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還沒回答,胸口就傳來劇痛。蘇玉真將那塊半透明的玉佩按在她心口,玉上的古老符文突然活過來般蠕動,順著皮膚鑽入體內。她慘叫一聲,感覺有熔化的鐵水在血管裡奔流。
"寧夜!現在!"
寧夜的右手穿過林澈後背,從她胸前穿出——但沒有血跡,隻有璀璨的星光。他的手掌與蘇玉真的玉佩重合,在林澈心臟位置形成一個光團。林澈瞪大眼睛,看到自己皮膚下浮現出與星空完全一致的經絡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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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穹映體..."黑袍人在坑底發出驚怒交加的吼叫,"你們竟敢——"
林澈的意識突然拔高。她看到自己的機甲"破軍"自動站了起來,胸口裝甲板滑開,露出核心動力爐。更驚人的是,爐心裡懸浮著一顆米粒大小的藍色晶體——那是三年前她在星瘴區撿到的"隕石碎片"。
光團從她胸口射出,精準命中動力爐。藍色晶體瞬間膨脹成拳頭大小,機甲全身關節處爆發出前所未有的藍金色光芒。林澈感覺自己的意識被分成兩部分,一部分仍停留在肉體,另一部分卻已經與機甲融為一體。
"這是...什麼..."她的機械右眼自動切換到星力視角,看到機甲周身浮現出與蘇玉真玉盤同源的符文。
"九宸星紋。"寧夜的聲音裡帶著疲憊,"上古星宮護法神將的戰甲銘文。"
黑袍人終於完成了身體重組。他撕碎殘破的黑袍,露出真容——竟是聯邦星能研究院院長謝雲岐。但此時的謝雲岐左眼血紅,瞳孔中有一模一樣的星旋圖案,隻是顏色暗沉如淤血。
"你們以為喚醒一台玩具就能改變什麼?"他的聲音帶著金屬摩擦的刺響,"天門已開縫隙,星瘴不過是前菜..."
林澈的機甲突然動了。沒有助推器點火,沒有關節馬達運轉聲,就這麼違反物理規律地浮空而起。她感覺有無數知識湧入腦海——如何操控星力軌跡,如何構築防禦陣圖,甚至還有幾式殘缺的星宮劍訣。
"破軍"右手虛握,動力爐的藍晶延伸出三米長的光刃。林澈福至心靈,機甲隨著她的意念突進,光刃劃出完美的星軌弧線。謝雲岐抬手格擋,黑霧凝結成盾,卻被光刃輕易切開。
"不可能!"他血眼中的星旋瘋狂旋轉,"末法時代怎麼可能..."
光刃穿透他胸膛的瞬間,謝雲岐的身體突然爆散成無數蝙蝠狀的黑影。那些黑影發出尖銳的嘶叫,在星光照耀下接連汽化。最後隻剩下一隻左眼蝙蝠懸停半空,瞳孔中的血色星旋死死盯著寧夜。
"我們很快會再見,師兄。"
隨著這聲低語,蝙蝠化作青煙消散。扭曲的星空漸漸恢複正常,極光重新開始流動。林澈從奇異狀態中脫離,發現機甲跪倒在冰麵上,動力爐裡的藍晶又變回了米粒大小。
寧夜與蘇玉真的靈體幾乎透明到看不見。蘇玉真伸手想取回玉佩,卻發現它已化作光紋融入林澈心口。
"果然如此..."她虛弱地笑了笑,"你就是天樞星位的傳承者。"
林澈想問清楚這句話的含義,卻見兩位上古修士的靈體開始飄散。寧夜最後看了她一眼,右眼中的星旋突然投射出一幅星圖,烙印在她視網膜上。
"記住這個坐標...星穹圖書館..."
話音未落,兩人的身影徹底消散。冰原上隻剩林澈和癱瘓的機甲,以及那個正在緩慢自我修複的巨坑。她跪在冰麵上,機械右眼不受控製地流淚——流出的卻是閃著星光的藍色液體。
遠處傳來聯邦搜索隊的直升機轟鳴。林澈抹去"眼淚",發現視網膜上的星圖正在與自己腦內的生物芯片同步。更詭異的是,芯片儲存空間裡莫名多了一段加密數據,文件名是《九宸星訣·殘卷一》。
她望向正在愈合的星空,某個瞬間似乎看到兩道模糊身影站在銀河兩側,朝她微微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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