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她終其一生都在找一個能說話的人,願意聽,能聽懂,樂意聽廢話。
皋月,華城,華清園
餐桌旁,明輕正一口一口地喂著南煙吃飯。
“明輕,這裡是我們的家,”南煙掃視一圈滿屋綠意,思索著說:“可它還沒有名字,你取個名字吧。”
“煙輕居,”明輕頓了頓,嘴唇輕啟:“是我們的家,隻有我們。”
明輕說著,將南煙往自己懷裡緊了緊。
他們離得很近,近得她的眉眼,她臉上的絨毛也清晰可見。
南煙被他看得臉頰泛紅,輕輕推了他一下:“你快吃飯,怎麼你每天吃那麼多,體重一點也不長。”
明輕一隻手撐著餐桌,圈著她的身軀,另一隻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阿因,還說我,你看你,怎麼我一天給你吃那麼多補氣血的,你還是氣血不足,那麼容易累,醫生說了,你不可以強行去運動,整日找到機會就練舞彈琴的。你是要心疼死我嗎?”
南煙知道他會發現,他就好像有第三隻眼,安在她身上似的,她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他。
明輕聞到她身上的薰衣草洗衣液香味,夾雜著藥草香。
吃了那麼多中藥,藥味都吃出來了。
身體也沒有半分起色,她的唇總是泛白,這便是氣血嚴重虧虛的表現。
明輕很討厭中藥,也討厭奇怪難聞的氣味。
家裡全是各種奇怪的中藥味,但這些味道在南煙身上,他卻一點都不覺得。
明輕不知道是習慣了,還是因為那是南煙的味道。
“阿因,”明輕摸了摸她的發絲,語氣懇求:“明天我要去華城談個合作,和我一起去,好嗎?”
明輕生怕她不答應,他是一秒也離不得她的。
這次去出差,需要出去好幾天,他沒法想象,一連幾天見不到她的痛苦。
每次出差,他都要帶著她,他恨不得把她掛身上,時時刻刻都看著。
他想抱著她,隻有她在他懷裡,感受到她溫熱的體溫時,他才會覺得安心。
她在身邊,他連世界都覺得好看了,五彩斑斕的。
南煙輕輕點了點頭,明輕猛地抱住她,將臉埋在她懷裡。
南煙知道他的難過,一隻手放在他耳邊,一隻手輕撫著他的頭發,安撫著他。
次日清晨,兩人便坐上去華城的飛機。
三個小時後,飛機穩穩降落在華城機場。
剛出來,就看到趙漪蹦跳著,手像氣球一樣晃來晃去,呼喊道:“阿煙,這裡。”
明輕一手拉著一個淺綠色的行李箱,一手牽著南煙,剛接近趙漪,她就猛地抱住南煙。
“阿煙,好久沒有見到你了,”趙漪眼含熱淚,哭笑著:“上次你們來華城參加活動,我就沒能見你。”
“總會見到的,”南煙摸了摸她的頭,安慰她:“那可是你的事業,你越來越厲害了,趙醫生。”
南煙低頭解開剛才不小心繞進趙漪衣服裡的頭發。
趙漪特彆喜歡這些亮閃閃的衣服,布靈布靈地發著光。
可憐鄭鈔洗衣服的時候就累了,還敢怒不敢言的。
實際上,他隻是嘴上說說罷了,是口嫌體正直而已。
鄭鈔幫忙拉過行李箱,幾人來到機場門口,驅車回到趙漪和鄭鈔的住處華清園小區。
雖然是叫華清園,實際上與華清有一段距離,卻與華大相鄰。
如今,鄭鈔趙漪也買了房子,雖然還沒有還完貸款,但也是在華城穩定下來了。
現在,慕南在華城的分公司念漪也蒸蒸日上。
許多年,他們創業從初中就已經開始構建,也是成功人士了。
當年青澀的少年們,都長成了厲害的大人。
趙漪低垂著頭,因為繁重的課業學習,她也失去了能量。
總是有各種奇葩的病人,還有家屬在無理取鬨。
經常不停地熬大夜,鄭鈔也是心疼不已。
每天都接送,給她送飯,然而她卻經常都沒有時間吃飯。
“一一,是又被師父罵了,”南煙注意到她的疲憊,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還是遇見不可理喻的病人或者家屬了?”
“阿煙,”趙漪微微低下身子,雙手摟住她的腰,頭緊貼著南煙的頭:“還是你疼我,我好辛苦的。”
“哦,可憐的一一,”南煙像哄小孩似的,柔聲安慰:“這兩天好好歇一下,你師父給你幾天假?”
“就三天,還是因為我已經連續一個月上大夜,”趙漪嘟著嘴,滿心委屈:“誰知道研究生這麼累啊。我還沒有成為研究生,隻是提前進醫院幫忙而已。”
“一一,那是你能力強、受器重,有幾人能像你一樣,這麼早開始實戰。”
“那倒也是,雖然我隻是個打雜的,”趙漪想到這裡,陡然喜笑顏開:“但是在醫院真的可以學到好多東西,阿煙,你說話就是好聽。”
兩人說著說著,南煙就鬆開了明輕的手,和趙漪熱烈暢談。
明輕看著南煙沒管他,一臉苦大仇深地看著趙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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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鄭鈔發現明輕的幽怨,輕歎一口氣:“明哥,彆這樣,讓她們看到,又得嫌棄我們小氣了。”
“阿因不嫌棄我小氣,”明輕的陰霾驟然消失,語氣雀躍:“她說,她喜歡我這樣,我什麼樣子,她都喜歡。”
鄭鈔本來是想安慰明輕,卻沒有想到,自己才是小醜,無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