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沉默了會兒，說道：“他手下不是抓了幾個活口嗎？把嘴硬的挑出來，好好‘問問’，總能問出點東西。另外，讓兄弟們都出去轉轉會，道上的朋友也多打聲招呼，誰要是能提供西裝男的線索，咱們出重金買。”
這話一出，兄弟們都精神了點。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話在道上從來都管用。
吳濤趕緊安排下去，一部分人去審俘虜，另一部分人撒出去打探消息，據點裡總算有了點動靜。
可事情沒那麼容易。那幾個被抓的俘虜裡，硬骨頭還真不少，不管咋問，要麼就裝傻充愣，要麼就梗著脖子罵，愣是沒吐出一句有用的。
倒是有個看起來膽小的，被嚇破了膽，哆哆嗦嗦說西裝男可能藏在城西的廢棄倉庫，結果兄弟們過去一看，啥都沒有，隻有一地煙頭，明顯是故意放的假消息。
“媽的，這群孫子，跟咱們玩陰的！”吳濤氣得把手裡的杯子摔了，“凡哥，這咋辦？難不成眼睜睜看著他躲起來？”
林凡沒說話，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著，腦子裡飛速轉著。他知道西裝男狡猾，但再狡猾的狐狸也鬥不過好獵手，肯定有破綻。
突然，他眼睛一亮：“他跑的時候肯定沒帶多少人，身上估計也沒多少錢，要想報複，就得重新招人、弄家夥，這事兒瞞不住人。讓兄弟們盯著黑市和那些專做軍火生意的，還有平時跟他來往的那些小頭目，肯定能找到線索。”
這話說到了點子上。道上混的，離了錢和人啥也乾不成。
吳濤一拍大腿：“對呀！我咋沒想到這個！我這就安排人去盯！”
接下來的幾天，林凡一邊養傷，一邊聽著各方傳來的消息。還真彆說，這招管用。
沒過三天，就有兄弟來報，說看到西裝男的心腹在黑市上轉悠，想高價買一批家夥，還跟幾個以前沒來往過的混混頭子接觸，看樣子是想拉人。
“在哪兒看到的？”林凡一下子坐直了，傷口扯得疼也顧不上了。
“在城南的舊貨市場，那小子鬼得很，換了身行頭，差點沒認出來。”報信的兄弟說，“我沒敢驚動他，一直跟著，最後看著他進了那邊一個老胡同，估計窩點就在那附近。”
林凡眼神一凜：“好，沒打草驚蛇就好。吳濤，帶上幾個身手好的，跟我去看看。”
“凡哥，你傷還沒好，要不我去吧？”吳濤有點擔心。
“沒事，去看看又不動手。”林凡擺擺手，他心裡清楚，這種事自己去才放心，“帶上家夥，小心點，彆讓人發現了。”
幾個人換上普通老百姓的衣服，揣著家夥就往城南去。
舊貨市場那片魚龍混雜，三教九流啥人都有，胡同又多又窄，跟蜘蛛網似的。報信的兄弟帶著他們七拐八繞，來到一個看起來破破爛爛的四合院門口。
“就是這兒，我看著那小子進去的。”兄弟壓低聲音說。
林凡眯著眼打量著，院門是個掉了漆的木門，關得嚴嚴實實，門口堆著些破爛，看著跟沒人住似的。
但他注意到，門底下的縫隙裡，隱約能看到裡麵有煙頭，而且牆角有幾個新鮮的腳印，明顯是最近有人進出。
“看來真是在這兒。”林凡心裡有了數，“走，先回去，彆在這兒多待。”
回到據點，林凡立刻召集兄弟們開會。
“西裝男藏在城南那個四合院，看那樣子，估計帶了十來個人，手裡有家夥，但應該不多。”他在桌上畫著簡易地圖，“那片胡同多，易守難攻，硬闖肯定吃虧。”
“那咋辦？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在裡麵養精蓄銳吧？”吳濤急道。
林凡手指在地圖上敲了敲：“彆急，他肯定以為咱們找不到他，防備不會太嚴。今晚咱們兵分兩路，一路從後門摸進去，把他們的家夥先給繳了；另一路守在正門，等裡麵一動手，就堵著不讓人跑。記住，這次一定要活抓西裝男，我有話要問他。”
兄弟們都點頭，一個個摩拳擦掌，眼裡閃著光。這幾天窩的火，總算能有地方撒了。
到了晚上，月黑風高，正是動手的好時候。林凡帶著人，借著胡同裡的陰影，悄悄摸到四合院附近。
他沒進去，就在外麵指揮，畢竟肩膀的傷還沒好利索，進去也是添亂。
“行動！”隨著吳濤一聲低喝，幾個身手敏捷的兄弟跟狸貓似的，翻牆跳進了院子。裡麵很快傳來幾聲悶響，估計是看守的被解決了。
接著，正門“哐當”一聲被拉開，吳濤帶著人衝了進去，裡麵頓時響起雜亂的腳步聲和喊叫聲。
林凡站在胡同口，豎著耳朵聽著裡麵的動靜，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怕再出啥岔子，怕西裝男又跑了。
肩膀的傷口隱隱作痛，他卻渾然不覺，眼睛死死盯著四合院的大門。
沒過多久，裡麵的動靜小了。吳濤從裡麵探出頭，朝林凡比了個手勢，臉上帶著笑。
林凡這才鬆了口氣，緊繃的身子一下子放鬆下來，後背都被冷汗濕透了。
等他走進院子，就看到地上躺了一片，都被捆得結結實實，哼哼唧唧的。
吳濤把一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家夥推到林凡麵前：“凡哥，人抓到了，這次沒跑掉。”
林凡看著地上那個縮成一團的身影，雖然臉腫得認不出原來的樣子，但那身沒來得及換的西裝，一看就是西裝男。
他蹲下身，拍了拍西裝男的臉：“跑啊，咋不跑了？”
西裝男抬起頭，眼裡滿是怨毒和恐懼，嘴唇哆嗦著，卻說不出一句話。
林凡站起身，對吳濤說：“把他帶回去，好好看著，等我傷好了，再慢慢跟他算總賬。”
看著西裝男被拖走，林凡心裡那塊石頭總算落了地。但他知道，這隻是暫時的，隻要還在道上混，麻煩就少不了。
他揉了揉發疼的肩膀，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心裡暗暗琢磨，等這事兒了了，是不是該找個地方，安安穩穩過幾天日子了。
可他也清楚，有些路一旦踏上，就很難回頭了。
就像現在，他隻想好好養傷，卻知道，真正的平靜，還遠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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