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教授推了推眼鏡,笑著伸出手:“小林師傅,久仰大名,聽說你不用儀器就能斷代?”
林凡趕緊擺手:“我就是瞎琢磨,比不得教授您。”
馬教授也不客套,從包裡拿出個玉佩,跟王瞎子那個有點像,隻是雕的是隻鳳凰。“你給看看這個。”
林凡接過玉佩,觸手溫潤,鳳翅膀上的紋路細得像頭發絲,眼睛是用墨玉鑲的,透著股靈氣。他對著光瞅了瞅,玉裡的絮狀物像飄著的雲,跟王瞎子那玉佩的質地很像。“這是老和田玉,”他肯定地說,“看這雕工,是民國的手藝,鳳嘴裡的珠子能活動,是巧雕,挺稀罕的。”
馬教授眼睛一亮:“你說得對!這是我剛收的,還沒來得及鑒定,你這眼力真不錯!”
胖子在旁邊拍大腿:“我就說嘛,林凡這本事,城裡專家都未必比得上!”
正說著,王瞎子拄著棍來了,手裡攥著他的玉佩盒子。“林凡,我那盒子……”話沒說完,看見馬教授手裡的玉佩,突然停住了。
馬教授看見王瞎子的盒子,眼睛又亮了:“老先生,您這盒子裡也是玉佩?能讓我瞅瞅不?”
王瞎子猶豫了一下,打開盒子。林凡趕緊介紹:“這是瞎子叔家傳的,和田玉的,雕的是魚,也挺老。”
馬教授拿起玉佩,翻來覆去地看,突然“呀”了一聲:“這……這是一對!你看這玉質,這雕工,分明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王瞎子愣了:“一對?我那口子可沒說還有一個……”
馬教授激動地說:“老先生,您這玉佩賣嗎?我出高價!”
王瞎子把玉佩往懷裡一揣:“不賣!這是我家念想,給多少錢都不賣!”
馬教授有點失望,又趕緊說:“那……那我能跟您的玉佩合個影嗎?太難得的一對了!”
王瞎子瞅了瞅林凡,林凡點頭:“拍吧,留個紀念。”
拍照的時候,鋪子裡的人都圍過來看,劉老五的驢在門口“哞”地叫了一聲,像是在湊熱鬨。馬教授拍完照,又跟林凡聊了半天,臨走時說:“小林師傅,有空去城裡玩,我請你吃飯,咱好好聊聊古董。”
胖子也跟著說:“我給你當向導!”
倆人走後,王瞎子摸著玉佩盒子,突然笑了:“沒想到我這破玩意兒,還有個伴兒。”
林凡幫他把盒子收好:“這就是緣分,您好好收著吧。”
日頭偏西時,鋪子裡的人漸漸散了。林凡把補好的砂鍋遞給王嬸,鋦子像三道銀線,把裂縫牢牢鎖住。“熬粥試試,保準不漏。”
王嬸顛了顛砂鍋:“肯定中!你這手藝,沒的說!”
劉老五牽著釘好掌的驢往外走,驢蹄子敲著石板“哢哢”響,比以前脆生多了。“凡小子,明兒我給你送袋新磨的小米!”
林凡笑著應:“謝五叔!”
關鋪子門時,林凡看著牆上掛的胡琴,櫃台上擺的門匾坯子,還有角落裡張老栓的鐵疙瘩,心裡熱乎乎的。
他知道,這鋪子不光是修東西的地方,更是攢著全村人的念想,就像那對分開多年的玉佩,總有一天能在這兒遇見,熱熱鬨鬨的,多好。
第二天一早,林凡剛把鋪子門打開,就見王瞎子站在門口,手裡攥著個布包,腳邊還放著個小凳子。
“叔,您咋這麼早?”林凡趕緊扶他進來。
“我琢磨著,”王瞎子把布包往櫃台上一放,“那對玉佩既然是一對,我得給它找個伴兒。你幫我刻個木頭座子,把我的玉佩和馬教授那張照片擺一塊兒,看著也熱鬨。”
林凡打開布包,裡麵是塊梨木,紋理順順當當的。“中,我給您刻個蓮花座,把照片嵌在旁邊,正好配您那蓮花暗扣。”
剛拿起刻刀,就聽見門口一陣“叮叮當當”,二柱子扛著個大鐵環闖進來,鐵環上還纏著些鐵鏈子。“凡哥,幫我看看這玩意兒!”他把鐵環往地上一扔,“我在老井旁邊挖出來的,看著像個老物件。”
林凡蹲下來瞅,鐵環鏽得發黑,鏈環上刻著些小疙瘩,摸著紮手。“這是以前拴牲口的,”他用錘子敲了敲,“看這鏈環的打法,最少是民國的,估計是哪家地主拴馬用的。”
“能值倆錢不?”二柱子眼睛發亮。
“值啥錢,”林凡笑了,“鏽成這樣,頂多融了打把鐮刀。不過你要是留著,我給你除鏽上油,掛在牆上當裝飾,倒挺特彆。”
二柱子撓撓頭:“那還是融了打鐮刀吧,實用。”
正說著,李大爺背著胡琴來了,老遠就聽見“咿咿呀呀”的調兒,拉得雖不怎麼順,倒有股子勁兒。“林凡,你聽我這琴!”老爺子把胡琴往桌上一放,“比年輕時還響!”
林凡湊過去聽,李大爺又拉了段《借東風》,弦音清亮,透著股精氣神。“大爺,您這手藝沒丟啊!”
“那是,”李大爺得意地揚下巴,“今晚村頭有戲,我去湊個熱鬨,給大夥兒拉兩段。”
晌午頭,馬教授居然又來了,這次沒帶胖子,拎著個小木箱,說是給王瞎子送照片來的。“我把照片洗成放大的了,”他把照片遞過來,“您瞅瞅,效果還行不?”
照片上,王瞎子的魚玉佩和馬教授的鳳玉佩並排擺在一塊兒,倒真像一對親兄弟。王瞎子摸了摸照片邊緣,嘿嘿直樂:“好,好,比我想象的還好看。”
馬教授瞅著林凡刻了一半的梨木座,突然說:“小林師傅,我有個想法。”他打開小木箱,裡麵是幾塊巴掌大的和田玉邊角料,“你幫我刻幾套小玩意兒,就照著那對玉佩的樣子,刻些小魚小鳳,我想送朋友,也算給這對老玉佩留個念想。”
林凡拿起塊邊角料,玉質雖說不如老玉佩,倒也溫潤。“中,我給您刻十對,保證個個不一樣。”
馬教授樂得直搓手:“我給你加錢!對了,我還帶了些工具,你看用得上不?”他從箱子裡掏出些小刻刀,刀刃亮閃閃的,“這是專門刻玉用的,比你那鐵家夥順手。”
林凡試了試,刀刃果然鋒利,刻起玉來“沙沙”的,比刻木頭得勁多了。“謝教授了,這玩意兒真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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