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燃儘。
薑南梔才堪堪睡下。
宮應寒撈起地上的衣服,要走,被薑南梔輕輕拉住了,“很晚了,就在這睡吧。”
“公主的床,我不敢睡。”宮應寒道。
薑南梔已經很累了,她眼睛眯開一條縫,隨即翻了個身,“隨你。”
人都敢睡。
床不敢睡?
聽你瞎扯。
但她也沒勉強,人心急不得。
靜香和素竹已經在外麵打瞌睡了,聽到開門聲,素竹立馬醒了,“駙馬是要回房嗎?”
“嗯。”宮應寒道,“張鬆呢?”
“許是以為駙馬會在公主房裡歇下,張侍衛先回去了。”實則是她們將張鬆趕走的。
好在那張鬆也算識趣。
沒賴在這裡自取其辱。
素竹道,“奴婢為駙馬掌燈。”
宮應寒沒拒絕。
他應了駙馬二字,便是從心裡開始接納公主了。
公主的計劃,會成功的。
素竹取來燈籠,為宮應寒照路。
臨走時還踢了靜香一腳,靜香驚醒,瞧見宮應寒半夜離開,她連忙爬起來,進房間見公主已經睡下了,便悄悄關好房門,在外間守夜。
“公主明天要做什麼。”路上,宮應寒隨口問了句。
素竹頓了頓,說,“世子妃病重,公主應該是要為世子妃求藥。”
素竹等著他的下文。
宮應寒又不說話了。
次日,薑南梔睡醒,神清氣爽。
“靜香。”她開口,靜香便入內,“替本宮更衣。”
“是。”
更衣時,薑南梔低聲道,“昨日太晚,忘了備藥,你去。”
靜香當即心領神會,“奴婢明白。”
避子藥。
薑南梔再一次灌下。
心中便沒了隱患。
“公主,這避子藥喝多了傷身,您每次都要喝嗎。”靜香遲疑道。
是藥三分毒。
她是怕這藥喝多了,會損害公主身子。
“自然,想來阿寒也不希望我生下他的孩子。”薑南梔扯了扯嘴角。
門外,宮應寒剛好聽著,“你不必刻意說給我聽,公主自不會給自己留下隱患,不是嗎?”
薑南梔勾唇,宮應寒就是聰明。
她笑了笑,“我是不給我們兩人留下隱患,除非,哪一日你信我,我便生。”
宮應寒語塞了一瞬,“難道你就信我?”
薑南梔挑眉,不置可否。
早膳備妥,不等薑南梔開口,宮應寒倒主動坐下了。
南梔好笑,“禮部這兩天應該會擇出吉日,按照章程來算,約莫最快也要年前完婚,你若有要求,也可以跟我提,我儘量滿足。”
這話聽著,他跟小媳婦似的?
宮應寒微微蹙眉,“婚事取消。”
薑南梔噗嗤一笑,“阿寒,彆鬨脾氣,這個滿足不了。”
可不就像使小性子嗎?
真拿他當小媳婦呢?
宮應寒是傲嬌的。
“薑南梔!”
“好好好,我不說了,旁的要求,我可以滿足。”薑南梔依著他。
宮應寒沒胃口了,早膳沒吃,大約是氣飽了。
“公主,不得了,了不得了,出大事了!”
素竹一驚一乍的跑來。
南梔挑眉,這丫頭一向沉穩,“出了何事?”
瞧見宮應寒也在,素竹緩了口氣,規矩說話,“公主可知,昨日謝玉清還的銀子哪來的?還有那下獄的崔子規,也被人救了!”
薑南梔眯起眸子,能放大理寺放人,上京有這權勢的,必是皇親貴胄。
“是誰?”南梔眸色沉沉。
“銀子是從長公主府出來的,人,大約也是長公主救的。”素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