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證據嗎？”
“草民沒有。”
“那你憑什麼這麼認為？”
“憑草民的直覺。”
“直覺？”
莊興平笑了，房間內的其他人也跟著笑。
高克儉將心一橫，自顧自說道：“相比於證據，草民更相信自己的直覺，因為證據可以偽造，直覺做不了假。”
莊興平聞言，眸光微微凝露，有些難以置信區區藥農竟會有這般見識。
“可曾讀過書？”
“讀過，草民的父親是秀才，考了三十幾年還隻是個秀才，草民有時候忍不住會想，讀那麼多書，真的有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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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有答案？”
“讀書有用，讀太多書沒用。”
“有趣，當真有趣。”
莊興平臉上笑容越發燦爛。
此前因某件事，巳班損失了不少得力乾將，如今遇到一顆好苗子，難免起了興愛才之心。
此事牽扯到錦衣衛，東廠沒理由不插手。
思考片刻後，莊興平轉頭看向一名下屬，吩咐道：“你帶些人馬跑一趟，去驗證他的直覺。”
高克儉道：“大人，草民也想一同前去。”
莊興平點了點頭：“可以，若是你能證明自己的價值，我便許你乾事一職。”
大檔頭之下為檔頭役長），再之下為校尉番役），再之下為乾事。
乾事屬於東廠底層的微末小吏，類似於錦衣衛力士。
“草民絕不會辜負大人期望。”
對於高克儉而言，隻要能進入東廠，往後多得是向上爬的機會。
不能說一步登天，卻也稱得上逆天改命。
一炷香後。
城門口。
“東廠辦事，爾等速速退讓！”
為首檔頭高舉身份令牌，無比囂張喊出這句話的時候，同行的高克儉隻覺得渾身熱血開始沸騰。
把守城門的錦衣緹騎見狀，壓低聲音詢問道：“大人，對方是東廠的番子，咱們攔還是不攔？”
“咱們要是敢攔一下，這些個番子就敢拔刀，事情鬨大了誰來收場？是你？還是我？還攔個屁，放行。”
洪盛雄黑著臉。
他隻是衛所總旗，心中即便再不爽東廠的跋扈，也拿對方毫無辦法。
待東廠的人出城後，其中一名緹騎突然說道：“大人，您覺不覺得剛才過去的番子當中，有個人很眼熟？”
洪盛雄沒有在意，當下來不及多想，吩咐道：“去個人，將東廠番子出城之事彙報給蕭大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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