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謝過嬸子了。”
然而,兩個人找了半天,那人就跟憑空消失了一樣,任誰也沒見過這個人。
天色漸晚,許清溪第一次想一個男人想瘋了。
就在這時,前麵的醫館裡傳來一聲躁動。
“沒錢你來醫館乾什麼?”一個抓藥的小徒怒吼道。
“我不是沒錢,我隻是把錢忘在家裡了,明日就給你送來不成嗎?”
小廝瞪著眼睛,怒目圓睜,“不好意思,醫館也是開門做生意,人人都跟你一樣賒賬,我們生意還怎麼做?”
“哎,你們不是門口寫了行醫救人,懸壺濟世,怎麼到你嘴裡就變得這麼低俗呢?!”
許清溪扶額,她怎麼沒想到,一個剛被揍了的人第一反應肯定是要來處理傷口啊!
不過他這口吻,簡直跟醫鬨一模一樣,一瞬間,那赤腳青年在許清言心中的形象就又降下了三分。
要不是他還有用,許清溪估計現在早就給他兩拳頭了。
她最討厭醫鬨的人!
二人還沒走近,便看見一名白袍束發的少年背著草藥緩緩步入醫館。
他體型纖長,皮膚白皙,雙目燦若星辰,嘴唇微張,一步一動如同文弱書生,見此鬨事,便知道發生了什麼。
“讓他走吧,左右今日也是拿不出診金了。”
少年約莫十五六歲,跟那赤腳少年一般大,但兩人一對比,便越發襯托白袍少年是仙品。
“這位仁兄今日救了在下一命,敢問怎麼稱呼?”
見到了救星,赤腳少年瞬間有了底氣,拱手作揖時,倒還真像那麼一回事。
“在下周相宜,你還是快些離開吧,身上的傷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這些草藥送給你,搗爛後敷在紅腫疼痛處有活血化瘀之功效,這些是我自己采的,不算醫館的。”
周相宜說話淡淡的,但看人的眼神很真誠,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這怎麼好意思呢……要不……我這兒正好有個一本萬利的生意,不如邀請周兄一起……”
話還沒說完,趕他出來的那位小徒立馬上前罵道:
“有完沒完啊,今日你是運氣好,遇到我們周師兄大發善心,否則早就把你扒掉一層皮丟出去!”
說完,小徒又扯著周相宜的袖子,“師兄,這人是個無賴,我在好多飯館兒都見過他被趕出來,聽說還是個逃犯……”
周相宜立馬按住小徒的手,目光一動,“青雉,彆說這些話,師父常教導我們無憑無據的事情不能當真。”
青雉撇撇嘴,嘟囔道:“那師傅還說過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呢……”
“你……”
周相宜正欲開口,隻見何花嬸遠遠地,眼淚嘩嘩。
“相宜……”
周相宜轉頭,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中那熟悉的麵龐。
接下來就是母子敘舊的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