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逸對這句話深以為然，就好比朝堂上沒有永遠的盟友，也沒有永遠的政敵。
莊興平搖了搖頭：“你是錦衣衛，而我是東廠，你我之間注定不可能和諧相處。”
蕭雲逸道：“錦衣衛與東廠之間的爭鬥，無論最終誰勝誰負，受益者隻有高層寥寥幾人。你我不過大些的螻蟻，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談，何必為難彼此？”
莊興平再度搖頭：“我不會一直都是螻蟻。”
“你該不會是，想好了要去當太監吧？”蕭雲逸臉上流露出一抹古怪之色。
“你才去當太監，你全家……”
話音戛然而止，莊興平瞬間明白過來，臉上的神色逐漸變的難看。
東廠督主隻會交由司禮監二三把手擔任，他就算是即刻揮刀自宮，等到死都不會有機會。
掌班大檔頭再進一步就是貼刑官，可這個位置通常是由錦衣衛千戶、百戶調任，他也沒有什麼機會。
到了他這個位置，可以說仕途上基本就已經到頂了，除非是離開東廠，否則很難再有上升的空間。
當然，隨著東廠權勢越大，大檔頭的權力也會越大，品級高低反倒是沒那麼重要。
蕭雲逸趁熱打鐵，繼續說道：“我還可以告訴你，金虎幫背後有禦馬監撐腰，這件事意味著什麼，就不需要我再多說了吧？”
莊興平早已知曉此事，意外於對方的坦誠，沉默片刻後方才開口道：“我可以答應與你達成協議，不插手你在慶州要辦的事情，但你也得將金虎幫密室的位置告訴我。”
蕭雲逸無奈搖了搖頭：“這種事情我怎麼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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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興平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冷漠回應道：“既然如此，那就沒有繼續談下去的必要了。”
言罷，起身欲走。
“且慢！”蕭雲逸心思急轉，試探著詢問道：“你是想從密室裡麵拿出點什麼，還是想放點什麼進去？”
莊興平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似笑非笑道：“這就是你所說的互不相擾？”
蕭雲逸道：“彆誤會，我並非故意要打聽這些，隻是隨口一問。”
頓了頓，又道：“我雖然不清楚密室的具體位置，但卻能夠從單家父子當時的狀態中，推測出密室大概所在的位置。”
莊興平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追問道：“大概在哪個位置？”
蕭雲逸仔細回憶當時場景，緩緩開口道：“水池邊，假山某處，這隻是我的推測，需要你們的人自行去驗證。”
莊興平拱手道：“多謝，待此間事了之後，有機會再與小侯爺把酒言歡。”
蕭雲逸趁機提出心中最後一個問題：“除了錦衣衛和東廠之外，還有誰在關注這件事情？”
莊興平停下腳步，故作疑惑道：“你說的是哪件事？”
蕭雲逸道：“關於年獻銀的事情。”
莊興平沉默了片刻，自嘲一笑：“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樣呢？滿足好奇心嗎？你應該清楚，好奇心是會害死人的。”
蕭雲逸頓時語塞。
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一時間陷入了沉默之中。
就連禦馬監和太後都牽扯了進來，知道再多又能怎樣呢？
好像，也並不能怎樣，隻會因此招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莊興平想了一會，在離開之前好心提醒道：“你我都隻不過是大人物手中一枚棋子，千萬彆以為自己能夠影響大局，倘若走錯一步，就算有人能夠保住你的性命，你也將會失去站在棋盤上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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