緬北,雲棲山莊。
時值午後,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在臨湖而建的精巧茶室內,將名貴的茶海染上一層溫暖的金色。
窗外湖光山色,波光粼粼,幾隻白鷺掠過水麵,留下道道漣漪,一派寧靜祥和。
與數千公裡外阿國邊境線上的劍拔弩張、血肉橫飛形成了鮮明到殘酷的對比。
茶室內,茶香嫋嫋,胡力、關鍵、孟慶三人圍坐在茶海旁,姿態放鬆。
胡力穿著一身舒適的亞麻休閒裝,正慢條斯理地衝泡著一壺頂級的滇紅,動作行雲流水,帶著一種閒適。
關鍵則是一身利落的作訓服變種,雖然離開了軍隊係統,但多年的習慣依舊保留,他坐姿挺拔,眼神銳利,隻是眉宇間似乎縈繞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
孟慶則顯得最為隨意,靠在舒適的藤編椅背上,眯著眼享受著午後的陽光與茶香。
“阿國那邊,又開始增兵了。”
孟慶端起麵前小巧的品茗杯,輕輕吹了口氣,語氣平淡地拋出一個消息。
“看樣子,事態有擴大的趨勢。”
“邊境線上,他們至少又集結了兩個師的兵力,雖然裝備嘛…還是老樣子,但人數堆起來,也挺唬人的。”
胡力將衝泡好的茶湯均勻地分入三個杯中,橙紅透亮的茶液在白瓷杯中蕩漾,香氣愈發醇厚。
他頭也沒抬,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仿佛聽到的不是鄰國大舉增兵,而是窗外又飛過了一隻鳥。
關鍵眉頭微皺,身體前傾,手肘撐在膝蓋上。
“團長,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三子這麼不識抬舉,一次次挑釁,我們乾嘛還跟他們這麼‘客氣’?”
“讓老王直接帶著他的裝甲旅推過去不就完了?鋼鐵洪流一路平推,速戰速決,早點結束這場鬨劇,也省得看著心煩。”
他說話間,右手還下意識地做了一個向前平推的手勢。
胡力這才抬起頭,臉上露出一絲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先是將一杯茶推到關鍵麵前,又給孟慶遞了一杯,最後才拿起自己的杯子,輕輕呷了一口,感受著茶湯在舌尖回甘的韻味。
這才放下茶杯,他看向關鍵,笑著搖了搖頭。
“老關啊,要是彆的國家,比如安南,我早就讓老王這麼乾了。”
“直接打服,打到他們跪地求饒,簽下城下之盟,簡單粗暴,效果立竿見影。”
隨後他話鋒一轉,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語氣帶著一種玩味。
“可阿國…不行,這幫家夥,是屬牛皮糖的,粘上就甩不掉,還自帶一套無敵的精神勝利法。”
“嗯?”
關鍵和孟慶都投來疑惑的目光。
胡力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就算我們在事實上把他們打得潰不成軍,再占領他們幾個邦,甚至兵臨新得利城下,他們也能在精神上給自己找到無數個借口,堅信自己‘沒輸’。”
“要麼是‘神明沒有保佑’,要麼是‘天氣不好’,要麼是‘我們使用了秘密武器’,再不濟就是‘我們人多,耗也能耗死你們,暫時的撤退是為了更大的勝利’…”
“總之,他們總能找到角度,在精神上完成自我安慰和勝利宣告。”
孟慶愣愣地看著胡力,張了張嘴,似乎想反駁,但又覺得胡力說的…好像還真特麼有點道理?他遲疑道。
“不…不會吧?還能這樣?”
胡力翻了個白眼,表情誇張地說道。
“怎麼不會?你忘了我們和約、阿那場大戰才過去多少年?當時約國下場帶頭,夠牛逼了吧?結果呢?”
“現在約國早就縮回去不參與了,可阿國自己不是又鬨騰起來了?他們什麼時候真正服氣過?”
“在他們自己的教科書和宣傳裡,那場戰爭指不定被美化成了什麼‘偉大的戰略性轉移’或者‘給予侵略者沉重打擊後的主動調整’呢!”
他頓了頓,拿起茶壺,一邊續水,一邊繼續道。
“不過嘛,這樣也好。”
說到這,他臉上露出一絲狡黠。
“我們就把阿國當個地鼠,時不時冒頭,我們就時不時敲打一下。”
“這不,老王那邊練了兵,家裡那邊也能輪流上去見見血,保持戰鬥力,總比天天窩在營地裡搞演習強。”
說到這,胡力忽然停下倒水的動作,狐疑地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眉頭微蹙,露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
“不過我很奇怪啊,這次阿國是找了什麼新的精神勝利法來安慰自己?我記得上次說我們用了‘巫術’…”
“這次這借口要是沒點新意,我都替他們著急。”
他搖了搖頭,歎了口氣,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
“唉,估計是咖喱吃少了,沒咖喱味醃入腦子,思路打不開。”
“真的,沒辦法,完全沒辦法以咖喱味的思維去猜測他們的想法。”
“噗——”
孟慶剛喝進嘴裡的一口茶差點噴出來,連忙捂住嘴,劇烈地咳嗽起來,一邊咳一邊指著胡力,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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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自家團長這種時不時冒出來的、天馬行空又毒舌無比的奇怪腦洞早已見慣不怪,但每次聽到,還是忍不住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