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船載著眾人往西北馬場趕,越靠近馬場,空氣裡的乾草香就越淡,反而混著股馬料發黴的酸臭味,還夾著若有若無的鐵鏽味,吸一口都覺得嗓子裡像卡了碎草渣,又乾又澀。遠遠望去,原本該綠油油的馬料囤,現在像被潑了層褐墨,有的馬料囤甚至塌了半邊,暗褐色的馬料撒了一地,風一吹過,帶著鏽粉的草屑像細小的褐色沙塵似的飄在空中,粘在船板上又乾又硬。
“這馬場怎麼跟遭了災似的?”金鏽侯扒著船舷,手裡還小心翼翼地攥著那把紅木糖鏟,生怕被草屑弄臟,往馬場方向一看,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連馬料都長鏽了,這馬料蝕鏽比糖蝕鏽還邪門,馬匹沒了好料吃,傳軍情都得受影響!”
老斬展開李叔送的糖塊盒裡裹著的馬場地圖,上麵標著主馬料倉的位置——馬料倉周圍圍著不少馬夫,有的蹲在馬料堆旁歎氣,有的手裡拿著沾著鏽料的馬勺,對著馬廄方向發呆,顯然是連喂馬的心思都沒了。“得趕緊去馬料倉,裡麵的馬種料肯定還在被腐蝕,再晚連明年的馬料都沒了。”他讓周師傅把船停在馬場附近的小河邊,剛下船就聽到馬廄方向傳來馬匹虛弱的嘶鳴聲,心裡一緊。
走近一看,主馬料倉的門敞開著,裡麵的馬料堆得亂七八糟,大多已經發黑發黴,上麵沾著層鏽粉,有的甚至結成了硬塊,一掰就碎成帶著鏽味的粉末;幾個馬夫坐在馬料倉門檻上,手裡拿著破損的馬料袋,臉上滿是絕望,其中一個馬夫的手上還纏著繃帶,繃帶裡滲著帶鏽的血,顯然是被發黴的馬料裡的硬物劃傷了。
“你們是解鏽俠吧?快救救我們的馬匹和馬料!”一個馬夫看到他們,像看到救星似的跑過來,他的衣服上沾著草屑和鏽粉,手裡拿著把發黴的馬料,“這馬料蝕鏽三天前突然冒出來,馬料一夜之間就變了質,馬匹吃了就拉肚子,有的甚至站都站不起來,我們的老馴馬師張叔說要去馬場最裡麵的‘老料窖’找‘護料珠’,能讓馬料恢複新鮮,結果他一去不回,後來整個馬場就成了這模樣!”
小芽掏出護海珠往馬料上照,珠子的藍光剛碰到馬料就被染成暗褐色,草屑上的鏽粉沾在珠子上,擦了好幾下都沒擦掉。“這馬料蝕鏽比糖蝕鏽還頑固,連乾草都能腐蝕,裡麵的馬種料肯定也被鏽毒滲透了,根本沒法用來喂馬!”她打開靈泉水囊,倒了點水在馬料上,水剛接觸馬料就變成了褐色,還冒著細小的氣泡,馬料瞬間就散發出更濃的酸臭味,“這鏽毒遇水會加速發黴,得小心彆讓鏽水滲進馬廄,汙染好的馬料!”
大家跟著馬夫往馬廄方向走,路上的馬料越來越多,有的地方甚至積了厚厚的一層,踩上去又滑又軟,像踩在發黴的地毯上。金鏽侯不小心踩進一堆馬料裡,鞋子瞬間就被染成了褐色,還沾了層草屑和鏽粉,他趕緊用靈泉水衝洗,可鞋子上還是留下了淡淡的鏽跡,又癢又疼。“這破鏽連乾草都能蝕,比糖蝕鏽還霸道!”
馬夫首領王叔歎了口氣,指著馬場深處的老料窖:“那就是老料窖,存了幾十年的馬料,以前的馬料又乾又香,馬匹最愛吃,現在也被鏽害纏上了!張叔肯定在窖門口!”
