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螢笑道:“我們遲了兩分鐘,已經有很多人先出去了,現在沒那麼誇張了。”
但還是緊緊回握住月初寧溫暖的手。
她這漂泊的前半生受到的關愛實在是太少了,從來隻有她去主動牽住病人的手,卻甚少有人主動來牽她的手。
這是除了兩任養父母和李青柏之外,第一次有人主動去牽她的手。
車站外,是一早得到消息的周鴻洺派車過來接他們的張紅兵。
張紅兵接過陸秋硯和月初寧手裡的行李,幫他們都搬到後車廂後,才發現有一個眼生的女同誌。
“這位是從下周起調到市醫院的沈螢沈醫生,也是我的朋友,小張哥哥,能麻煩你也順道也送送螢姐姐嗎?”
月初寧主動介紹。
“原來是救死扶傷的醫生同誌,那當然是義不容辭。”
得知這位女同誌竟然是市醫院新來的醫生,張紅兵的態度頓時變得很尊敬,非常主動的就搶過了沈螢手裡的行李。
“我自己來就好,不用麻煩。”
沈螢提起沉重的大木箱直接就搬上了後車廂,舉起箱子往後車廂上放的時候,她結實的手臂上繃出了均勻又長條的肌肉線條。
一看就知道她經常鍛煉。
“螢姐姐,你力氣好大啊。”
月初寧忍不住感歎。
沈螢笑了笑:“還好,搬習慣了就不覺得重了。”
她經常各地奔波,搬動跟她自身體重相當的行李到處漂泊早就成了習慣,舉起這個三四十斤重的大木箱對她來說完全不在話下。
上車後,張紅兵聽從陸秋硯的吩咐,先把沈螢送到了市醫院的宿舍,然後再回軍區大院。
回來的路上下起了雨,送完沈螢再回到軍區大院,已經是下午五點鐘的光景了。
天還沒黑,他們打算留外婆在家屬院吃過晚飯之後,再送她到市醫院辦理住院。
分到的小院子當初還沒怎麼整頓好,就急匆匆休探親假回大豐村了,晚飯陸秋硯打算去部隊食堂打幾個菜回來一起吃,雨還沒停,他不想讓外婆和媳婦在雨裡來回奔波。
今天周鴻洺夫婦倆雙雙都忙於工作要加班,陸秋硯去食堂打飯的時候遇見同樣在打飯的周崇,回來的時候把周崇這小子領回家跟他們一起吃飯了。
外婆忍不住叨叨他:“食堂多貴呀,以後可彆浪費這個錢天天吃食堂,聽到沒有,自己想吃啥就買啥多自由。”
陸秋硯應下來:“好,我們知道。”
他隻應下這一句,也沒向外婆過多解釋什麼。
今天隻是因為回來得匆忙,以後廚房收拾出來了肯定是在家自己開火。
月初寧低頭隻顧著吃飯,沒接這話,先前陸秋硯答應過以後做飯的是他,她擔心繼續說下去外婆要是知道了陸秋硯進廚房會不高興。
即便有婦女撐起半邊天這個口號,但這年代的人都保守默認女人在家洗衣做飯,更何況在鄉下這樣的情況更甚。
即便同樣是下地掙工分,但女人回家依然要洗衣做飯,男人下工就可以直接歇下了。
很多鄉下長輩都覺得男人是要乾大事的,不能進廚房忙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她擔心外婆也是這樣的思想,所以不敢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