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仲淵本就心情煩躁,聽到這番話後,立刻沉下臉來嗬斥:“混賬,皇上下旨賜婚,禮部自有禮部的章程,哪裡容你想催就能催。”
麵對蕭仲淵的嗬斥,蕭雲逸心中沒有泛起絲毫漣漪,麵無表情道:“我想要儘快成婚生子,以解母親心中鬱結。”
蕭仲淵沒有預料到會是這樣一個理由,沉默了好一會,點了點頭:“為父明日會抽空前往禮部走一趟。”
蕭雲逸的目的已然達成,轉身正準備邁步離去。
就在他即將踏出房門的一刹那,蕭仲淵的聲音突然在他身後響起。
“你祖母曾希望為父將懷謙從族譜上除名,當時為父也應允了下來,隻是後來事情起了變化。”
蕭雲逸聞聲止住腳步,轉過身,凝視著蕭仲淵,靜靜等待著聽下文。
蕭仲淵歎息一聲,繼續說道:“在此之前,為父收到了來自齊王府右長史的一封親筆信,信中言明他們已經聘請懷謙擔任王府的幕僚。”
所謂幕僚,沒有品階和官職,既非官員也非吏員,並不影響來年參加科舉。
葉懷謹如此大費周章地特意派人送信過來,其中的意圖已經再明顯不過。
那便是要通過這封信,向蕭仲淵傳遞一個信息——從今往後,蕭懷謙便是齊王的人。
以蕭仲淵的性格,絕對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再將蕭懷謙逐出家族。
畢竟,如果前腳齊王府剛剛收了人,後腳這個人就被除族,這無異於是在公然打齊王的臉。
得知此事後,蕭雲逸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情緒波動,臉上依舊保持著平靜。
他隻是淡淡地看著蕭仲淵,用一種溫和到好似對待陌生人般的語氣,詢問道:“父親與我說這些話,是希望我怎麼做?”
蕭仲淵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道:“你祖母一向最疼愛你,為父希望你能夠代替為父前去東府,跟你祖母解釋一下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蕭雲逸並沒有立刻回應,稍作猶豫之後,從懷中掏出了那張餘峰默寫的眼線名單。
他拿出的這份名單並非餘峰親筆,而是另外抄錄。
蕭雲逸緩步上前,將名單放在書案上。
“這份名單是由南鎮撫司千戶餘峰默寫,據他所說,名單上的這些人,全部都是晉王安插在府裡的眼線。”
稍作停頓,緊跟著說道:“家裡肯定不止有晉王安插的眼線,至於該如何處理那些人,全看您的意思。”
蕭仲淵為此感到詫異,不是因為府裡有眼線,而是因為蕭雲逸能夠拿到這樣一份名單。
沒等他開口說些什麼,蕭雲逸轉身就走,沒有多說一句廢話。
蕭仲淵看著書案上的名單,眉頭緊鎖,喃喃自語道:“先是齊王,而後又來個晉王,你們這些個皇子,到底想要乾什麼?”
……
兩日後。
皇上下達口諭,以蕭雲逸辦案過失為由,命其禁足家中反省十日。
與此同時。
曲成侯府內上演了一出大戲,此後在崔焱的推波助瀾下,賀行舟並非曲成侯親子的流言在坊間百姓口中盛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