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們必須要給我們個說法!”
宋銘之把許清溪護在身後,冷冷靜靜問道:
“首先,我們的酸梅湯絕對不是毒藥,也絕對不會讓人喝了拉肚子,大家開門做生意,我又跟各位無冤無仇,甚至都不認識你們,怎麼可能做那種毒害人的勾當,這不是等於親手把自己送進大牢嗎?”
有些圍觀的看熱鬨的那些人不明所以,聽到宋銘之這番話倒是點點頭。
許清溪也覺得他這話沒毛病,眼下這個局麵,打死也不能說是自己的東西有問題。
“再者說,我看各位捂著肚子的朋友,你們這一個個身強體壯的,而且一來就是十幾個人,要是昨日真的在我攤位上買了酸梅湯,我肯定有印象,但我細細觀察各位的臉,卻愣是一個人也沒想起來,莫不是各位昨日是在彆的攤位買的什麼湯喝了,回去拉了一晚上肚子神智不清,錯以為是我們攤位售賣的也未可知啊!”
買過酸梅湯的人不在少數,周遭也正好有昨日才買過的,便出於公義,高聲喝道:
“是啊,昨日我也喝了他們家的酸梅湯,我啥事兒都沒有,而且我還在這兒喝了兩三碗,也沒見過這些人過來。”
此話一出,所有人把目光都對準了找茬的一夥兒人,一看局勢逆轉,十幾個人有些站不住腳,支支吾吾說不出話,幸而領頭的大胡子很快就反應過來。
“我們一夥兒人當時最後來的,那會兒酸梅湯都快賣完了,攤位上也沒幾個人,沒見過我們很正常,但是我們兄弟十幾個很肯定,我們就是在這倆人手裡買的酸梅湯!而且當時還是這個女娃遞給我的!”
突然被指,許清溪也不怕,“那你說說,你昨天喝酸梅湯用的碗是啥花色,啥形狀呀?”
“這……我花錢喝湯,關注那破碗乾啥!”
“反正,今天你們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要麼證明你們的酸梅湯沒有毒!要麼就賠我們三百兩銀子誤工費!要麼就送你們見官!”
“自己選吧!”
領頭那人撂下狠話,周圍十幾個人又步步緊逼,場麵十分急迫。
“按照你的說法,我前麵所說的那些都不能證明我們家酸梅湯沒有毒,那你說說,我們要怎麼才能證明我們酸梅湯沒有毒呢?你擺明了是刁難我們,是鬨事!”
“嗬嗬,很簡單啊,你把製作酸梅湯的過程,步驟,一個字不落全告訴我,我聽了就知道你們是哪個步驟出了問題,若是步驟都沒問題,那我們這群兄弟自然也不會找你們麻煩!”
此時,隻要是個有腦子的人都知道,他這是變相要討他們的配方!
“嗬嗬,我總算是知道你們到底誰派來的了,原來是花二百兩銀子買不著我們的配方,就要用這種下作手段奪取的和貴酒樓啊!”
“既然你們都這麼不要臉了,我也不介意在此幫你們和貴酒樓揚揚名!居然能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周圍的看熱鬨的人瞬間明白,原來是和貴酒樓搞的鬼!這也忒不是東西了!
但聽說和貴酒樓一向不講道理,此時若是亂出頭,怕是要遭報複,所以大夥兒都隻是心裡暗罵,嘴上絕口不提一個不是。
“你少在這兒給我東拉西扯,這是我們兄弟夥兒個人的事情,關和貴酒樓什麼事兒!有本事趕緊把配方說出來!爺爺今天就放過你!不然送你坐大牢!”
許清溪立馬上前,“好啊!那咱們直接見官!我們去官府分說分說,若是有好心人,麻煩去醫館幫忙請一位經驗豐富的大夫過來,到時候便知道是不是我們的酸梅湯讓他們中毒!”
見許清溪這麼說,宋銘之也持讚同態度。
這事兒私下說是說不清楚的,而且一旦在顧客心裡種下了疑慮,以後一旦出了什麼問題,人家立馬就會回溯今天的事情,所以還不如一次性找個有公信力的人弄清楚。
“哼哼,我看你這小丫頭倒是嘴硬,到時候我怕上了公堂嚇得你找娘!”
許清溪盯著他,“嗬,看你語聲這麼洪亮,也不像是中毒的表現,等上了公堂,誰哭誰笑還說不定呢!”
“你!”
就這樣,一夥兒人浩浩蕩蕩前往公堂。
縣令林萬書也是晦氣,按理說平安縣一直都很風平浪靜,百姓安居樂業,也沒有大規模天災,賦稅也都收得上來,自己在這個職位上躺平兩年了,再有一年就能考核升遷,可今天仿佛是生活給他開了個大玩笑。
吃壞肚子的人不去醫館治病反而跑來大鬨公堂!這不是沒事兒找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