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冷靜自持如他,竟然如此害怕。
如月,初好鎮,天水村,明家老房子
隆冬二月,天寒地凍,冷風如刀割麵。
明輕帶著南煙回到闊彆已久的家鄉去祭祖。
家中久無人居,儘管有人幫忙打掃,角落裡仍積著薄薄的灰塵。
明輕滿心擔憂,生怕那些肉眼看不見的細菌會讓南煙的身體吃不消。
他輕聲細語地哄著南煙,讓她去隔壁鄭鈔家暖和暖和,那兒生著旺旺的爐火,烤一烤,寒意便會消散。
他將南煙平日裡愛吃的零食拿了出來,擺放得整整齊齊。
就算是那些需要剝殼的堅果和水果,他也早已剝好,方便南煙直接放進嘴裡品嘗。
明輕總是念叨著南煙身子嬌弱,乾不得一點重活,沾不得一絲勞累。
可實際上,就算南煙身體康健,他又怎麼舍得讓她動手操勞呢?
在他心裡,南煙就好像是珍珠寶貝,容不得一點磕絆。
費了好大一番功夫,屋子終於打掃乾淨。
當明輕把飯菜端上桌時,已經是晚上七點。
剛準備和南煙一起吃飯,明輕的父親—明天,竟然毫無征兆地回來了。
就在明天現身的那一瞬間,明輕的臉色陡然一沉。
原本溫和的麵容瞬間布滿陰霾,眼中毫不掩飾地流露出厭惡與反感,那神情仿佛麵對的不是自己的父親,而是一個宿敵。
明天臉上掛著看似慈祥的笑容,目光轉向南煙,說道:“你就是南煙吧,小姑娘長得可真漂亮。”
那笑容裡,隱隱約約藏著些讓人捉摸不透的意味,透著一絲不懷好意。
南煙被這突如其來的場麵弄得既尷尬又無奈。
剛想禮貌回應,明輕卻迅速開口,替她解了圍:“阿因,我們有點事要談,你先吃飯。”
說罷,明輕便和明天一同走出屋子,來到院子裡。
兩人的身影在寒風中顯得有些僵硬,氣氛緊張得好似隨時都會擦出火花。
南煙向來不會做偷聽彆人談話這樣的事,可此刻,她實在放心不下。
從明輕和他父親的相處來看,兩人之間的關係簡直糟糕透頂,一點都不像父子。
雖說他們並無血緣關係,但這般劍拔弩張的狀態,實在讓人心生憂慮。
南煙從未見過明輕對誰如此厭惡,這份強烈的情緒背後,想必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過往。
她想起玉米地裡,明輕的聲嘶力竭與悲痛欲絕,不由得擔心更甚。
明輕麵色平靜地直視著明天,然而那眼底深處,分明藏著難以掩飾的厭惡。
明天臉上掛著晦暗不明的笑意,開口說道:“小姑娘明目皓齒,長得秀色可餐,你眼光不錯。”
這話一入耳,明輕陡然怒火中燒,雙眼因憤怒而變得猩紅。
明天露出一副早已了然於心的神情,他本就是故意試探,如今,也如願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明輕瞧見他這副模樣,刹那間恍然大悟,原來自己被試探了,心中不由得懊悔萬分,怒聲喝道:“你不許動她!”
這麼多年過去,那種無力感再度襲來,讓他痛苦不堪。
明天臉上浮現出一抹奸笑,慢悠悠地說:“明輕,我動不動她,就得看你。”
這話徹底激怒了明輕,他氣得渾身發抖,攥緊了拳頭,恨不得將明天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