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切斷傳播途徑就更簡單了,我剛才也說了,這病得通過蚊蟲傳播,那就殺滅蚊蟲。”
“臟亂潮濕的環境方便蚊蟲滋生,那便號召軍士清理營區積水、打掃衛生。”
“病患按發熱時辰分帳安置。”
“殺滅驅趕蚊蟲的方法有不少,比如垂掛艾草香囊。每日用蒼術、白芷各三錢,雄黃一分,在營房四角熏燒。”
“又或者是製作避瘟香囊,常見的配方有內裝雄黃、鬼箭羽各五分,再以硝石粉為引,懸於帳門可驅蚊蟲。”
“當然,如若有條件的話,給軍士分發蚊幬才是最直接的。”她原本是想說蚊帳來著。
小晴端正地跪坐在繡墩上,小手捧著茶盞暖了暖指尖,稚嫩的嗓音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說到這種自己專業的領域,她還是非常有自信的。
她的聲音不大,但小房間裡足夠安靜,十一也是一名非常好的聽眾,從不開口打斷她的話,軟糯的聲響異常清晰。
“通過以上方式,可以有效阻止這傳染病的傳播。”
“傳染病最可怕的地方並不是說這個病是什麼疑難雜症,必死病症之類的。而是可以無限蔓延,直至醫者、照護人員同樣受到感染,工人也受到感染失去工作能力,導致各工作部門癱瘓。”
“所有人都病倒了,所有工作癱瘓,即便這個病並不是太過致命,也是極其可怕的事情。”
“反之,一旦得到了有效抑製,傳染病失去了傳染性。那也就不可怕了。”
“這瘧疾,一旦傳染得到控製,那它就比尋常熱症厲害不了多少。”
“治療方子也簡單。”
窗外的月光透過紗帳,在她小巧的鼻尖投下細碎的影子。
她邊說邊用指尖蘸了茶水,在案幾上畫起圖示。
“取新鮮青蒿一束,搗汁時要用青石臼,不可沾鐵器。”茶水勾勒出石臼的形狀。“絞出的汁液盛在陶罐裡,懸於井水中鎮涼半日,去其燥性。”
十一的目光落在她沾濕的指尖上,見那蔥白似的手指又畫了個奇怪的裝置。
“這是雙層麻布濾器,上層鋪細炭末,下層墊潔淨河沙。”
她又說了幾種藥材。
“黃花蒿需在花未全開時采摘,陰乾後療效最佳。”
“常山子,用酒浸過才能去其毒性。”
“服藥後要蓋三層棉被發汗,但切記兩個時辰後必須換乾燥被褥。”
“退熱用柴胡三錢配黃芩,若出現譫妄就加朱砂一分安神。”
其實這方子還是當年她讀大學時候從校報上看來的。
要不然,身處現代醫學條件的她可不會用這些原始方子治病。
考試的時候她都是直接寫奎寧或者青蒿素的……
所以即便她有些質疑這方子的某些步驟是不是合理,就比如那蓋三層棉被發汗是否真的需要。
即便她是有些懷疑的,但她也怕是自己學藝不精,既然都是抄來的方子,乾脆照單全收了。
所以此時她和十一解釋這些步驟的時候,都是完全按照記憶裡的方案完全複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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