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警報聲,不是之前那種被雨水觸發的警報聲,而是急促的、尖銳的警報聲。
陳奎猛地睜開眼睛,身體繃緊。
“怎麼回事?”
科林也清醒了過來,疑惑地問。
陳奎側耳聽著,警報聲越來越近,似乎是從山莊的方向傳來的。
他能聽到遠處有腳步聲,很多人的腳步聲,還有汽車引擎的聲音。
“好像有人闖進去了。”
陳奎低聲說,眼神裡帶著一絲驚訝。
科林也愣住了,他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敢闖這個山莊。
他靠在坑壁上,聽著外麵的動靜,心裡泛起一絲奇怪的念頭,也許,這是他們唯一的機會。
警報聲持續了大約半個小時,才慢慢平息下來。
外麵的腳步聲和汽車引擎聲也漸漸消失了。
陳奎和科林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裡看到了一絲希望。
“我們試試,就從那個縫隙裡爬出去。”
陳奎說著,聲音裡帶著一絲希望。
科林點了點頭,兩人又開始挖縫隙。
這次,他們的力氣好像大了一些,沒過多久,縫隙就被挖大了,足夠一個人爬過去。
陳奎先爬了進去,縫隙裡很黑,很窄,隻能容他匍匐前進。
他的身體擦著泥土,之前順流而下被樹枝劃傷的傷口被磨得生疼,但他絲毫不在意,隻是拚命地往前爬。
爬了大約十分鐘,他終於看到了一絲光亮。
他加快速度,爬了出去,發現自己在一片草叢裡,草叢很密,剛好能掩蓋他的身體。
陳奎回過頭,看到科林也爬了出來,雖然臉色蒼白,但眼神裡卻帶著一絲興奮。
“我們出來了!”
科林低聲說道,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
陳奎點了點頭,示意他小聲點。
他環顧四周,發現這裡離山莊還有大約八百米,地麵上的傳感器依然密集,但剛才的警報聲似乎讓巡邏兵都集中到了山莊那邊,這裡暫時安全。
“我們往西邊走,那裡有一片密林,看看能不能避開傳感器。”
陳奎指了指西邊的方向,低聲道。
科林點點頭,兩人貓著腰,在草叢裡慢慢移動。
他們的腳步很輕,每一步都踩在草叢最密的地方,儘量不發出聲音。
走了大約兩百米,陳奎突然停了下來,渾身忽地猶如針紮,身體猛地繃緊。
“不好,這裡也有傳感器!”
科林順著陳奎指的方向看去,隻見地麵上有一個小小的金屬探頭,正閃著微弱的紅光,是震動傳感器。
不甘心的兩人又試了幾個方向,最後無奈又退回地坑裡。
接下來的半個月,成了陳奎和科林一生中最漫長、最煎熬的時光。
白天的酷刑準時降臨,當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斜射進這幽深的地坑時,坑內的溫度便開始急劇攀升。
潮濕的泥土被炙烤,蒸騰起令人窒息的熱浪,整個地坑宛如一個密不透風的磚窯。
汗水剛滲出毛孔,就被高溫迅速蒸發,隻在皮膚上留下一層黏膩的鹽漬。
兩人的嘴唇乾裂出血,喉嚨裡像是塞滿了滾燙的沙子,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灼痛。
他倆隻能蜷縮在坑壁投下的一小片陰影裡,像兩條瀕死的魚,張大嘴巴,徒勞地喘息。
饑餓,如同最惡毒的蝕骨之蛆,無情地吞噬著兩人殘存的體力和意誌。
起初,他們還能靠捕捉坑壁上偶爾爬過的蜈蚣、甲蟲,甚至是從泥土裡挖出的蚯蚓來果腹,隻為換取一絲微不足道的能量。
陳奎憑借過人的意誌和對身體的控製力,還能勉強進行這種令人作嘔的“狩獵”,但科林早已虛弱得連抬手都困難。
然而,地坑裡的“資源”終究是有限的。
很快,連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食物”也難覓蹤影。
饑餓感不再是陣發性的提醒,而是變成了持續不斷的、撕裂臟腑的劇痛。
他倆的胃袋空空如也,開始痙攣、抽搐,發出空洞的鳴響。
科林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垮了下去,原本精壯的身軀此時形銷骨立,服空蕩蕩地掛在身上,像套在一個骨架子上。
他的意識在清醒和模糊間劇烈搖擺,高燒雖然詭異地退了,但生命之火卻仿佛燃到了儘頭,隻剩下微弱的火星。
大部分時間,他都蜷縮在坑底最潮濕的角落,一動不動,隻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證明他還活著。
偶爾,他會發出一些意義不明的囈語,破碎的音節混合著對家鄉、對清水的渴望。
陳奎的情況稍好一些,畢竟他有深厚的武學底子,對身體的掌控和能量的利用遠超常人。
可他的肌肉在持續消耗下嚴重萎縮,雙臂瘦得隻剩皮包骨,曾經揮刀如風的力量早已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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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午後異常悶熱,科林已經徹底陷入了昏迷,任憑陳奎如何呼喚,也沒有絲毫反應。
他的呼吸微弱得幾乎無法察覺,仿佛下一刻就會停止。
陳奎自己也到了極限,他靠在坑壁上,感覺自己的身體像被抽空了所有骨頭,軟綿綿的,連抬起一根手指都變得遙不可及。
視線開始模糊,耳邊嗡嗡作響,世界仿佛在緩慢地遠離他。
就在他的意識即將被黑暗完全吞沒的瞬間,坑外,傳來了一陣清晰且沉穩的腳步聲。
不是巡邏兵那種規律而謹慎的步伐,這腳步聲更重,更直接,目標明確,正朝著陷坑而來。
陳奎渙散的精神猛地一緊,掙紮著抬起頭,望向坑口。
他的眼球艱難地轉動著,視野裡卻隻有一片晃動的光影和模糊的枝葉輪廓。
“沙沙……”
擋在坑口那些偽裝用的樹枝和落葉被人粗暴地撥開。
刺目的天光驟然湧入,如同利劍般刺穿了坑內持續了十多天的昏暗。
一個高大的人影,背對著陽光,出現在坑口邊緣,投下的陰影將坑底的兩人完全籠罩。
陳奎竭力想看清來人的麵容,然而,極限就是極限。
那驟然的光明和外界氣息的湧入,像最後一根稻草,壓垮了他緊繃到極致的神經。
他甚至沒來得及發出一絲聲音,眼前便是一黑,徹底失去了所有知覺,陷入無邊無際的沉寂。
坑口那人,穿著筆挺的警衛隊製服,正是山莊警衛隊長錢斌。
他低頭看著坑底兩個如同骷髏般、奄奄一息的“王牌”,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嗬...王牌殺手?餓暈的老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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