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依舊沒有動靜。
直到第三天早上，澹懷院內亂做一團，院內下人跪成一片。
在他們身前，躺著一名口吐黑血，早已氣絕沒了生機的小廝，周圍是散了一地的早膳。
蕭懷謙的目光在小廝與早膳間來回掃視。
早膳有毒，如果沒有發生這次意外，那份有毒的早膳會被他吃下。
是誰在早膳裡下毒？
蕭懷謙腦海中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蕭雲逸，且隻有蕭雲逸。
但仔細想了想，數日前蕭雲逸領著錦衣衛緹騎出京辦差，至今未歸，沒有作案時間。
可如果不是蕭雲逸，那還會是誰？
如果不是小廝有偷吃的習慣，今天死的人就是他。
“來人，立刻去東府通知祖母與大伯父，另外，去衙門報官！”蕭懷謙陰沉著臉。
蕭仲淵近來都在忙著軍務，每日都是早出晚歸。
今日發生如此嚴重之事，本該先去通知當家侯夫人，隻不過因生母被打一事，蕭懷謙有些懷疑下毒的人是方芮熒。
半炷香後。
魏老夫人與長房蕭大爺匆匆趕來，見到慘死的小廝時被嚇了一跳。
蕭大爺詢問道：“可曾派人去請你父親回府？”
蕭懷謙如實回答道：“父親近來忙於三州軍務，侄兒想著府裡有您與祖母在，便沒有派人前去稟告，隻是讓人去衙門報了官。”
魏老夫人聞言，眉頭緊皺，不悅道：“你父親留了那麼多人在府裡，大可私下調查，你為何要自作主張去衙門報官？”
婦道人家，難登大雅之堂。
這裡可是京城，還當是在白水縣那小地方呢？
蕭懷謙心中不屑，麵上恭聲回答道：“祖母，京城乃是天子腳下，朝廷自有律法，發生了命案得報官，不能私查。”
魏老夫人嗬斥道：“隻不過死了一個小廝而已，高門大院裡的事情，關起門來自家就能解決，你擅自報官將事情鬨大，可曾考慮過侯府的聲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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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懷謙壓著心中情緒道：“祖母，凶手想毒殺的不是小廝，而是孫兒，聲譽難道比孫兒的命還重要嗎？”
你算什麼孫兒？魏老夫人當即沉下臉來。
眼見祖孫倆就要產生爭執，蕭大爺趕忙打圓場道：“母親，報都報了，當務之急是清查府裡的下人，以防奸人暗害。”
魏老夫人聞言，立刻反應過來，府裡可不止一個少爺，蕭懷謙死了也就死了，蕭家的血脈可不能有事。
“你說的對，快去查，立刻就查。”
......
神武侯府出了人命案，京兆府少尹得知後親自帶人前來，將院裡的下人控製住，隨後逐一對蕭家人展開問話。
方芮熒收到消息時，案件調查已經到了尾聲。
整座侯府的下人都被召集到一塊，在廚房內做事，以及有機會接觸早膳的下人，全部被官差帶回衙門審問。
不管那些人清白與否，往後都不可能在留在神武侯府。
除此之外，各院裡伺候的下人都被仔細盤問了一遍。
整座侯府內，除了幾位主子身邊的親信之外，蕭大爺秉持“寧殺錯，不放過”的原則，凡有嫌疑者全部送官查辦。
在漱石院裡伺候的人也同樣如此，隻有齊嬤嬤、夏荷、張鑫三人例外。
齊嬤嬤與夏荷為此感到慶幸，隻有張鑫滿心鬱悶，暗自嘀咕：“算上白水縣那次，這已經是第二個了，那位難道是天上仙君下凡，自有神靈庇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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