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兒弄來的?”他伸手觸碰甲片,涼意瞬間竄至肘間。
“戰場上撿的,”劉寧強撥弄火塘,鬆木爆裂開的火星濺在甲片上,瞬間熄滅,“北蕭城以為這玩意兒能在冰麵來去自如,卻不知道,咱們的‘狼眼弩’專射關節縫。”
帳外突然傳來馬蹄聲,一名斥候掀簾稟報:“將軍,鷹嘴崖發現小股部隊移動,旗號像是北蕭城的‘雪豹隊’。”
劉寧強與屠方對視一眼,同時起身。屠方伸手摘下牆上的狼首頭盔,頭盔護目鏡上的冰晶隨動作墜落,他低聲道:“看來你的‘將計就計’,得提前了。”
劉寧強係緊甲胄,狼首紋章在胸前微微起伏:“告訴輜重隊,暗渠提前開閘。再讓‘狼眼營’埋伏在鷹嘴崖兩側,看見冰麵有動靜就射——不管來的是人是鬼,都給老子釘在冰裡。”
屠方戴緊頭盔,九環刀在腰間發出清越的鳴響:“某帶‘鬼頭軍’守後營,若北蕭城敢來劫糧——”
“就讓他們有來無回。”劉寧強抓起案上的狼首令牌,令牌邊緣的刻痕割過掌心,“這青嵐河的糧道,是咱們的命脈。誰要是敢動,就得拿命來換。”
當兩人走出帳外時,暮色正濃。青嵐河的冰麵在遠處泛著幽藍,宛如一條凝固的暗河。
劉寧強望著天際的陰雲,忽然想起今早收到的密報:北蕭城的“冰蠶軍”已抵達上遊三十裡。他握緊令牌,指節因用力泛白——這一戰,不是糧草之爭,而是生死之賭,他輸不起,也不能輸。
屠方在他身旁低語:“劉將軍可知,總首領為何派某來?”
劉寧強轉頭,見對方護目鏡上的冰晶映著自己的倒影,冷聲道:“為何?”
“因為總首領知道,”屠方頓了頓,“隻有你我二人,才舍得用整個冬天的糧草做餌,釣北蕭城這條大魚。”
風雪漸起,狼首旗在暮色中獵獵作響。劉寧強望著遠處的冰麵,心中默默計算著暗渠的開閘時間。
他知道,這場以糧為餌的賭局,即將拉開帷幕,而他和屠方,既是執棋者,也是局中人。
紫霄賊營地中,幾堆篝火熊熊燃燒,映照著周圍賊兵們疲憊又警惕的麵龐。
一群賊兵圍坐在最大的那堆篝火旁,低聲議論著近來的局勢。
“我最近這麼感覺沒有見過老張啊?”一個滿臉胡茬的人一邊用木棍撥弄著篝火一邊小聲嘀咕道。
“誒?聽你這麼一說,最近老王也不見了!這是什麼情況?”旁邊的人聞言也是紛紛嘀咕道。
就在其他人紛紛開始討論的時候,一個蓄著長胡子的老頭則是神秘一笑,頗有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其他人看著這老頭的這副做派也是紛紛將目光投過來,不為其他,隻是因為這個老楊頭一直是他們幾個中消息最靈通的。
如今又看他是這副做派,想來也是知道些什麼內幕。
“老楊頭,你有什麼知道的情況就說說唄?”
老楊頭聞言也是向著四周看了一圈,隨後將頭微微低下,低聲說道:“這一切啊!都跟那個暗渠有關!”
與此同時,在營地的其他地方也上演著這樣的討論。
“聽說了沒?北蕭城的‘冰蠶軍’已經到青嵐河上遊了,離咱們這兒可不遠。”
一個身形消瘦、滿臉絡腮胡的賊兵開口說道,聲音壓得極低,仿佛生怕被風把話給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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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嘛,我還聽說他們這次帶了不少厲害的攻城器械,那些冰棱炮要是打到咱們營地,這帳篷可就跟紙糊的似的。”旁邊一個矮個子賊兵附和道,一邊說,一邊往火裡添了根柴火,火星四濺。
“怕啥!咱們紫霄賊也不是吃素的。咱們有劉寧強將軍和屠方大人,他們哪個不是身經百戰?”一個年輕些的賊兵滿臉不服氣,握緊了腰間的刀柄。
絡腮胡賊兵冷笑一聲:“哼,就怕他們倆自己先掐起來。你沒瞧見嗎?最近劉將軍和屠大人之間氣氛可不對勁,為了糧草的事兒,都快拔劍相向了。”
矮個子賊兵連忙點頭:“是啊是啊,我昨天瞧見屠大人帶著‘鬼頭軍’在糧倉附近轉悠,劉將軍的親衛都把手按在兵器上了,就差沒打起來。這要是內部先亂了,還怎麼抵擋北蕭城的進攻。”
年輕賊兵皺起眉頭:“這可不行,大敵當前,他們得團結起來啊。要是咱們丟了這營地,沒了糧草,可就真成喪家之犬了。”
“依我看,總首領也該出麵管管了。”絡腮胡賊兵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這倆都是他的得力手下,要是因為意氣之爭壞了大事,總首領能饒得了他們?”
矮個子賊兵往四周看了看,見沒人注意,才壓低聲音說:“我聽說,總首領這次故意不插手,就是想看看他倆誰更有本事守住營地。守得住,以後就是紫霄賊的大功臣;守不住……哼,腦袋可就不保咯。”
“這……這不是拿咱們的命當賭注嘛!”年輕賊兵瞪大了眼睛,一臉驚恐。
絡腮胡賊兵拍了拍他的肩膀:“彆愣著了,趕緊回去準備準備。不管上頭怎麼鬥,咱們這些小兵,還得為自己的命拚一把。把兵器磨鋒利點,要是北蕭城的人打過來,能多殺一個是一個。”
眾人紛紛點頭,站起身來,各自回到自己的崗位。篝火依舊燃燒著,可賊兵們的心頭,卻都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陰霾,不知這場即將到來的大戰,他們究竟能否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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