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重,烙鐵再臨。
第五重,竹簽刺入指甲。
第六重,鐵梳刮過血肉模糊的後背。
當進行到第七重時,黎頌澤已經不成人形。
他癱軟在刑架上,氣息奄奄,隻有偶爾的抽搐證明他還活著。
蕭雲逸示意暫停,親自端了碗水送到黎頌澤嘴邊。
黎頌澤本能地啜飲,水流混合著血絲從嘴角溢出。
“黎爺,這是何必呢?”
蕭雲逸的聲音突然溫和下來,“你的那位兄長,已經將你當作是棄子,你還想著要為他賣命?想想你的兒子,他才七歲,人生才剛剛開始……”
“兒子……我的兒……”
黎頌澤渾濁的眼中流下淚水,與血水混在一起。
蕭雲逸知道時機已到,趁熱打鐵,說道:“隻要你告訴我瑞國公府貪贓枉法的證據藏在哪,我保你兒子平安長大。”
黎頌澤的嘴唇顫抖著,良久,終於擠出一個字:“在……書……房……”
蕭雲逸眼中精光一閃,“具體點。”
“書房東牆……第三塊磚後……”
黎頌澤氣若遊絲,“有……暗格……”
蕭雲逸滿意地直起身,拍了拍黎頌澤的臉,“早這樣多好,省得受這些苦。”
他轉身看向負責記錄口供的校尉,“都記下了?”
“回大人,一字不落。”
蕭雲逸點點頭,回過頭來看向黎頌澤,“還有呢?鹽稅、漕糧,你們黎家這些年貪的,一樁樁一件件,都給我吐乾淨。”
黎頌澤閉上眼,淚水不斷湧出,“先……讓我...見兒子……”
“交代完,自然讓你見。”
蕭雲逸冷聲道:“否則……”
他故意拖長音調,“到了陰曹地府也能相見。”
黎頌澤聞言,徹底崩潰,斷斷續續地開始供述。
蕭雲逸站在一旁,麵無表情地聽著,隻有眼中偶爾閃過的精光暴露了內心的激動。
兩個時辰後。
黎頌澤終於交代完畢,在供詞上按了手印。
蕭雲逸仔細檢查了一遍,滿意地將供詞卷起收好。
“黎爺放心,我蕭雲逸說話算話。”
他轉身向外走去,在門口停頓了一下,“你兒子我保了,至於你……”
黎頌澤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希望。
“謀逆大罪,抄家滅門,斬首示眾。”
蕭雲逸的聲音冷得像冰,“對了,剛才忘了說,你兒子會在行刑前"意外"身亡,我保的是他一個全屍。”
黎頌澤如遭雷擊,發出野獸般的嚎叫,“蕭雲逸!你答應過的!你若食言,必將不得好死!”
“被你害死的那些農戶中,最小的還不到三歲。你兒子七歲,已經不小了!黎爺,你要是夠膽,再多罵上一句,我連全屍都不會給你兒子留。”
黎頌澤聞言,瞬間閉上了嘴巴。
“嗬!沒想到黎爺也有害怕的事情。你的兒子就是兒子,彆人家的兒子就不是兒子了?呸,什麼玩意。”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蕭雲逸不再逗留,轉身離開。
“大人,接下來……咱們要去抓瑞國公嗎?”江霖低聲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