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起碼有十幾個竹筒,剛才的那個竹筒混在其中已經找不到了。
感受到體內還真蠱的躁動,張浪挑眉不語,此時的情形無異於在一個餓了幾天的人麵前擺了一桌滿漢全席,還真蠱沒跳出來已經要謝天謝地了。
便是一直很淡然的虛玄都嚇了一跳
“兩位知道鬼神和迷婆麼?”桑太衝沒有坐下,手裡摩挲著一個竹筒,那竹筒在他手中很是安靜。
張浪、虛玄均搖頭,不知道他為何突然問起這個,眼前最要緊的不是蠱禍麼?
桑太衝:“不知道也很正常,鬼師和迷婆說的都是一種職業,類似於北邊的薩滿,夜郎本地男稱鬼師,女稱迷婆,是少民獨有的一種主持祭祀、占卜、治病的神職。”
“初代鬼師皆為神選,被選中之人多發重病或者異夢,被迫成為成為鬼師。”
張浪嗤之以鼻:“生重病才能被神選中,健康的就不行唄?”
“一般人隻有在遭遇重大挫折之後才能大徹大悟,如果未經挫折就能頓悟,豈不是個個都是釋迦牟尼?”
虛玄講話時根本沒有任何敬畏,反而淡漠如水。
桑太衝點頭,胖乎乎的臉頰也跟著抖動:“是這個意思,反正都一樣。重點不是這個...”
“半天說不到重點,你還怪起我們了。”虛玄翻了個白眼
桑太衝撓了撓頭繼續道:“你們大概知道鬼師是夜郎本地勢力好了,接下來我說的才是重點。”
兩人示意桑太衝繼續。
“夜郎自古以來是個瘴氣橫行的地方,少民養蠱求存是自然也是天理,正所謂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是一個道理。
是以,之前不管哪朝哪代也沒有徹底斷絕蠱。畢竟養蠱之法就寫在史書裡,多試幾次總能摸索出來。”
“近年來人類活動愈發頻繁,周圍的山林環境很難有所謂的瘴氣產生,加之現代的醫學發達,瘴氣對人的影響也沒這麼大,蠱術的需求自然大大減少。
按道理來說蠱術應該自然衰落下去了,至少在前十幾年間我沒見過一起蠱案”桑太衝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虛玄:“重點,重點!”
“彆急,年紀輕輕的,老急”桑太衝白了一眼“今年的六月初,我發現了第一例蠱案,你們可以想象一下我當時多麼驚訝。”
“6月?”張浪摸了摸下巴。
這個時間點非常微妙,因為建山大廈的案件發生在7月末,兩起案件可以說發在同一時間段,這裡麵到底有沒有關聯呢?
而且,桌子上的竹筒未免有些太多了,一共2個月的時間,已經發生了近二十起蠱案?
“所以你說了半天,那個鬼師和蠱案到底有什麼關係?”虛玄不耐煩了
“快到了快到了,這件事還真要講一講前因後果。”
桑太衝繼續道:“第一起案件,我並沒有抓到驅使蠱蟲的蠱師,隻是找到了一名受害者。此人身中蛇蠱,情形和剛才那名中年男人相似,本著救人的原則,我找到了鬼師一族。”
“不對啊,你不是端公麼,儺戲中有驅邪治疫的儀科吧?”虛玄皺眉道
桑太衝支支吾吾:“那什麼...我有點偏科。”
好嘛,原來是個武將!
桑太衝找補道:“鬼師的核心職能是"卻邪治病",而蠱術被視為害人的邪術,兩者天然敵對,儺戲雖然也有這方麵職能,但是算附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