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靠近他,就靠近了痛苦,遠離他,就遠離了幸福。
且月,黎縣,黎路大道,樂悠小築
南煙早就知曉,明輕一直跟著她,她輕聲喚他:“明輕。”
明輕來到麵前,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她便接著說道:“你可以抱抱我嗎?”
南煙淚眼婆娑,眼淚順著臉頰不斷滾落,眼神中滿是無助與哀傷。
平時柔順整齊的長發也紊亂地散落著,整個人的破碎感拉滿。
這般模樣,如同一把把銳利的箭,不斷地刺進明輕的心間,引得他的心一陣揪著疼。
他再也無法克製,緩緩靠近她,輕柔地將她擁入懷中,輕聲安撫:“阿因,我在呢。”
在靜謐的小院裡,在這個屬於他們的家裡,四周的一切都停了下來。
南煙靜靜地被明輕擁在懷中,他的懷抱始終那麼溫暖,是她一直想要的港灣。
是心之所向。
南煙的腦海裡一片混亂,理智告訴她:她不應該喜歡他。
而且,最難過的是,她沒有資格喜歡。
對少年的喜歡,太過於洶湧,太過於猛烈,將她的理智一點點淹沒。
僅僅是剛才在腦海中閃過要和明輕保持距離的念頭,她的心就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難過得幾乎不能呼吸。
南煙清楚知道,她喜歡他,不是一朝一夕,而是已經根深蒂固了。
她要怎麼拒絕心裡濃烈的愛意。
少年是一棵樹,一棵長在她心裡的樹,早就深深紮根,成為了參天大樹。
她是無法拒絕少年的。
此刻,南煙隻想緊緊抓住這片刻的溫暖,她不願意離開。
以往遇見任何困難,她隻想著逃避。
任何痛苦,也是逃避。
自從遇見少年,困難不會再逃避。
如今,連痛苦,也不想放手。
南煙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不然怎麼會,選擇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阿因,能告訴我,為什麼哭成這樣嗎?”
明輕他的聲音已然哽咽了,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咽喉,微微顫抖著,小心翼翼地問道。
他的眼神中滿是擔憂與疼惜,帶著濃濃害怕與急切。
南煙被這一問,哭得愈發厲害了。
她的頭埋在他的懷裡,大顆大顆的淚珠不停地滾落,很快就將他的外套打濕了,尤其是他的胸前,更是連裡麵的短袖也濕了。
明輕輕輕收緊雙臂,將她更緊地擁在懷裡,聲音裡滿是心疼與焦急,輕聲說道:“阿因,彆哭,你哭得,我的心,都要碎了。”
南煙有些詫異,這是他第一次,這麼用力地抱她,勒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明輕,如果,我說如果,一個人,你喜歡上一個不可能的人,你會怎麼辦?”
南煙的話,宛如一道晴天霹靂,直直地劈下,將明輕的心擊得粉碎。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眼神中滿是痛苦與難以置信,緩緩地問道:“阿因,你……你喜歡上一個不可能的人嗎?”
南煙心頭一顫,下意識地垂眸,仿佛想要逃避他的視線,隨即忙不迭地否認:“沒有,不是我。”
那聲音帶著一絲慌亂,卻也似在刻意掩飾著什麼。
聽到南煙的否認,明輕高懸的心這才稍稍安定下來,長舒一口氣後,目光堅定地看向遠方。
仿佛在對自己,又像是在對她說:“我守著她,一輩子。”
此刻的南煙滿心都是自己的糾結與哀傷,並沒有注意明輕的話外之音。
南煙隻是疲憊地靠在他的肩頭,聲音帶著一絲落寞與憧憬,喃喃道:“守著,一輩子,挺好……”
南煙,暗自做了決定。
她會將所有話語都深埋心底。
她想要陪著明輕,直到他找到自己的幸福。
現在的南煙,才明白,曾經她總是不管不顧地親近,對他來說,是多麼地苦惱。
南煙看著明輕,心裡有個不敢確定的念頭。
她害怕,他對自己的感情,是不是也是愛情?
夜深人靜時,南煙坐在書桌前,微黃的燈光灑在攤開的日記本上。
筆尖在紙上摩挲,她寫道:“如果不是沒有資格,我一定想要勇敢一次,可惜沒有。”
字跡清秀雋逸,而她的心卻淩亂又破碎。
她學會了勇敢,卻沒有資格勇敢。
彆人的青春是因為膽小而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