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做豆腐的計劃後,大家開始修建豆腐坊,五天後正式投產。
正如上次發豆芽一樣,他們的豆腐品質優良,價格合理,銷路暢通,銷量節節攀升。
清平灣大隊的村民每天都喜笑顏開,如同過年般歡喜。
其他大隊又羨慕不已,但無法複製他們的成功。
張偉民氣得猛拍桌子,“可惡的清平灣,可惡的於國寶,還有那個女知青。”
俗話講,盼人窮,怕人富。
在他們大隊保持現狀時,清平灣貧窮,他們尚有優越感。
然而,當清平灣進步甚至超越他們時,他們便難以接受。
他一時興起想開豆腐坊,卻又擔心自己做的豆腐比不上清平灣那邊的。
想找個人幫忙出謀劃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秦無雙。在這些知青裡,隻有秦無雙曾在自己麵前吹噓過。
他自然不會考慮秦無雙。上次的尿素豆芽事件讓他記憶猶新,至今難忘。
沒有能人相助,隻能眼看著彆處集體致富,日子越過越紅火。
農曆臘月傳來好消息,上麵不再追究許鶴軒的資本家身份,方念初也獲得了。
硯舟隻是有些手續需要辦理,許鶴軒和方念初還得在此居住一段時間,再過一個月就能返回安市。
莫無畏的問題已查明,他明年可以繼續教書。但鑒於當前身體狀況,已無法勝任教師工作。
上級得知情況後派人慰問,之後會有專人接他回京市。
林如煙作為妻子,承擔起照顧他的責任。京市方麵承諾為林如煙安排回城資格,並提供一份工作。
但林如煙隻希望獲得回城資格,不願接受工作。一是要全天照顧莫無畏,沒有時間上班;二是夫妻倆已將寫作當作主業,無需其他職業。
許鶴軒和方念初獲得,對許楠楠和關老太太而言也是重大喜訊。二人政治背景問題解決後,許楠楠和關老太太與他們見麵時,不用再刻意防範他人。
許楠楠和關老太太隨時可以去牛棚,方念初和許鶴軒也能到許楠楠家做客。
於是,他們的真實關係公之於眾。
大隊社員知曉後,都後悔當初未能幫助許鶴軒夫婦,若是早知,他們夫妻或許生活得更好。
許楠楠未曾料到這些,也不會冒這種風險。
與此同時,江川家的地主成分被撤銷,消息下達時,除江川外,家中三人抱頭痛哭。
梅疏月感歎道:“總算熬出來了,再也不會有人因出身輕視我們、嘲笑我們或欺負我們了。”
江淮擦去眼角的淚水,想起過去因出身問題無法與心愛之人相守,隻能眼睜睜看著她嫁作他人婦。
如今她的出身已無瑕疵,但逝去的時光能否重來?
江婷擦著眼淚微笑道:“我和建軍的婚事不會再有阻礙,一切都會順順利利的。”
許楠楠帶著父母前往江家,向梅疏月坦承了自己的身世。
雙方相見,皆開懷大笑。
許鶴軒感歎道:“緣分啊,真可謂緣分。我們初到此地便得到小江同誌與梅同誌相助,不曾想最終竟成親家。”
梅疏月搖頭笑道:“我也未曾料到楠楠竟是你們的女兒,這般巧合,想必是天意。”
許楠楠心中默念,上一世梅疏月曾為她父母收殮,這份恩情至今難忘。
方念初欣慰地說:“以往兩家都曾因出身受困,如今終見光明,隻盼這對新人日後能平安喜樂。”
許楠楠笑著回應:“那是必然。”
“親家,請入內敘話。”梅疏月挽著方念初走進屋內。
午餐在梅家享用,擔心食物不足,許楠楠特意回家取來臘肉、豆乾及大米。
歡聲笑語間用餐完畢,眾人繼續閒談。
方念初悄然詢問梅疏月關於江川父親的情況,梅疏月神情黯然答道:“已然離世。”
許楠楠聽聞此言,猜測她是否真的釋懷了那段過往?或許隻是認為對方早已客死他鄉。即便未亡,多年杳無音訊,歸來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與死亡無異。
她期待梅疏月能夠真正放下,徹底斬斷對那個人的情感牽絆,即便將來相見,也能如水般平靜,毫無波瀾。
各自安好,互不打擾。
夜幕降臨,梅疏月從妝奩盒中取出一張珍藏二十餘年的照片。
照片中的男子依然年輕,依舊英俊瀟灑,臉上帶著溫暖的笑容。
她輕輕撫摸著照片,隨後將其置於堂屋八仙桌。
轉身走進廚房,切了些白菜、胡蘿卜,泡好一把粉條,分裝進三個碗中,每碗配一雙筷子,端至堂屋,擺在照片前。
從抽屜取出兩根未使用的白蠟燭點燃,放置於照片兩側,在前方擺上香爐,取出一束香點燃後,朝著照片恭敬地拜了拜,將香插入香爐。
“走吧,再也不會回來了。”
江淮和江婷聞到香味走出房間,看見桌上擺放的照片及供品,無不驚訝地看著梅疏月。
江婷問:“媽,您把爸爸的照片拿出來還給他設了供,是不是意味著您不再期待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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