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有幾個阿三平民“偷渡”回來。
“長官!約翰佬的指揮部在河灣那個白色大房子裡!門口有輛吉普車!”
“長官!阿三兵在xx村搶糧食,他們快斷炊了!人心惶惶!”
“長官!我知道一條隱蔽的淺灘!水流緩,河底硬!大車過不去,但步兵和輕裝備能快速過去!”
這些“情報”雖然對擁有衛星和無人機的複興軍來說價值有限,但蚊子腿再小那也是肉,更重要的是,它生動地反映了南岸敵軍的混亂狀態和民心向背。
當然,主要是向物資。
於是,在恒河北岸靠近渡口的區域,形成了戰爭史上罕見的奇觀。
遠處是炮聲隆隆,硝煙彌漫。複興軍的重炮在怒吼,朱雀戰機呼嘯著投下炸彈,南岸的敵軍陣地火光衝天,慘叫連連。
複興軍的工兵在槍林彈雨中奮力架設浮橋,裝甲部隊的引擎發出澎湃的咆哮,準備強渡。
而另一邊,距離前線僅僅十幾公裡的臨時安置點,卻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從南岸“偷渡”回來的阿三平民,以及少數剛剛被“說服”或“搬運”過來的北岸平民,正興高采烈、在複興軍士兵的維持下井然有序地排隊領取補償物資!
“姓名?家庭人口?”
文員用流利的印地語詢問。
“辛格,一家五口!”
一個瘦高的男人緊張地回答,眼睛卻死死盯著旁邊堆成小山的麵粉袋。
文員麻利地登記,大聲報數。
“辛格,五口!麵粉兩百五十公斤!鹽二十五公斤!布匹五十米!銀盧比一百枚!下一個!”
幾個強壯的複興軍士兵迅速將相應的物資搬到辛格帶來的破板車上。
辛格看著那白花花的麵粉、大塊的鹽巴、厚實的布匹和叮當作響的銀幣,激動得渾身發抖,撲通一聲跪下來,對著文員和士兵們連連磕頭。
“謝謝長官!謝謝複興軍老爺!你們都是好人啊!菩薩會保佑你們的!”
旁邊一個前幾天還死活不肯搬、被“夜半歌聲”折磨夠嗆的巴布爾老頭,此刻正美滋滋地清點著雙份補償,還不忘對排隊的鄰居炫耀。
“看吧!我說什麼來著?早點搬多好!還能多睡兩晚好覺!現在?哼,擠破頭了吧!”
負責維持秩序的王鐵柱看著這荒誕又和諧的一幕,忍不住對身邊的指導員吐槽。
“指導員,你說這叫啥事兒?咱們在前麵跟約翰佬阿三兵打生打死,後麵這幫阿三老鄉倒好,排著隊領咱們的‘救濟糧’。”
“還幫著咱們打探對岸的消息…這仗打得,真他娘的邪性!”
指導員推了推眼鏡,看著那些領到物資後千恩萬謝、甚至主動幫忙維持隊伍秩序的阿三平民,臉上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鐵柱啊,這就是團長的‘攻心為上’之計。”
“你看,咱們的炮彈打垮了他們的軍隊,咱們的糧食和布匹…卻‘收買’了他們的民心。”
“這些領了東西回去的人,就是咱們最好的宣傳員。”
“南岸那些還在挨餓受凍、被他們自己軍隊搶掠的阿三平民會怎麼想?這可比咱們自己喊一萬句口號都管用!”
正說著,那個叫拉姆的漁民又賊頭賊腦地湊了過來,這次他身後還跟著兩個同樣麵黃肌瘦的同伴。
“長官!”
拉姆諂媚地笑著。
“我又回來了!這次帶了兩個兄弟!他們也知道一條好走的淺灘!比我知道的那條還近!”
“能不能…也給他們一份補償?油布…油布能不能多給一塊?”
王鐵柱和指導員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笑意。
“行!核實情報,獎勵照發!”
王鐵柱大手一揮,對著文員喊道。
“給這三位‘情報員’兄弟,按最高標準發!再加一塊油布!”
“謝謝長官!謝謝老爺!”
拉姆三人喜出望外,點頭哈腰,歡天喜地去排隊了。
恒河的炮火依舊猛烈,複興軍的鋼鐵洪流正勢不可擋地碾向南岸。
而在北岸的渡口旁,領取補償物資的隊伍越來越長,阿三平民們臉上的驚恐漸漸被一種奇異的、對物資...呸...是對未來充滿了期待所取代。
這日子,那是越來越有盼頭了。
好多人都已經暗暗決定,要好好做個“帶路黨”。
戰爭與和平,毀滅與生計,在這條古老的大河兩岸,以一種前所未有的荒誕方式交織上演。
胡力的“奇招”,正在以一種他未曾完全預料到的效果,悄然瓦解著恒河南岸的抵抗意誌,為即將到來的全麵勝利,鋪墊著最堅實的民心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