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彆過來!”虎爺嚇得腿肚子轉筋,連連後退,手中緊握的砍刀都在顫抖。他身邊僅剩的幾個手下更是麵無人色,有的直接癱軟在地,褲襠濕透。
周塵的目光掃過滿地狼藉的屍骸和哀嚎的傷者,最後落在虎爺那張因恐懼而扭曲的臉上。沒有憤怒,沒有快意,隻有一種俯視螻蟻般的冰冷漠然。
“誰指使的?”周塵的聲音不高,卻如同冰冷的鐵錐,直刺虎爺的腦海。
“沒…沒人指使!是…是誤會!周…周爺!是誤會!”虎爺語無倫次,冷汗如瀑。
“誤會?”周塵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腳步未停。
就在虎爺精神崩潰,幾乎要跪地求饒的瞬間!他身後一個一直沉默寡言、穿著灰色舊夾克的中年漢子,眼中猛地閃過一絲狠厲和貪婪!他一直在觀察周塵,尤其是周塵身上那股奇異的灰黑氣息!
“虎爺!跟他拚了!他已經是強弩之末!抓了他,獻給龍組或者賣給寰宇生科,咱們就發了!”中年漢子低吼一聲,身體猛地竄出!速度遠超常人!他雙手成爪,指甲烏黑發亮,帶著淩厲的破空聲,直抓周塵的咽喉和心口!爪風帶著腥氣,顯然是淬有劇毒,而且…蘊含著微弱的、不同於普通武者的內勁波動!這是個被收買的低級武者!
這一下偷襲,快!狠!毒!角度刁鑽,時機抓得極準!正是周塵看似放鬆,實則力量消耗不小的時刻!
虎爺眼中瞬間燃起一絲希望!
然而,麵對這致命的偷襲,周塵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他隻是隨意地抬起了倒提柴刀的右手,刀尖斜斜指向撲來的武者。
沒有格擋,沒有閃避。
就在那淬毒的雙爪即將觸碰到周塵身體的刹那!
“劫運——引!”
周塵心中默念,一縷微不可查的灰黑色劫力順著柴刀刀尖,如同無形的絲線,瞬間纏繞上那武者前衝的左腳腳踝!
“哢嚓!”
一聲極其輕微的、仿佛枯枝折斷的聲音響起!
那武者左腳踩中的一塊看似平整的水泥板,毫無征兆地碎裂塌陷!下麵竟然是一個被廢棄鐵皮掩蓋的、深不見底的維修坑道!
“啊——!”武者猝不及防,重心瞬間失衡!淩厲的撲擊變成了狼狽的向前翻滾!他驚恐地想要調整身形,但周塵引動的“厄運”豈會如此簡單?
他翻滾的方向,正對著地上一根被火焰燒得通紅、斜刺裡伸出的、拇指粗細的鋼筋斷茬!
“噗嗤——!”
令人頭皮發麻的利刃入肉聲!
那根通紅的鋼筋,如同燒紅的烙鐵,精準無比地從武者因驚恐而大張的口中貫入,帶著滾燙的鮮血和焦糊的皮肉,從後頸透出!將他整個人如同烤串般釘在了半空中!
武者雙眼暴凸,身體劇烈地抽搐了幾下,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漏氣聲,瞬間斃命!滾燙的鋼筋灼燒著血肉,發出滋滋的聲響和焦臭,場麵恐怖至極!
靜!
死一般的寂靜!
虎爺和僅存的手下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呆呆地看著被釘死在鋼筋上、死不瞑目的武者,又看了看依舊站在原地、連衣角都沒動一下的周塵,一股徹骨的寒意瞬間凍結了他們的血液和思維!
這不是人!這是掌控災厄的死神!
“噗通!”
虎爺再也支撐不住,雙膝一軟,如同爛泥般癱倒在地,褲襠裡屎尿齊流。他身邊的幾個手下也如同被抽掉了骨頭,癱軟在地,眼神渙散,徹底崩潰。
周塵提著柴刀,一步步走到癱軟如泥的虎爺麵前。柴刀冰冷的刀鋒,輕輕拍在虎爺那張因恐懼而扭曲變形的臉上。
“最後一次。誰指使的?”聲音依舊平靜,卻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絕望。
“是…是疤臉強!疤臉強的人!那個瘦猴!”虎爺如同抓住救命稻草,涕淚橫流地哭喊,“疤臉強的人故意撞翻我的酒…說…說這裡有個肥羊…身上有寶貝…還跟龍組通緝犯有關…說乾掉你…東西都歸我…地盤也…噗!”
他的話戛然而止!
周塵的柴刀,如同切豆腐般,毫無阻礙地沒入了他的咽喉!鮮血如同噴泉般湧出!
虎爺的眼睛瞪得滾圓,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愕,似乎不明白為什麼說了還要死。
“知道了。”周塵平靜地抽出柴刀,在虎爺倒下的屍體上擦去血跡。目光轉向那幾個徹底嚇傻的手下。
“滾。”
一個字,如同赦令。
那幾個手下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哭爹喊娘地逃離了這片如同地獄屠宰場般的廢墟,連頭都不敢回。
濃煙依舊翻滾,火焰還在燃燒。廠房內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焦糊味和化學品的刺鼻氣味。屍體橫陳,哀嚎聲微弱之前被腐蝕和毒液傷到的還在掙紮)。
周塵站在血泊與火焰之中,灰黑色的劫力氣息在周身緩緩流轉,如同披著冥火的戰袍。柴刀滴血,眼神冰冷。
瘦猴…疤臉強…阿豪…
這條線,終於清晰了。
他抬起頭,望向棚戶區深處,疤臉強窩棚的方向。劫焰在瞳孔深處無聲燃燒。
血雨已落,鏽獄鑄成。
該去…收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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