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梔靠近了些,與他就像一對璧人,她眸光熠熠,“你不怕在我麵前暴露自己嗎?”
宮應寒一雙眼睛深邃幽黑,透出一絲黑曜石般的光澤,“你要告發我麼。”
南梔淺笑,“你是我的人,我很高興,你能跟我說這些。”
她似乎,真的因他分享而開心。
宮應寒不自覺彎了彎嘴角。
薑禹川滿臉無語,“都這個時候了,你們還有閒情逸致談情說愛!不如好好想想,怎麼過宮裡那一關吧!”
都是大尾巴狼,裝什麼真誠呢?
連薑禹川都看得出,她二人不過相互試探罷了。
宮應寒瞥了他一眼,語氣淡淡,“殺了你,從根源上解決此事。”
薑禹川:“……”
一個質子,靠著爬床有了點特權,他在囂張什麼?
南梔卻說,“我答應了母後,要保全他性命。”
薑禹川臉色立馬得意起來。
“罷了,先回府吧。”南梔說。
九狸盯著門戶,德壽焦急的走來走去。
足足等了半個時辰,才看到薑南梔的影子。
他連忙跑上去,“公主,您可回來了,陛下召見,請公主速速隨咱家入宮吧!”
說罷,看了眼另一輛馬車裡探出頭的人,德壽欲言又止,隻說,“請太子一道前去。”
“請公公稍候片刻,本宮換身衣服就來,今日禮佛,身上沾了些香灰,不好殿前失儀。”南梔不緊不慢的說。
德壽也不好再催,“那老奴在此恭候公主。”
南梔瞥了眼太子,就走了。
“阿姐回來了麼,九狸,你既是阿姐身邊最得力的人,阿姐外出,你應該跟著她的。”
房中。
薑禹寰聲音虛弱的說著。
“公主身邊有人保護,殿下安心。”九狸道。
南梔走到房門口,推開門,竟有些眼熱手抖。
九狸陪著太子,在屏風後。
聽到聲音,九狸出麵道,“公主。”
“阿姐?你回來了!”薑禹寰要下床,薑南梔快步越過屏風,將他按了回去,“躺好。”
看到阿姐,薑禹寰竟是眼眶一熱,“阿姐,你沒事吧?”
瞧見薑禹寰一身的傷,南梔心酸又心疼,她安撫道,“有事的是你,你怎麼樣?身上的傷,還疼嗎?”
就該將薑禹川吊起來打一頓!
“已經不疼了,九狸給孤上過藥了。”太子說。
南梔頷首,“這段時間,你就留在我府上,養好傷再回東宮。”
太子眼神一閃,“這次要不是阿姐救我,我可能……阿姐怎麼知道……父皇會殺了他嗎?”
他支支吾吾的。
南梔卻明白他的意思。
“我知道,我都知道,有阿姐呢,彆怕。”南梔安撫他。
太子搖頭,“孤是太子,有何可懼,阿姐,那個弟弟沒有為難你吧?”
“就他,還不敢為難本宮。”南梔說,“他將你傷的這樣重,可恨他?”
太子抿唇。
蒼白的臉上恨意一閃而過。
稍縱即逝。
薑禹寰歎了口氣,“孤是太子,傷成這樣,若說不恨,那是假的。”
“但,他像是孤的影子,是另一個孤,一個可憐的孤。”
“孤……沒想過要他的命。”
這才像是她的弟弟。
仁德,寬厚。
做太子,他是個勤勉上進的儲君。
但要做皇帝,他欠缺了點狠心。
南梔捏了捏他的臉,“我理解,你放心,阿姐給你報仇,賞他一頓廷仗。”
太子卻知曉這件事的厲害,“阿姐,若叫人知道,東宮有兩個太子,便會危及母後和國公府,必會有人捏住此事大做文章,阿姐預備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