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您的意思是…再來一次?”
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盎山沒有直接回答,但眼神裡的殺意已經說明了一切。他陰冷地道。
“前幾次都讓他僥幸逃過…命真大,哼,這次,我們要策劃得更周密!”
“他身邊那幾個保鏢,想辦法買通!或者,製造一場更‘意外’的‘意外’!”
“隻要他一死,群龍無首…加上我們有南越那邊的支持…這緬國的天,就該換一換了!”
杜瓦興奮地一拍大腿。
“對!弄死他!隻要吳明倫一死,他那幫手下就是一盤散沙!”
“到時候,大哥您振臂一呼,我們裡應外合,再加上南越朋友在邊境搞點動靜牽製…大事可成!”
佐溫也露出了精明的笑容。
“資金方麵,完全沒問題。刺殺行動的所有開銷,包括收買內線的錢,我這邊立刻就能準備好!”
桑帛看著眼前這群野心勃勃、幾近瘋狂的同夥,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把勸誡的話咽了回去。
他知道,自己已經上了這條船,下不去了。
隻能在心裡默默祈禱,事情真能如盎山他們所預料的那樣發展。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傳統緬式筒裙、容貌姣好的年輕侍女,低著頭,小心翼翼地端著新的茶點走了過來。
她步履輕盈,身姿曼妙。
杜瓦那雙色眯眯的小眼睛立刻黏在了侍女身上,他嘿嘿一笑,伸出肥厚的手掌,在侍女經過時,毫不客氣地在她挺翹的臀部狠狠捏了一把。
“啊!”
侍女驚呼一聲,手中的托盤差點脫手,茶水濺出少許。
她驚恐地看向杜瓦,眼中噙滿淚水,卻不敢反抗,隻能瑟瑟發抖地站在原地。
“小美人兒,怕什麼?”
杜瓦淫笑著,伸手想去摸她的臉。
“爺看上你是你的福氣!晚上洗乾淨了,到我房裡來伺候!聽見沒有?”
侍女嚇得臉色慘白,求助的目光下意識地投向坐在主位的盎山。
盎山隻是冷漠地瞥了一眼,仿佛在看一件無關緊要的物品。揮了揮手,像驅趕一隻蒼蠅。
“下去吧,彆在這裡礙眼。”
侍女如蒙大赦,強忍著屈辱和恐懼,低著頭,飛快地退了下去。
杜瓦得意地哈哈大笑,仿佛剛才隻是發生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轉頭對盎山道。
“大哥,你看,在這泥高縣,我們就是天!想要什麼沒有?”
“等將來拿下了整個緬國…嘿嘿嘿…”
他臉上的橫肉因為興奮而抖動著,眼中充滿了對權力和美色的貪婪幻想。
盎山沒有理會杜瓦的淫邪,重新靠回躺椅,閉上眼睛,似乎在享受這“勝利”後片刻的寧靜與權力的滋味。
嘴裡慢悠悠道。
“佐溫,給南越那邊回信。告訴他們,合作可以擴大,價格按他們新開的算。但是…要加一條。”
睜開眼,盎山眼中閃爍著野心家的光芒。
“告訴他們,我們需要一批更好用的武器,越快越好。”
“另外,告訴他們,吳明倫的日子…不長了。讓他們準備好,迎接…新的合作夥伴!”
佐溫立刻會意,恭敬地點頭。
“知道了,大哥!我馬上去辦!”
陽光透過精致的藤蔓縫隙灑在露台上,映照著銀器、寶石和雪茄氤氳的煙霧。
盎山一夥人沉浸在鏟除“威脅”、即將攫取更大權力和財富的狂熱幻想中。
奢靡、狂妄、殘忍、短視,交織成一張令人作嘔的畫卷。
他們以為燒掉了調查隊,就燒掉了所有的證據和威脅。
他們以為沒有證據,吳明倫就對他們無可奈何。
他們以為隻要再除掉吳明倫,就能重回權力巔峰。
他們甚至以為,遠在南越的倭寇,會是他們可靠的盟友和靠山。
他們絲毫不知道,就在他們商議著如何刺殺吳明倫、擴大與倭寇交易的同時,在遙遠的曼德勒山莊。
一個被他們完全忽視甚至根本不知道存在的年輕人,剛剛下達了一個不需要任何證據、隻需要坐標的毀滅性指令。
一場針對他們的、真正意義上的“平叛”,已經悄然鎖定了這片奢靡的莊園。
盎山拿起雪茄,深深吸了一口,吐出濃重的煙圈,臉上帶著掌控一切的滿足笑容。
“好了,都去準備吧。把我們的‘生意’…做得更大些。”
“至於吳明倫…”
盎山眼中寒光一閃。
“讓他再得意幾天。等時機一到…”
他做了一個斬首的手勢,冷酷而決絕。
露台上響起一片心領神會的低笑聲,混雜著雪茄的煙霧和貪婪的野心,在奢華的莊園裡彌漫。
他們完全沒意識到,自己點燃的,不僅是一把毀滅調查隊的火,更是一把即將把他們自己徹底焚為灰燼的引信。
波吞看著盎山的手勢,獰笑著舔了舔嘴唇,仿佛已經看到了吳明倫血濺五步的場景。
杜瓦則已經開始幻想自己入主曼德勒後,要搜羅多少美人。
佐溫則飛快地轉動著戒指,計算著擴大走私後的天文數字利潤。
桑帛低下頭,掩飾著眼中最後一絲不安,隻能隨波逐流。
盎山愜意地閉上眼,享受著侍者用孔雀羽扇送來的微風,仿佛整個緬北,乃至整個緬國的未來,都已在他股掌之間。
輕飄飄地吐出一句話,如同一切就該如此,就該這麼的天經地義。
“這緬國,終究還是要姓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