大家朝著老料窖走過去,老料窖的門是用厚木做的,現在已經被鏽料染成了褐紅色,門上的鐵鎖也鏽住了,根本打不開;窖門口的馬料堆得像小山似的,大多已經變成了暗褐色,有的甚至開始流膿水,散發出刺鼻的酸臭味;幾個裝馬料的麻袋倒在地上,裡麵的馬料全變成了鏽料,順著地麵往門口流。
“張叔!你在哪?”老斬朝著料窖喊了一聲,裡麵果然傳來微弱的咳嗽聲,大家趕緊用虹錘的光帶撬開木門,發現張叔靠在料窖裡的馬料堆旁,身上裹著層厚鏽料,頭發和衣服都粘滿了草屑,手裡還攥著塊綠色的珠子,正是護料珠,可珠子的表麵已經被鏽料腐蝕得失去了光澤,變得灰蒙蒙的,還粘了層草屑。
“彆碰護料珠……上麵的鏽毒……最濃……”張叔虛弱地說,看著周圍的鏽料和變質的馬料,突然哭了起來,眼淚混著臉上的草屑往下流,“我不該……不該私自挖料窖裡的土找護料珠,結果挖開了下麵的鏽礦,整個馬場就被鏽害纏上了,我對不起大家,對不起這些傳軍情的馬匹……”
就在這時,料窖上方突然傳來“嘩啦”一聲,幾塊沾著鏽料的木板掉了下來,還帶著不少鏽料屑,朝著大家砸過來。“快躲到麻袋後麵!”大家趕緊扶著張叔躲到倒在地上的麻袋旁,用厚布擋住頭臉,可還是有不少鏽料屑掉在身上,粘在衣服上又癢又紮,有的甚至掉進了衣領裡,粘在皮膚上又疼又癢。
“快用護馬料靈光!”老鍋趕緊讓木靈的綠光和水靈的藍光融在一起,還加入了靈泉水的淨化力量,變成一道綠藍相間的護馬料靈光,朝著掉下來的木板和鏽料屑射過去。靈光剛碰到它們,鏽毒就被淨化,木板上的鏽料變成了普通的草屑,空氣慢慢變得清新,不再有刺鼻的酸臭味和鐵鏽味;料窖裡的馬料也漸漸恢複成了淡黃色,看起來又能用來喂馬了;馬料倉裡的發黴馬料被靈光一掃,也恢複成了正常的乾草色,散發出淡淡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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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叔看著漸漸恢複的馬料和馬廄方向,精神一振,指著料窖裡的鏽礦:“得把鏽礦重新封起來!用護料珠和靈光一起灌進去,才能止住鏽害,讓馬料恢複新鮮!”大家趕緊分工:老鍋用護馬料靈光擋住殘留的鏽料,防止擴散;小芽和鏽兒把護料珠放回鏽礦的入口處,還在周圍撒了層靈泉水,防止鏽毒再次滲出;金鏽侯和周師傅則用乾淨的土和石塊把鏽礦封起來,還在上麵鋪了層防水的油布,希望能防止馬料受潮。
護料珠剛放回原位,就發出一道柔和的綠光,料窖裡的鏽礦不再冒鏽,周圍的鏽料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成了正常的馬料,變質的馬料也慢慢變得乾燥鬆散,不再結塊;馬料倉裡的馬料囤也重新堆了起來,看起來又滿又實。王叔試著拿了點馬料喂給旁邊的小馬駒,小馬駒聞了聞,立刻吃了起來,精神也慢慢好了不少。
張叔從懷裡掏出本《馬料養護要訣》,上麵記著各種馬料儲存技巧、馬匹喂養方法,還有應對馬料變質的偏方,有的頁麵上還沾著老草屑,顯然是經常翻看:“這是我一輩子的心血,你們幫我交給年輕馬夫,讓大家按上麵的方法養馬護料,彆再像我似的瞎折騰,毀了大家的生計,耽誤了軍情傳遞!”
