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反應過來,頓時不知道要怎麼找補。
還是老太太機敏,“公主見諒,她就是胡亂聽了一耳朵,因著擔心公主,這才說了出來,也是個直腸子,公主勿怪。”
“是,是。”崔氏連忙順杆爬。
“你也是,什麼閒言碎語,聽聽便罷了,沒得汙了公主的耳,還不快給公主賠罪。”老太太使眼色。
這話是在暗示,即便旁人不說,不代表旁人不知。
崔氏憋屈道,“婆母教訓的是,公主不要跟我一般見識!”
“本宮自然不會跟你一般見識。”薑南梔道,“侯夫人前來,想必是謝玉清把話帶到了?”
提起謝玉清,崔氏就想到他中毒,險些沒命。
心裡恨得牙癢癢。
麵上卻奈何不得薑南梔。
還要捧著她。
薑南梔竟還要侯府還錢!
當真是叫侯府本就不富裕的生活更加雪上加霜!
“公主說這話,便是見外了,你與我兒郎情妾意……”
“侯夫人,慎言!”薑南梔冷聲提醒。
狗屁的郎情妾意。
崔氏訕訕,“公主,我是個愚鈍的,你與玉清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何至於鬨到這個份上啊?月前不是還商議著要談婚論嫁了嗎!”
短短半月光景啊。
薑南梔怎麼說變卦就變卦?
變臉比變天還快!
“我這兒媳說話雖直了些,但我們都是拿公主當自家人,若是玉清有什麼地方惹惱了公主,公主儘可與老身直言,老身必不會偏袒他,定叫他來跟公主好好賠罪才是。”
老太太也哄著她。
薑南梔笑笑,“這麼說,我要謝玉清來給我下跪賠罪,老夫人也做得到?”
謝玉清,骨子裡最是清高。
讓他彎腰低頭,都是折了他的傲骨。
果然,薑南梔是想壓謝玉清一頭。
她自己失貞,怕將來在婆家站不穩腳跟?
便想在出嫁前,逼的婆家先低頭!
這點心機,老太太豈會看不穿。
眼下無他法,也隻得等薑南梔下嫁謝家之後,再行敲打她了。
“若是能叫公主消氣,老身明日便領著玉清來給公主磕頭賠罪!”謝老夫人大義道。
薑南梔想笑,如此虛偽的嘴臉,為何她前世沒有早些瞧明白。
“過去的事,不必再提,今後本宮與謝玉清橋歸橋,路歸路,我與侯府隻有債務關係,沒有其他。”薑南梔淡然道。
崔氏臉一沉。
老太太臉色也不好看。
“公主,何至於此啊!”崔氏痛心道,“我兒究竟有什麼對不住公主的,公主要打要罵都使得,可這兩心相許的情分,萬不能說扔就扔啊。”
“須知有些話說出來,那是要傷人心的。”
薑南梔要端著,要使小性子,都可以。
但也該適可而止!
失貞的女子,哪個像她這般傲氣的?
“五萬四千兩,侯府可有準備好銀錢?”薑南梔懶得跟她們廢話。
見她冷漠的態度,老太太便知,公主對謝玉清,當真無心了!
這才是最難辦的。
“公主,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崔氏憋屈極了。
“哪個跟你們是一家人?”薑南梔眉目清冷,“若侯府拿不出銀錢來,那就請搬出府去,本宮將府邸掛出去,也能回點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