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滿心酸痛地意識到,原來長大後,連離家出走也不合適了。
她想起史鐵生的一句話:天天把死掛在嘴邊的人,並不是在期待死亡,而是在渴望愛。
以前她不敢離家出走,後來有過一次,卻隻有少年才在意她。
有些東西,真的不要去嘗試,因為答案讓人痛不欲生、無法接受。
而她,早就知道結果,卻還在期望,她始終想要得到愛。
現在她不會離家出走,因為她明白,因為他們不會放在心上。
而那些真正在意她的人,知道後定會心疼不已。
她不忍心讓少年為自己難過心疼。
她來到樓梯,往下走著。
她突然發現,她不知道該去哪裡?
隻能獨自坐在樓梯間的台階上。
坐著坐著,胡思亂想卻更甚。
滿腦子都是刺耳的嘈雜聲:質問、指責、摔東西……
腦袋似被來回拉扯,眼睛酸痛,耳朵不停響著“刺啦刺啦”聲,水泥台階冰冷,寒氣從屁股傳至全身,身體逐漸發冷……
想著想著,眼淚不由自主地滾落下來。
突然一隻白皙修長的手緩緩伸到她麵前,接住了她落下的眼淚。
那熟悉的薰衣草洗衣液香味襲來,不用多想,是他來了。
她苦笑,除了他,還會有誰呢?
南煙的心中湧起一股暖流,想要抱他,卻因為身體發軟而難以起身。
明輕往下邁了一個台階,將她抱在懷裡,似抱一個寶寶一般。
她順勢摟住他的脖子,微涼的唇在他頸間蹭著。
她似乎很喜歡摟著他的脖頸,他也很是受用。
他抬手,從口袋裡摸出紙巾,一點點為她拭去臉上的淚痕。
他看著她泛紅的眼眶,滿心滿眼都是心疼。
手裡被他塞了一個小黃鴨公仔,她反複端詳,確定是她當年被母親丟掉的那一隻。
她不知道他去哪裡找到的,而且把它洗得乾乾淨淨且把那被母親用小刀劃開的肚子縫上了。
她感覺心裡的裂口似乎也被縫上,她滿心感動,眼眸含淚盯著他。
“它回來了,你不要哭了,”明輕擦拭著她的淚水,低聲哄道“好嗎?我的小哭包。”
南煙看著他那心疼破碎的樣子,她心裡既溫暖又心疼。
“你會愛我一輩子嗎?”她抬眸看向他,期待著詢問:“我什麼都給不了你。”
“阿因,明輕是南煙的明輕,”明輕淚眼婆娑,唇輕觸她的眼睛,艱難發聲:“沒有其他的選項,我愛你,隻愛你,無論多久,我都愛你。”
他總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眼裡滿是心疼與愛意,還有破碎。
“明輕,”南煙破涕為笑,臉上還掛著未乾的淚痕,輕撫他的臉龐:“你是不是小說裡出來的?”
他的手眷戀地覆上她摸他臉的手,臉也隨之輕輕摩挲著她的手,雙重的溫熱覆蓋她的手,星眸閃爍著淚花,她輕輕吻上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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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見狀微微鬆了口氣,手掌輕輕用力扣腰,吻她片刻,便停下了。
“阿因,你喜歡什麼樣子?”他淺笑,寵溺道:我可以學,變成你喜歡的樣子。”
南煙聽著他的話,滿心感動,帶著羞怯與渴望,再次吻上他的唇,手又開始亂抓。
明輕心猛地一顫,被她蠱惑,呼吸急促起來。
小心翼翼地回應著她的吻,慢慢加深這個吻。
他的手不自覺地抬起,溫柔又克製地摩挲著她的脖頸。
情到濃時,他又開始軟磨硬泡,又是那讓她招架不住的追吻,她推也推不開,隻能被迫承著他的吻。
這樣的吻讓她忘了剛才的難過,整個世界隻剩下他。
他摟緊她,像是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彼此的心跳交織在一起,分不清你我。
深吻讓她渾身無力,他將她整個人放在懷裡,蹲著繼續吻她。
“明輕,”
“嗯,”明輕吻著她的耳垂,含糊不清地回她:“我在。”
“我想,”
明輕聽到,懂她的意思,即刻停下,抱著她往樓上走去。
利落地打開防盜門、臥室門,反手鎖門。
門鎖落下瞬間,他再次抱起她,邊吻邊往床邊而去,輕輕將她放在床上,俯身加重親吻。
頃刻間,喘息淹沒疼痛,腰窩傳來熾熱,發顫的指尖輕撫,手腕被他攥緊,她清晰地看到他喉嚨滾動透著的渴。
“阿因,今晚跟我睡,”明輕滾燙的呼吸急促交織,話語因吻而模糊:“好嗎?”
但再模糊的字句,隻要是從他口中吐出的,她都能夠猜到。
她想,這或許就是相伴八年多的默契吧。
“我想你,很想很想,二姨那裡我來說,”明輕拿起她的手,舌尖輕觸她的手背:“陪我,好嗎?”
“好。”
南煙想起以前,她發燒時,他都是用手背給她測溫。
他說,手背的神經末梢對熱比較敏感,測溫更準。
而現在,他卻用這些來讓她對他的感覺更強烈。
他常常用指尖來觸碰她,隻是因為這個部位觸覺神經末梢比較集中。
他吻她時,總是去觸碰她舌苔上的小凸點,因為這裡麵藏著味蕾。
而味覺細胞對液態物質更敏感,他常常喝小半口菠蘿味的糖水,才吻她。
這是少有時刻,他允許她吃糖。
他知道她喜歡聞他的氣味,在家親她時,經常會洗完澡才親她。
他總是以為她喜歡的是沐浴露帶來的香味,實際上,她喜歡的是獨屬於他的氣味,就如他喜歡她一樣。
之所以她會喜歡剛洗完澡的他,是因為這時候的他,味道濃烈,皮膚柔軟嫩滑。
而她洗完澡,絕對會被他抓著親大半天。
她覺得奇怪,明明感覺都有感覺閾限,也有感覺適應。
可是,他的氣味、溫度、聲音等,會充斥著她的大腦,每一次都帶來強烈的感覺。
她看著滿屋的綠色,這是明輕的房間,隔音很好,無論多大的聲音,外麵也聽不見。
他的聲音、溫度、呼吸,占據著她身體的每一寸。
“阿因,”明輕喘息著問她:“和我在一起,我很想你,我也不想你難過,陪我吧,好嗎?”
“嗯,”
南煙聽著他的喘息,世界不吵了,隻剩下他,占有著她的所有,便不傷心,也忘了痛苦。
他吻著吻著,逐漸向下,依舊是熟悉的領域,不會往前。
他對她總是輕柔認真、真摯赤誠,好得似不存在一般。
她一直認為,這樣的人,隻存在於文學中,現實生活不會有,可他卻出現了,還一直在她身邊。
她喜歡文學,往往覺得文學太過於美好,以至於顯得現實太殘酷。
此刻,少年熾熱的溫度落在她身上,她不覺得現實殘酷了。
因為少年就是像文學一樣美好,將殘酷消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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