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麼看著不太一樣?”
“……”
宋銘之出發時,還是有點被坑了的錯覺,但是他也不知道是搭錯了哪根筋,竟然還是離開了破廟,一路顛簸趕著驢車來了。
他心想,要是這丫頭敢騙他,他就把她綁起來,脫了鞋子,狠狠撓她腳丫子三天三夜!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見來了客人,許清言自知插不上話,便自覺帶著小豆丁到後山去挖野菜,偶爾發現冒尖的筍子就掰回來,再烙一點蕎麥餅,這頓飯就體麵多了。
少年隨後揪起一根狗尾巴草含在嘴裡,吊兒郎當打量整個許家,譏諷道:
“哎喲喂,許清溪,你就住在這兒啊?那天你跟我說談生意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是哪戶家的小姐呢!如今一見,就這破茅草屋,還不如我那磚瓦蓋的破廟遮風擋雨呢,你這讓我怎麼相信你啊?”
“哎,你怎麼說話呢?”
何花嬸聞言坐不住了,伸手就要抽他兩耳巴子,年紀輕輕的咋說話這麼難聽,這要是放在古河村八成是要被一人一口唾沫星子淹死的!
“算了算了,嬸子,你就當他是一隻汪汪叫的小犬,畢竟狗嘴是吐不出來人話的。”
“你!”
何花嬸舒坦了,繼續飲用冰水。
宋銘之見人飲水,突然想到自己一路顛簸也確實渴了,於是自己便去找水喝,誰料那水壺裡的水一口下肚,竟讓他萬般舒爽。
“這……這是冰的!你真會製冰?!”
“嗬嗬,我還不止會製冰這個手藝,還有其他絕活沒展示,怎麼樣,我這個盟友可以吧。”
“額,這個嘛,不好說,先試試看。”
宋銘之不是不識貨的人,在這個年代,要是掌握了製冰方法,便是有了享用貴人生活的鑰匙,大熱天的,誰不想喝一口涼的解解渴?
喝完水,便去驗貨。
那驢子許是太久沒休息,如今停下來早就累的喘不過氣來,安安靜靜在一旁等著。
宋銘之掀開布條,裡麵一箱一箱子,全是有些蔫吧的“神經末梢”海石花。
“不枉你一路顛簸,幸好還沒完全壞掉,不過也差不多了,我有個法子,把它製成我們想要的東西。”
“你要乾嘛?這一車海石花可是價值千金,你不給我寫欠條我是不會給你的!”
“……你可真會開玩笑,在瓊州,這玩意兒遍地都是,頂多一文錢一斤,你不過就是期盼著彆地兒沒有你剛好撿個漏賣高價罷了。
而且,千金的海石花,你就是讓我往後十輩子都去打工也是拿不出那麼多錢的,你不給我用,乾脆拉回去算了,大不了我再雇人專門去瓊州帶一筐回來,估計也要不了十兩銀子。”
“你……你怎麼這麼清楚?”
“還是那句話,承認你孤陋寡聞很難嗎?”許清溪得意挑眉,差點讓他破防。
“不是,你真的隻有十歲?我看你這樣子怎麼著比我還老練?”
廢話,在醫院裡摸爬滾打那麼多年,心裡早就裝了千萬條懟天懟地懟上級的語言,結果到最後都變成了一抹低級雜工的微笑,這種折磨,是個人都會變得身經百戰。
“彆廢話了,你識字不?”
“識啊,怎麼?”
“我準備好了筆墨,你要是答應,我們現在就寫契書,你我合作,所在一起掙到的錢五五分,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