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少年如此沉穩冷靜,竟然也崩潰了。
如月,初好鎮,天水村,明家老房子
天還未大亮,清晨的微光尚在天際徘徊,屋子裡依舊被濃稠的黑暗包裹著。
南煙緩緩從睡夢中蘇醒,意識還未完全清醒。
手邊的寒冷瞬間讓她清醒過來,坐起身,屋內的寂靜讓她心生不安。
奇怪,經曆了昨晚的事情,明輕變得格外小心翼翼,哪怕是自己去趟廁所,他都要守在門外。
南煙低頭看向地麵,那簡易的地鋪還在,伸手一摸,被褥已然冰冷,看來他離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南煙輕手輕腳地走到門邊,透過門縫向外張望,隻見明父不知何時已經回來了。
明輕和明父正站在門外。
清晨的霧氣濃重,仿佛一層輕紗,將二人籠罩其中。
少年身形單薄,僅在睡衣外隨意披了一件薄外套,在寒風中微微顫抖。
此時,兩人之間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劍拔弩張的。
猶如兩頭對峙的猛獸,似乎下一秒就會爆發一場激烈的衝突。
“小姑娘呢?還沒起來?你守著她又有什麼用?隻要你不讓我痛快,她就慘了。小姑娘柔柔弱弱的,在她身上紮兩刀,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住。”
明父嘴角掛著一抹惡毒的笑,那話語如同鋒利的刀刃,直直刺向明輕的內心。
明輕的雙眼瞬間布滿血絲,額頭上青筋暴起,憤怒如同洶湧的火焰,幾乎要將他吞噬:“你敢動她一根毫毛,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就算是玉石俱焚,我也不怕你”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從未有過的戾氣,這模樣,是南煙從未見過的。
就在這時,明父突然靠近明輕,壓低聲音說了一句話。
明輕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像是被點燃的火藥桶,氣急敗壞地吼道:“你不許侮辱她!”
明父看著明輕的反應,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冷笑,隨後轉身,慢悠悠地離開了。
南煙見狀,急忙推開門跑了出去,眼中滿是心疼。
明輕看到她,這才注意到她隻穿著單薄的睡衣,寒風中,她的身體微微顫抖。
明輕心疼不已,趕忙脫下自己的外套,輕輕披在她身上。
明輕滿眼心疼,迅速俯身,手臂穩穩穿過南煙的膝彎與後背,將她輕輕打橫抱起。
清晨的寒風呼呼地吹,吹動著他們的發絲,明輕抱緊南煙,加快腳步回到房間。
來到床邊,他微微彎下腰,緩緩把南煙放在柔軟的床鋪之上,而後拿起一旁的被子,輕輕展開,仔細地為她掖好被角,確保她被溫暖嚴實地包裹著,才在床邊坐下,抬手溫柔地撫去她額前的碎發。
明輕已然崩潰,他怕他保護不了她,可他也做不到離開。
“他到底說了什麼?把你氣成這樣。”
南煙的聲音輕柔,帶著絲絲關切,打破了房間裡緊繃的沉默。
明輕的拳頭攥得緊緊的,指關節泛白,胸腔劇烈起伏,憤怒如洶湧的潮水在他體內翻湧,幾乎要將他淹沒。
“都是些不堪入耳的汙言穢語。不值當侮了你的耳朵。”
明輕的話語中滿是咬牙切齒的恨意,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南煙能真切地感受到明輕的崩潰與痛苦,心疼如細密的針,輕輕刺著她的心。
她什麼也沒說,隻是伸出雙臂,將明輕緊緊擁入懷中。
她的一隻手溫柔地環住他的腰,另一隻手輕輕撫著他的頭,動作緩慢而輕柔,仿佛在安撫一隻受傷的小可憐。
“明輕,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相信我,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的。”
南煙的聲音如同春日裡的微風,帶著無儘的溫柔與力量,在明輕的耳邊輕輕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