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小就是原罪,位卑者沒有話語權。
東廠與錦衣衛之間,蕭雲逸沒有信心能夠左右逢源,至少現在還沒有。
隨著太陽西斜,夜幕緩緩降臨,幾名小旗皆是無功而返。
其中一人率先稟告道:“大人,衛所那邊查到了消息,說是見到了東廠的人。”
沒等蕭雲逸開口,另一名小旗急切說道:“大人,肯定是東廠的番子挖走了骸骨,現在去追或許還來得及。”
其他人悶聲道:“追上了又能怎樣?能從他們手中搶回骸骨嗎?”
若是其他衙門的人,錦衣衛倒是可以無所顧忌。
麵對東廠的番子,錦衣衛的行動往往會受到諸多限製。
雙方不止一次有過衝突,絕大多數時候都是錦衣衛處於下風。
搶肯定是搶不回來了。
最先開口的小旗沒理會其他幾人的言語,目光落在蕭雲逸身上。
“大人,如今沒有了骸骨,華原縣令的案子還查不查?”
骸骨都沒了,還查個屁!
蕭雲逸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情緒。
“就當是出來玩了,讓弟兄們該吃吃,該喝喝,明日午後再啟程回京。”
白跑一趟不說,還險些把自個給搭了進去,這讓蕭雲逸感到十分不爽,恨不得回京後一刀將王成元砍死。
常言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可明明秀的人是蕭仲淵,關他蕭雲逸什麼事?
搞不動大的,就來搞小的,堂堂東廠督主,真他娘的不要臉!
蕭雲逸在心中問候了對方祖宗十八代。
......
京城。
“少爺也真是的,說走就走,這都已經兩天了,還沒回來,這讓我如何是好啊!”
張鑫自從接到下毒的任務後,滿腦子都在想著該如何展開行動。
用了兩天時間,挑選到了適合的“替死鬼”,本想等著自家少爺回來後商量一下細節,奈何天不遂人願。
“看來隻能靠自己了。”
張鑫下定了決心,趁著今日出府采買的機會,喬裝打扮後找到事先聯係好的坊間閒散人員任大友。
兩人相約在城西渭江池畔。
張鑫拿出二百兩銀票,壓著嗓子道:“一百兩給你,另一百兩拿去收買後廚雜役,事成之後再給你一千兩。”
任大友迅速將銀票收入懷中,激動說道:“他娘的,老子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多錢!”
張鑫叮囑道:“不要試圖收買侯府裡的老仆,要找那些後進府的年輕雜役,聽明白了嗎?”
任大友點了點頭:“老子好歹在京城混了這麼多年,這點小事怎麼會不知道?你把心放進肚子裡,準備好後續的一千兩就好。”
蛇有蛇路,鼠有鼠道。
作為自詡京城小有名氣的地痞,平時也沒少乾欺壓良善的缺德事。
隻是收買人而已,又不需要親自動手。
任大友拍著胸脯保證會在三天之內辦好此事。
張鑫囑咐了需要注意的細節,隨後與任大友約定三天後戌時再相見。
回府之後,張鑫並未去刻意關注澹懷院,耐著性子等待事情發展。
第一天,沒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