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也是嘴角抽搐,強行忍住笑意,搖了搖頭,顯然對胡力這番“高論”無言以對。
隨後,他忽然又長長地歎息了一聲,這聲歎息悠長而落寞,與他平時形象格格不入。
他整個人仿佛瞬間被抽走了精氣神,靠在椅背上,眼神失焦地望著窗外明媚的景色,一副失魂落魄、了無生趣的模樣。
胡力正端起茶杯,被這聲歎息弄得動作一頓,他眨巴眨巴眼,看了看關鍵那副樣子,又扭頭看向剛剛止住咳嗽的孟慶,詢問道。
“他咋了?吃錯藥了?”
孟慶拿起紙巾擦了擦嘴角,瞥了關鍵一眼,語氣帶著幾分了然和戲謔。
“還能咋了?心裡不平衡唄,老方跑去老王那邊湊熱鬨,前線打得熱火朝天。”
“他呢?被那個艾薇兒纏得脫不開身,想去又不能去,憋的唄。”
關鍵聽到孟慶點破,也不裝了,立刻“強打精神”,坐直了身體,臉上擠出一絲“我很好,我真的很好”的笑容。
順手從口袋裡掏出煙盒,給胡力和孟慶各散了一支,自己也點上,深深吸了一口,煙霧繚繞中,他才用一種帶著追憶和感慨的語氣說道。
“主要是…這麼多年沒聞過戰場上的硝煙味,感覺這骨頭都快生鏽了。”
“有點…有點懷念以前在隊伍裡的日子,雖然苦,雖然危險,但痛快!”
胡力接過煙,給自己點上,理解地點了點頭。
他明白關鍵這種情感,對於曾經在血與火中淬煉過的老兵而言,和平安逸的生活固然可貴,但內心深處總有一塊地方,是為那片充滿危險與激情的戰場保留的。
那是融入了骨血的習慣和眷戀。
“那這怪誰?”
胡力吐出一口煙圈,慢悠悠地說道。
“當初讓你們幾個退下來,都是征求過你們本人意見的,你小子當時不也同意了嗎?”
“還說累了,想歇歇,現在又說這個?晚嘍。”
關鍵聳了聳肩,彈了彈煙灰,表情有些訕訕道。
“我知道,規矩我懂,我就是…就是發發牢騷。”
“其實說真的,我對現在的生活挺滿意的,吃得好,睡得好,沒啥生命危險…”
他試圖找補幾句。
“你得了吧!”
孟慶毫不客氣地拆穿了他,嗤笑道。
“還很滿意?我早看出來了,不光是你,還有老劉和老方,你們三個早就後悔得腸子都青了,還在這裡嘴硬。”
“這次阿國那邊的行動之前,你們幾個那眼神,綠得跟狼似的。”
胡力看著關鍵被孟慶懟得啞口無言的樣子,不由得笑了出來,指了指他們。
“你們啊,一個個的就是以前苦日子過多了,現在日子好不容易安穩點,富裕點了,反而渾身不自在,非要給自己找點罪受。”
他笑罵了一句。
“這就叫…賤骨頭!”
茶室內氣氛輕鬆,充滿了老友之間毫無顧忌的調侃。
這時,茶室的門被輕輕推開,穿著一身居家裝的艾莉絲走了進來。
她手裡拿著一份文件夾,徑直走到胡力身邊,遞了過去,語氣平靜地彙報。
“小力,米醬那邊有動靜了,他們剛剛通過外交渠道,向我們遞交了一份措辭極其強硬的抗議聲明。”
“同時,他們在連大拉著約、高等幾個國家,試圖揭露我們的‘無恥行徑’,搞外交孤立那一套。”
對於米醬的反應,胡力似乎早有預料,甚至可以說,他之前采取的對等反擊,“你們支援阿國,我就支援蒙丹”,本身就是一種“用魔法打敗魔法”的策略。
他接過文件夾,並沒有立刻打開,而是不屑地笑了笑。
“抗議?讓他們抗議去吧,嗓門大要是有用,驢早統治世界了,我們又不會少塊肉。”
他頓了頓,語氣更加譏誚。
“至於在連大孤立我們?嗬嗬…我們都退出那個扯皮拉筋的地方了,他們愛怎麼演就怎麼演,更無所謂。”
說著,他才好整以暇地打開文件夾,瀏覽起來。
這份文件的內容並非米醬的抗議聲明,而是另一份關於和仲冬地區幾個主要產油的頭巾國進行全方位合作的計劃草案。
之前胡力曾有意讓複興軍影響下的經濟體係參與到偶佩刻組織中,奈何對方門戶之見頗深,排外性強,不帶他玩。
既然不能加入,胡力便轉換思路,決定另起爐灶,進行深度合作。
這次,他聯合了花家,準備的條件堪稱“大手筆”,涵蓋了從基礎設施建設、民生工程、工業投資到軍事援助、技術合作的方方麵麵,條件優厚得根本不愁那些富得流油的“頭巾國”不心動。
負責此次秘密商談的,是擅長縱橫捭闔的劉川。
而胡力的根本目的,遠不止經濟利益,而是要釜底抽薪,再卸掉米醬的一條重要支柱,阻止米醬用米幣綁定石油貿易的結算體係。
並嘗試推動華幣在這一領域的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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