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他們兩人身上的氣味,都和對方的味道混合,帶上彼此的氣味。
蘭月,風城,風城古鎮,雜貨店
老板驀然說道:“明明,你身上,有那麼濃烈的白毫銀針茶香,絕對是懂茶的人。”
“老板,”南煙立即解釋,指著明輕:“他懂茶,他經常喝茶,是一種白茶,特彆清甜。”
老板看了看明輕,一臉的不可置信,湊近,明輕當即後退。
老板仔細端詳半天,才確定,臉上重新綻開笑容:
“原來是你,年輕人,你懂茶?”
南煙並不喜茶,真正喜歡茶,並深諳茶道的人是明輕。
因為親熱,他身上的氣味帶到她身上,她的味道濃烈,將他的氣味隱藏。
而他身上的茶香,也侵染到她身上。
兩人身上的氣味,都和對方的味道混合,帶上彼此的氣味。
明輕並不想理老板,問他大半天,隻顧自己,半句有用都沒有。
他沒好氣地說道:“隻是愛喝,懷表到底賣不賣?”
此時,老板才像是醒過來,接過明輕手裡的懷表,僅僅看一眼,便變了臉色。
“你們在哪裡拿的?”
老板臉色陰沉,好像是,他們偷拿了他的東西一般。
南煙趕忙解釋:“就在櫃子上掛著的,我們之所以拿進來,”
“隻是,想要問一下價格,沒有彆的意思。”
老板眼珠轉了轉,像是恍然大悟,語氣稍緩:
“這個懷表不賣,你們選點其他的。”
南煙不解地問道:“老板,我隻喜歡這個,”
“為什麼不賣?是對您有什麼特殊意義嗎?”
老板聽到這話,眼睛閃爍過複雜的情緒,幸福、難過、怨恨交織其中。
南煙還想要問一問,老板卻臉色暗沉地開始趕人:
“趕緊走,我這裡不歡迎你們。”
明輕怕激動的老板,傷到南煙,隻好抱著她,往外走,與老板保持一段距離。
明輕看出,南煙很想要那個懷表。
本來很討厭老板,但是他願意為了她,放低自己的姿態。
輕輕一歎,旋即說道:“沉澱後的重生,餘味依舊甘醇。”
老板聽到這話,不再出言趕人,眼裡浮現驚豔之色。
老板又變了臉,眉眼帶笑地迎他們進去,還要單獨和明輕談話。
明輕不放心南煙,最終,老板提議讓南煙上樓,樓上有監控,可以看到她。
樓下茶室,明輕與老板相對而坐。
他們麵前是古典的紫檀木茶案。
整個房間,古色古香、一塵不染,透著濃烈的茶香。
可見,老板是個愛茶之人。
老板熟練地煮茶壺、倒泉水、投茶、醒茶、煮茶,最後分茶。
老板的茶藝極好,將火候掌握得剛剛好。
茶香撲鼻,明輕拿起茶杯,輕抿一口。
見明輕沒有心思品茶,老板也沒有說什麼,隻是默默將茶包收起來。
“年輕人,”老板一臉正經,抿唇問道:“你常喝的,是白毫銀針嗎?”
“是,”明輕直奔主題:“老板,我妻子很喜歡,這個懷表,希望你能賣給我。”
老板沒有說話,目光落在桌上的懷表上。
桌上的懷表,靜靜地躺在黃花梨木懷表盒裡。
盒子已經褪色,上麵有著大大小小、規則不一的劃痕。
看起來,已經有些年頭。
但這些劃痕,都不是近年導致,像是很久以前。
這盒子一定是精心保存,不然,早就壞掉。
明輕眨了眨眼睛,開口道:“老板,是否,這個懷表,對於你來說,有特殊的意義?”
老板陷入沉思,似乎在回憶什麼。
明輕一邊觀察老板的表情,一邊查看監控裡的南煙。
南煙正在觀察陽台上的綠色花朵。
似乎是蘇格蘭綠玫瑰。
女孩半蹲在綠玫瑰麵前,長發披肩,頭上戴著花環,淡黃色流蘇長裙垂在地上。
她在嗅花香,滿臉都是幸福的笑意。
明輕望著,嘴角也不自覺地輕輕上揚。
老板抬眸,看到明輕直直地盯著,移動電視機上的監控畫麵。
他睫毛輕顫,緩緩將那個塵封已久的故事,娓娓道來。
明輕靜靜聽著,待老板將他的故事講完。
期間,他依舊時不時地看一看監控。
他的心在牽掛,一心都是南煙。
隻要他不在眼前,他就不放心。
就算是坐在這裡,也是如坐針氈。
但他,還是認真地聽著,老板的述說。
老板眼眸含淚,臉上滿是悔恨,哽咽道:
“這麼多年,我一直很後悔,我不該離開她,”
“以至於,我再也沒有機會娶她,無法說出道歉,履行承諾,”
“懷表是她留給我,唯一的遺物,我無法給你們。”
“老板,斯人已逝,”明輕象征性地安慰道:“過去已經過去,要著眼於現在。”
這麼多年,他依舊對彆人的傷痛無感。
隻有南煙,她在他麵前說這些,他就能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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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做什麼,他都下意識想到她。
“年輕人,”老板苦笑道:“你很幸運,你和小姑娘,應該也有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
“但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這是極為難得的事情。”
“是很幸運,”明輕應道,臉上浮現,一抹幸福的笑意:“我們曾經分開過半年,這是除了小時候的六年外,我們分開最長的時間。”
老板滾了滾喉嚨,乾著嗓子說道:“這世間,總是在錯過,”
“一旦錯過,便再難遇見,失去,很多時候,都是永遠失去,”
老板的話還沒有說完,監控畫麵上,猛然出現一個約莫十五歲的女孩。
她從南煙的背後,將南煙推倒在地。
摔倒的南煙,帶倒了一旁的花盆。
花盆一個接著一個地碰倒,碎了一地。
明輕身體比腦子快,下意識地往樓上衝去。
陽台上,那個身穿藍色碎花裙的女孩披頭散發,在欄杆上來回走。
南煙顧不得自己的疼痛,伸出手,試探性說道:
“小姑娘,快把手給我,上麵危險。”
南煙沒有麵對過這樣,她很清楚,這個女孩,精神有問題。
女孩展開雙臂,做飛翔狀,笑臉盈盈,瘋瘋癲癲地念叨:
“這裡有小鳥兒,好多好多的小鳥,你聽,它們在唱歌,啦啦………”
南煙一直在勸說,明輕跑到她身旁,拉著她一通檢查。
發現,她隻是手臂和手掌上,有一點挫傷。
他心疼不已,從深綠風衣裡,拿出隨身攜帶的棉簽和碘伏,給她清理、消毒。
南煙望著,明輕滿是心疼的眼神,不禁有些失神。
直到老板跑了上來,無奈地哄著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