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星辰之瞳一旦......"
"四秒。"寧夜已經將刀尖抵在眼眶下方,一縷鮮血順著臉頰滑落。
蘇玉真咬緊牙關,突然扯下發簪。青絲如瀑散開的同時,她將發簪刺入自己掌心。鮮血浸透白玉發簪,竟使其化作一柄三尺長的光劍。
"玄天禁術·血霄!"
光劍橫掃,十二道血虹貫入玉簽。即將斷裂的金色鎖鏈瞬間染上猩紅,威力暴增十倍。肉瘤被勒得變形,發出痛苦的嘶鳴。
寧夜右眼的星辰旋渦旋轉到極致,短刀終於刺入眼眶半寸。一滴璀璨如鑽石的星髓順著刀鋒滴落,在空氣中化作迷你星雲。
"北鬥注死,南鬥注生——"
星雲膨脹成七柄星光長劍,排列成勺子形狀懸在肉瘤上方。每一柄劍都對應北鬥七星之一,劍身銘刻著上古星文。
"隕星七殺!"
七劍齊落。
第一劍"天樞"貫穿肉瘤頂部,炸開直徑十米的血洞;第二劍"天璿"緊隨其後,在傷口中二次引爆。當第三劍"天璣"落下時,肉瘤已經縮小了三分之一,外膜上布滿龜裂。
但就在第四劍即將命中時,整個地下空間突然劇烈震動。那些被斬斷的觸須、複製的小型肉瘤同時融化,彙入中央肉瘤的傷口。更可怕的是,地麵開始滲出粘稠的猩紅液體,轉眼間就漫到腳踝高度。
"它在吸收整個汙染區的能量!"蘇玉真驚呼。她的光劍正在變暗,血霄禁術的反噬讓她的手臂皮膚開始龜裂。
第五劍"玉衡"被突然增厚的肉瘤外膜彈開。第六劍"開陽"隻造成淺表傷害。第七劍"搖光"甚至被一隻新生的複眼反射,險些擊中寧夜自己。
肉瘤開始以恐怖的速度再生。它的表麵浮現出更多複眼,每一隻都倒映著寧夜和蘇玉真不同死法的影像:被溶解、被複製、被同化......
"寧夜!地下!"林澈的喊聲突然從通訊器傳來。雖然機甲受損嚴重,但她的偵察係統還在運轉。"下麵有東西!比這個肉瘤大十倍!"
寧夜右眼流血不止,但星辰之瞳的透視能力還是讓他看到了——在地下三百米處,那個正十二麵體結構正在脈動。那不是巢穴,是某種巨大生物的心臟!而他們正在戰鬥的肉瘤,不過是這生物伸出的"舌頭"!
蘇玉真顯然也感知到了。她與寧夜背靠背站立,聲音帶著決絕:"我引爆血霄劍拖住它,你去救林澈。"
"不行!你的經脈會......"
"總比全軍覆沒好。"她突然轉頭,染血的麵容在星輝映照下美得驚心動魄,"記得山神廟嗎?這次還是我掩護你。"
寧夜心臟猛地抽痛。萬年前那個雨夜,蘇玉真也是這樣說的。結果她差點魂飛魄散。
"不。"他一把扣住蘇玉真手腕,星紋短刀劃出一道弧光,"這次換我——"
話音未落,一道漆黑閃電突然劈在肉瘤中央。
不是閃電。是一柄通體烏黑、唯有刃口流轉星輝的長槍。槍身上纏繞著鎖鏈,鎖鏈另一端延伸向——
高空之上,一名黑衣女子踏著懸浮滑板俯衝而下。她戴著般若鬼麵,裸露的手臂上布滿星軌狀紋身。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左眼——那分明是星辰之瞳,隻是星輝呈現罕見的暗紫色。
長槍刺入肉瘤的瞬間,女子結出一個寧夜再熟悉不過的手印。
"星宮秘傳·貪狼吞月!"
肉瘤內部突然亮起紫光,緊接著像被無形巨口啃食般,三分之一體積憑空消失。女子借勢一拽鎖鏈,長槍飛回手中,槍尖挑著一顆仍在跳動的猩紅核心。
"還不走?"她的聲音透過鬼麵傳出,帶著機械變音,"這隻是幼體,母巢要醒了。"
寧夜剛要追問,地麵突然塌陷。無數觸須從裂縫中伸出,每根都長滿人臉狀的凸起。黑衣女子甩出三張符籙,在空中化作紫色火牆暫時阻擋觸須。
"帶玄天監的小丫頭走!"她對寧夜吼道,"星髓過載會引爆整個汙染區!"
蘇玉真突然劇烈咳嗽,吐出一口帶著星輝的血——血霄禁術的反噬開始了。寧夜不再猶豫,抱起她躍向林澈的機甲。黑衣女子則站在火牆前,長槍舞成光輪,為三人斷後。
破軍機甲雖然受損,但推進器還能工作。林澈用僅存的右臂炮轟開一條路,三人衝向星橋出口。身後傳來連綿不斷的爆炸聲,整個汙染區正在塌陷成深淵。
最後一刻,寧夜回頭望去。黑衣女子站在深淵邊緣,正將那顆猩紅核心按入自己的星辰之瞳。她似乎察覺到視線,突然轉頭,用口型說了三個字。
寧夜渾身血液凝固。
她說的是——"小心星盤"。
星橋崩塌。三人墜入傳送通道的炫光中。在意識消失前,寧夜緊緊抱住蘇玉真,右眼殘留的星輝隱約照見——她腰間的星盤背麵,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滴猩紅液體,正緩緩滲入那些古老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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