老斬接過要訣,小心翼翼地擦去上麵的草屑,遞給王叔:“我們會幫你們聯係武林盟,送來新的馬料和喂馬工具,還會教你們用護馬料靈光定期淨化馬場,防止再出現馬料蝕鏽。”他讓木靈的力量在馬場裡催生新的乾草,小芽則教馬夫們用靈泉水和綠茶水混合,給生病的馬匹喂食,幫助它們儘快恢複健康,還教他們用靈泉水清洗馬料倉和馬廄,去除殘留的鏽毒。
接下來的幾天,大家一起清理馬場裡的鏽害殘留,把被腐蝕嚴重的馬料清理出去,用來肥田,把還能用的馬料整理好,重新堆放在馬料倉裡;周師傅還用護糖漆塗在馬料倉的牆壁和喂馬工具上,防止被鏽害腐蝕,塗了漆的工具看起來亮閃閃的,比以前還好用;金鏽侯則幫著馬夫們喂馬,他學得很快,沒多久就學會了根據馬匹的情況調整馬料,連張叔都忍不住誇他有天賦。大家還教馬夫們識彆馬料蝕鏽的早期痕跡,比如馬料出現褐色斑點、散發酸臭味就要及時處理,整個馬場漸漸恢複了往日的生機。
有一天,大家坐在老料窖門口,看著馬夫們忙著喂馬、清理馬廄,有的在往馬料倉裡搬運新馬料,有的在訓練馬匹奔跑,準備重新承擔傳軍情的任務,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乾草香,讓人心情都變得愉悅起來。馬夫們送給大家每人一副用馬皮做的馬具,上麵刻著“護馬料之恩”四個字,摸起來又軟又結實,還帶著淡淡的皮革香。“謝謝你們保住了我們的馬場和馬匹,以後我們一定好好保護它,再也不亂挖料窖裡的土了!”
臨走前,張叔把自己的馴馬鞭送給了金鏽侯,馬鞭是用優質的馬皮做的,鞭梢很靈活,手柄是用老桃木做的,打磨得光滑細膩:“這馬鞭陪了我幾十年,幫我馴好了無數匹好馬,送給你,希望你能像我一樣,愛護馬匹,讓它們能順利傳遞軍情,守護天下太平!”
坐在返回的快船上,大家手裡拿著馬具、糖塊盒、菜籽油罐、稻穀袋、小木勺、鹽晶袋、煤玉、青花瓷瓶,戴著馬皮護腕,蓋著蠶絲被和新棉被,看著漸漸遠去的馬場,心裡都很踏實。金鏽侯把玩著馴馬鞭,笑著說:“這次不僅解決了馬料蝕鏽,還得了副好馬具,以後騎馬肯定更威風!”
周師傅晃了晃手裡的護糖漆桶,得意地說:“我把護料珠的粉末和護糖漆混合在一起,做出了‘護馬料漆’,以後馬料倉的牆壁、喂馬工具塗了這漆,不僅不怕馬料蝕鏽,還不容易粘草屑,清理起來更方便!”
剛行到河道中央,就見一艘武林盟的快船迎過來,弟子們神色慌張地說:“老斬前輩!不好了!東南的漁場出現了‘魚料蝕鏽’,能讓魚料變質,魚苗吃了就死,好多漁民都快沒活路了,而且這些魚苗是百姓的重要水產來源,要是魚苗都死了,百姓們就吃不到新鮮魚了!”
大家對視一眼,眼神裡滿是堅定。老斬舉起靈霞霞鐮,護馬料靈光的綠藍兩色和十二靈的彩光交織在一起,亮得耀眼,連周圍的空氣都好像染上了清新的草香:“走!去東南漁場!”
王叔突然騎著馬跑過來,手裡拿著幾袋新的馬料和優質乾草:“這馬料能用來喂路上遇到的馬匹,乾草能用來鋪墊船板,你們帶上它,在漁場肯定用得上!”老斬接過馬料袋和乾草捆,朝著王叔揮了揮手,快船掉轉方向,朝著東南漁場駛去。
船尾的浪花在水麵上劃出一道綠藍相間的弧線,虹錘上的靈光像一盞不滅的燈塔,在陽光下閃爍著溫暖的光芒。大家都知道,隻要有鏽害作祟,隻要百姓需要,他們就會一直奔忙下去,用自己的力量守護每一座馬場,每一方土地,讓太平的煙火氣和馬匹的嘶鳴聲永遠在天下飄蕩,讓百姓們的日子永遠安穩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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