀刃,冰棱立刻變成了她的卡通冰雕,睫毛上還映著刀麵反射的陽光。
突然,冰晶鏡碎片"哢嚓"一聲裂開,冰縫裡滲出黑鏽。"鬆韻居主……我是雪域的冰晶鏡……"鏡片上原來的"冰清玉潔"紋,現在鏽得成了"永凍不化","鏽蝕教把溫暖精魂都抽走了,現在雪人隻能堆戰爭冰堡……"黑鏽在雪地上腐蝕出"救救暖爐"幾個字。
小芽手腕上的櫻花紋"唰"地亮起來,她剛摸到冰棱,鬆韻居的井水"唰"地結冰了。
水麵上浮出半片帶齒輪壓痕的冰圖,邊角還印著老鍋在雪域當夥夫時的照片。"這是雪域冰宮!"她一下子喊出聲,"他們把寒冷靈器改造成永凍核心了!"
剛一穿過傳送陣,大夥就被凍得直跺腳,那股子寒氣跟機械製冷似的,冷得骨頭縫都發顫。
雪域冰宮中央廣場上,冰晶鏡子跟巨型冰棱似的倒吊在半空,鏡麵還被改成齒輪的樣子。
一排雪人傀儡站得整整齊齊,關節處的冰棱泛著冷光,眼睛裡就閃著“凍結一切”的藍光。
再看地上,以前退休的暖爐、火盆全變成冰刺了,本該冒火苗的地方,傳出齒輪哢嗒哢嗒的轉動聲。
突然,一把生鏽的冰鏟從冰縫裡“嗖”地蹦出來,鏟刃上還卡著半片鬆韻居的梅花瓣:“小年輕,用櫻花紋激活‘冰棱共鳴’!我們本來是雪皇族專用的鏡子,能讓雪人瞧見春天長啥樣……”話還沒說完,冰鏟就被齒輪鏈子卷走了,不過鏟柄上那個“暖”字紋,還忽明忽暗地閃著光。
老鍋手裡的鏟柄“唰”地變成青銅冰鏟,鏟麵上映出他年輕時候在雪域當學徒的模樣:一個滿臉通紅的小夥子,蹲在暖爐邊上,正用冰鏟給趕路的人分熱乎的牛奶,鼻尖上還沾著雪晶粉。
“想當年,老子用這把鏟子救過二百來個凍傷的獵戶,今天非得給這些冰疙瘩上一課!”說著,他抄起地上的暖爐碎片,殘留的奶香味“咻”地變成熱刃,朝著雪人傀儡的齒輪砍過去,直接迸出“溫、暖、融、化”四個大字,在空中滴溜溜打轉,仔細一瞧,好像還能看見《雪域經》的影子。
小芽瞅準時機,把櫻花紋往開裂的冰宮柱子上一按。
就聽“滋啦”一聲,原本凍得硬邦邦的暖爐,突然湧出一股熱流,在柱子邊上凝成“溫暖歸位”四個大字。剛才還硬邦邦的雪人,突然抱住腦袋,關節處的冰棱“哢哢”往回倒,底下藏著的字露出來了,什麼“想給孩子捂手”“想烤火講故事”,全是些心裡話。
老斬揮舞著帶龍紋和櫻花的刀刃,每劈一下,冰棱堆成的迷宮就塌一片,滅世刀嗡嗡作響:“老鍋,你這冰鏟軟趴趴的,跟似的!看我砍斷永凍核心!”刀刃撞上冰晶鏡的瞬間,刀上的櫻花紋和核心的藍光對上了,冰麵裂開的聲音裡,居然還混著鬆韻居烤餅的香味。
打得正熱鬨的時候,冰晶鏡哢嚓一聲裂了,鏽蝕教那個老大從裡頭走了出來。
他身上裹著冰刺和齒輪拚起來的鎧甲,胸口還嵌著個亮閃閃的"永凍冰棱"徽章,手裡握著顆滴著黑鏽的冰疙瘩:"這種冷兵器就該把東西全凍住!說什麼退休?怕了就直說唄!"
半人半機器的雪人老爹突然從廢墟裡蹦出來,機械手臂死死卡住老大的鎧甲:"阿冰!小時候的事兒忘啦?拿暖爐當你搖籃,用火盆給你取暖……"他嘩啦扯開胸口的機械外殼,露出裡頭刻滿齒輪的核心,"當年你為了救小雪人,才自願讓鏽蝕教改造成這樣的啊!"
老大一下就愣住了,鎧甲縫裡開始滲黑鏽:"守護?"接著他突然狂笑起來,那笑聲跟冰碴子裂開似的刺耳,"雪域的雪人天生就該扛凍!我抽走那些溫暖的玩意兒,就是怕它們被化了!"他舉起冰核,藍光猛地炸開,"你們倒好,非得把它們弄成一灘水!"
小芽手腕上的櫻花紋身突然燙得嚇人,她衝過去想揍老大,結果被冰刺鎖鏈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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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鈞一發之際,老斬揮刀砍斷鎖鏈,帶著龍紋的刀身撞上冰核,砰的一聲巨響差點震聾耳朵。"彆廢話!"老斬把刀尖抵住老大喉嚨,"我這把刀,專砍那些瞎扯的宿命論!"
眼瞅著刀刃就要戳到冰核,小芽一個趔趄撲過去,手腕上的櫻花紋身突然像活了似的瘋長。
淺粉色紋路順著冰晶裂縫爬得飛快,藍光“轟”地炸開,無數畫麵劈裡啪啦在半空閃成碎片——
雪山頂上,魔修的黑旗子把天都遮嚴實了。
小首領還是個奶娃娃,縮在暖爐打造的銀色繈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