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依依詫異,看向薑南梔。
南梔勾唇,淡然道,“母後,兒臣方才就坐在蘇依依旁邊,她全程沒有動筆,兒臣可以作證。”
後宮這點手段,皇後清楚。
這時,宮人來報,“皇後娘娘,並未瞧見蘇二小姐的白卷。”
禮官悄悄鬆了口氣。
他斥責蘇依依,“今日畫作皆有署名,蘇二小姐還有何話說。”
蘇依依擰眉,“皇後娘娘明鑒,臣女確實未曾動筆。”
雖不知薑南梔為何會替她說話。
但薑南梔提醒她之後,蘇依依乾脆什麼也沒畫,交了張白紙出去。
防止被人算計。
沒成想,白卷都有人掉包。
蘇依依眼底閃過一絲冷嘲。
“你說你交了白卷,可畫卷找不到,你所言便是一麵之詞,不足為信!”禮官冷哼,“焉知不是你畫壞了這幅畫,為自己開脫!”
蘇依依想刀人的眼神藏不住。
“皇後娘娘,此女藐視皇恩,畫技拙劣,應逐出東宮。”禮官諫言道。
蘇依依是皇後挑選的太子側妃。
這禮官管的太寬了。
皇後冷臉,禮官也是頂著壓力說話的。
“母後。”
太子不知何時離席,從場外過來,“孤發現個有趣的,想來母後這找個人。”
這口氣。
是川兒。
皇後瞥了眼,太子這是又溜了?讓薑禹川來頂包?
“太子想找什麼人。”皇後不動聲色。
“孤撿到一張白卷,想問問是哪位小姐的,諸位能否滿足一下孤的好奇心。”薑禹川挑眉。
他甩開手中畫卷,正是張白紙。
什麼都沒有。
蘇依依說,“太子殿下手裡這幅,才是臣女的。”
薑禹川勾唇,“哦?這麼說交白卷的是你?”
“是。”
“為何交白卷?”
蘇依依抿唇,太子剛才是沒聽到嗎?
她道,“因為不會。”
薑禹川似笑了下,“好一個誠實的蘇二小姐。”
“殿下謬讚了。”
“孤可不是在誇你。”薑禹川說。
蘇依依一噎。
薑禹川沒再看她,而是同皇後吐槽,“母後,有趣的是,孤遇到有人想銷毀這張白卷,您說一張白紙,有何好銷毀的?”
看似不經意的一句話,卻是幫蘇依依做了實證。
薑禹川又看向禮官,“諸位小姐的畫作,由禮官負責收繳,不巧要銷毀白卷的人,也是禮官的人,孤好奇,這白卷中莫非有什麼玄機?”
好奇是假。
替蘇依依出頭是真。
南梔眯起眸子,薑禹川和蘇依依,難道認識嗎?
以薑禹川那乖戾的個性,不會好心幫人。
禮官冷汗都下來了,“太,太子殿下,這興許有什麼誤會,臣就沒見過在皇後娘娘麵前交白卷的,許是下麵的人,不明實情,見是白紙,故而銷毀。”
蘇依依道,“白卷上有我的署名,大人不妨好好看看。”
薑禹川瞥了眼,蘇依依幾個小篆,寫下白卷下角,是她的落款。
蘇依依冷笑,“大人不妨再好好看看,我寫的字,與大人手上那幅畫有什麼不用。”
禮官心虛的掙紮,“都是小篆,有何不同。”
“字跡不同。”薑禹川說。
蘇依依看了眼他,輕聲道,“字體可以相同,字跡也可以模仿,但我是左撇子,我用左手寫字,左手寫字不如右手流暢,字跡的受力點也不同,大家可以好好對比一下,兩幅畫的字跡是不一樣的。”
禮官那幅,字體流暢,很明顯是右手書寫。
再看蘇依依的,“這字真醜。”
薑禹川吐槽。
左手寫字,歪歪扭扭的。
“這……”禮官百口莫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