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鑫正猶豫著要不要去向夫人稟告,就聽自家少爺自言自語般嘀咕著:
“武功得高,做事得乾淨,雇一個不夠保險,至少得三個......”
張鑫聞言,頓時嚇的心跳都慢了幾拍,急忙出聲道:“少爺,可不能再說了,這話要是傳到老爺耳中,怕是又得挨一頓家法。”
蕭雲逸似乎想到了什麼,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這件事不能走漏風聲,所以得先把院裡清理一遍。”
張鑫愣了一會,心中暗自思量著:什麼叫我說的沒錯?
我說的分明不是這個意思,少爺這是在拿話點我啊!
想明白這一點之後,張鑫立刻上表忠心,無比堅定道:“小的張鑫,願為少爺赴湯蹈火。”
蕭雲逸院裡伺候的人不多,全部加在一起也都不到十人。
其中,齊嬤嬤是方芮熒的陪嫁嬤嬤,張鑫是老夫人派來的家生子,其餘則是長房和三房送來的人。
蕭家三房之間相處和諧,沒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醃臢事,隻不過也同樣守不住什麼秘密。
如果連秘密都守不住,那還能做什麼事?
蕭雲逸急需培養屬於自己的心腹,於是便開始回憶劇情裡,除了為原身而死的張鑫以外,還有哪些忠心可靠之人能夠為己所用。
……
另一邊。
蕭仲淵設宴款待前來觀禮的賓客,作為二房當家主母,方芮熒本該前去招待隨行女眷。
隻不過她以身體不適為由,請了長房大嫂趙氏代為操持。
本就是妯娌,關係向來融洽,趙氏自然答應。
方芮熒回到主院,剛進裡屋便將丫鬟們全都打發到屋外。
“嬤嬤,我實在想不明白,他為何要這般羞辱我……”
話未說完,淚水便如斷線珍珠般掉落。
孫嬤嬤見狀,急忙上前安慰。
“姑爺的確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但姑爺這人素來不通庶務,不懂這件事背後的彎彎繞繞,想法也比彆人簡單,不會是有意要羞辱小姐。”
“嬤嬤用不著替他說話,不通庶務也就罷了,難道還不通人性嗎?今日過後,想必會有許多人會在背後笑話我……”
方芮熒哭的傷心,豆大的眼淚不停掉落。
孫嬤嬤輕輕拍打後背安撫,“您可是將軍夫人,哪個敢笑話?更何況事關英烈遺孤,也沒人敢在這件事情亂嚼舌根。”
“真的嗎?”
方芮熒緩緩抬起頭。
臉頰上滿是淚水,梨花帶雨的模樣實在惹人心疼。
孫嬤嬤拿出繡帕替她擦乾眼淚,柔聲說道:“俗話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姑爺所作所為當得起一句大丈夫,天下好男兒不過如是。”
方芮熒道:“他是當今天子登基那年去的北境,整整十一年時間,從小兵到校尉,再到平狄將軍,不知經曆過多少次險象環生……”
“我在家中牽腸掛肚,向滿天神佛祈求他早日平安歸來,而今倒是如願以償……”
“隻是不曾想他卻帶回孤兒寡母,也不曾提前與我說過這些,說到底,他是沒把我放在心上。”
說話間,門外傳來春芍的聲音:
“夫人,外院的人來稟報,說是老爺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