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長了腦子的,都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再有歪心思的也趁早都要收起來。
眼下,孫二娘也不鬨了,車上的氣氛恢複平靜。
一路搖晃,幾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就這樣到了賣豆腐的攤位。
“這趟來鎮上咱也去瞧瞧你相宜哥哥,遠遠瞧上一眼就好,離家兩年了,還有一年就能正式拜師學手藝,我這當娘的還真想他了。”說罷,何花嬸臉上洋溢起一股幸福感。
她聽何花嬸講著,腦海裡也浮現出一個狂悖的影子,身形中等,麵容俊秀,皮膚偏黑,小時候是村裡的土霸王,很是愛搗亂,後來自從軍營裡傳出他爹的死訊之後,他就再也不跟許清溪姐弟三人一起浪蕩了,反而改了性子,自己跑去了醫館當了學徒。
這一去,就是兩年多,除了過年的時候回家,其餘時候都沒回來,何花嬸偶爾去鎮上遠遠地瞧瞧他,也不打擾,她常說,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左右他也沒乾什麼壞事,若是他需要她,定然會主動找她,貿然打擾,反而折了母子情分。
許清溪覺得何花嬸說得對,但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口,就讓許清溪想起了媽媽,她也是不怎麼打擾自己,但她會不會就跟何花嬸一樣,悄悄去她上班的地方遠遠地看她一眼呢?
說著說著,第一個客人來了。
“今兒豆腐做得比往日差了些,不過也能吃,給我來兩斤吧。”
何花嬸一邊給客人裝袋,一邊賠著笑,“今日火候差了點,等明日定能做出更好的來,來,您拿好,兩斤豆腐四文錢。”
那位藍衣布袍長須老者遞過銅板,錢貨兩訖後優哉遊哉回家了。
隨後又零散來了幾個老主顧,一來二去賣出去十多斤,還剩下一半兒,這裡麵大部分都是許清溪自己做的那一半。
期間她也沒有放棄,賣力吆喝,反正都落魄到這份兒上了,也不怕什麼丟麵子。
不過縱然她很賣力,但畢竟豆腐對於普通人家沒啥太大的吸引力,所以成效不豐。
不一會兒,一對母女牽著手走來,母親搖著扇子,著一淡綠色粉領薄開衫,麵額露出微微汗珠,而她旁邊粉裙的小女孩兒拿著剛采的荷花苞輕嗅,路過豆腐攤時,便走不動道,眼巴巴望著。
“哎呀,你這小饞蟲,這豆腐又不甜,咋就這麼愛吃?”
話是這麼說,母親還是掏錢買了兩斤,一邊買還一邊抱怨天氣越來越熱,讓人煩躁。
許清溪回想起自己之前在網上刷到的穿越必備知識,終於算是能派上用場了,隻不過不知道實際情況如何。
她正思索著自己要做的事情的操作難度,此時鎮上一家小酒館兒的小廝徑直來到麵前,開口就買下剩下所有的豆腐,一共得到二十八個銅板。
何花嬸子喜出望外,連連感謝,今日這一趟,扣除成本和損耗,一共掙了十八文錢。
“行了,彆感謝了,有這功夫就跟著我一起把貨送到酒樓去,大熱天的我一個人可懶得搬動。”小廝端著腔調,拿譜拿得恰到好處。
“那是那是,您可是大買主,我們包送的,包送的。”
何花嬸賠著笑,立馬就收拾東西,帶著許清溪一同前往小廝所在的酒樓。
一入內,裡麵的賓客聲不絕於耳,但看得出來,大部分都是幾桌幾桌成堆的,像是宴請,散客較少,大堂內擺出來的菜單也就二十多個菜,算不上多,飲料的話隻有幾種不一樣的美酒和茶水。
此時,許清溪腦子裡想到一個點子。
“行了,到地方了,你們回去吧。”
小廝正要趕人,隻見一個青衣赤腳的少年蓬頭垢麵的,在大門裡被其餘幾個小廝瘋狂驅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