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酒葫蘆,往天上撒了把星星粉末,粉末在空中凝成個羅盤:“當年老子扛著這鈴鐺,九座迷霧森林橫著走!看好了——迷霧歸真引!”
誰知道銀霧還沒碰到傀儡,就被引擎攪出的旋風吞了。
眨眼間,星星粉末全變成黑刺,老斬頭巾當場成了漁網,刀刃上的冰碴子掉得劈裡啪啦:“老鍋!你這招還不如村口王二咳嗽頂用!”
小芽被霧鎖鏈拖著在地上蹭,手腕的櫻花紋身燙得跟烙鐵似的。
突然一堆零碎畫麵往腦子裡灌:蒙著眼的森林精靈跪坐在發光的霧裡,抱著個透明人影,那人把鈴鐺貼耳邊笑:“聽見了...溪水聲...”
小芽嘴角滲出血珠,滴在鎖鏈上的瞬間,櫻花紋“轟”地炸開白光。
冰冷的鎖鏈倒著轉起來,沾血的地方跟春天化冰似的裂開。她趁機翻身跳起,指尖流光全灌進鈴鐺裡,扯著嗓子喊:“櫻花紋?迷霧共鳴!”
幽藍的天色突然被一大片紅光點劃破,整片森林晃得厲害,接著“噗”地噴出一大團櫻花霧。
這些發光的霧氣在半空聚成會動的符文,時空裂縫那邊飄來空靈的歌聲,每句歌詞好像都在給人指路。
監測霧氣的青銅表盤“哢啦哢啦”響得刺耳,指針發瘋似的逆時針轉。失控的霧氣居然在空中搭出一條發光的長廊,遠遠看去就像用星星串起來的隧道。
戴麵具那女的機械鎧甲直冒黑煙,液壓裝置“吱——”地發出快報廢的尖叫。
她踉蹌著往後退了半步,露出的半張臉寫滿震驚:“怎麼可能?按鏽蝕教的邪門秘術,霧氣應該越來越亂才對啊!”話還沒說完,她腰間的霧核發生器就“劈裡啪啦”爆出一串電火花。
老斬眼疾手快,揮著斬龍刀“嗖”地砍過去,刀風帶起的符文和櫻花霧氣正好對上。
就聽“哢嚓”一聲,引擎外殼直接裂開,裡麵藏著的迷霧精魂露了出來。
那玩意兒看著像團會發光的彩色霧氣,仔細聽還能聽見小孩笑和風鈴響。
小芽三步並兩步衝上前,指尖亮起櫻花圖案,輕輕往精魂上一按,整片幻霧森林的霧氣突然跟活過來似的,開始哼起古老的調子。
更絕的是,那蒙麵女的鎧甲“嘩啦嘩啦”全掉了,底下居然是個瘦瘦弱弱的小姑娘。
她臉上全是淚痕,跪在一地機械碎片裡,帶著哭腔說:“我……我就是想讓他能找到回家的路……”她手掌心浮現出一段畫麵:夕陽下,一個背著包的年輕小夥跟她揮手告彆,轉身走進迷霧裡就再也沒回來。“鏽蝕教說隻有打仗才能留住迷霧……他們騙我說這樣他就能順著戰火找到方向……”
老鍋把修好的鈴鐺輕輕放在她手裡,鈴鐺表麵泛著溫潤的光:“傻孩子,霧氣最有用的時候,是給人指路的那股溫暖勁兒。”
他話音剛落,鈴鐺上自動刻出櫻花圖案,眨眼變成鬆韻居的霧鐘。
鐘身亮著柔和的光,每次敲響,聲音就像有人在輕輕拉你,帶著迷路的人找到回家的路。
鐵錚摸著舊劍上新冒出來的霧紋,劍身突然“嗡”地發出清響。
這聲音和霧鐘的聲音湊一塊兒,居然特彆合拍。他大喊一聲:“滅世刀第四十七式——斬斷迷淵,重歸霧謠!”刀光一閃,最後那點兒亂哄哄的霧氣全散乾淨了。
大家看著變回平靜的幻霧森林,遠處的霧氣用微光拚出小芽教它們畫的笑臉,好像在說這下終於太平了。
天慢慢黑下來,鬆韻居屋簷下,修好的霧隱鈴鐺在晚風裡晃悠。
老斬揉著被霧氣繞得暈乎乎的腦袋吐槽:“下次再有霧氣搗亂,我高低得給鈴鐺裝個導航!”
老鍋五音不全地哼著霧謠,調試霧鐘,每調一下,鐘聲就更清亮一分。小芽用櫻花紋給霧燈加了個會“說話”的方向標,手指隨便點點,符文就一閃一閃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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