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萊娜的銀鏈絞斷第七隻信鴿的翅膀時,薑維正在擦拭七星劍上的血跡。絹帛密信被磷火燒出三行小字:"陰平道現三十駝隊,貨箱烙印雙頭蛇紋。"
"這是張嶷將軍殉國前留下的暗記。"蔣斌用匕首挑開烤兔,油脂滴在沙盤上顯出漢中地形,"雙頭蛇乃陰平侯府私兵標記,三年前就該絕跡了。"
五更天的霧氣裡,二十輕騎馬蹄裹布潛入峽穀。趙夯的戰斧劈開貨箱,成捆蜀錦中混著改良過的魏軍弩機零件。阿萊娜銀鏈卷起半片甲胄,月光下"景耀元年武庫"的銘文赫然在目。
"將軍請看!"蔣斌突然扯開領隊衣襟,胸口刺青竟是二十年前李嚴親兵的火焰紋,"這些駝鈴內壁都刻著陰平侯府印記,可駱駝蹄鐵卻是三個月前成都官造。"
薑維的白馬突然人立而起,前方山崖滾落碎石。三十架改良版元戎弩從暗處升起,箭匣裡填裝的竟是武庫失蹤的破甲錐。趙夯怒吼著舉起雙盾,箭雨卻在觸及盾牌前詭異地偏向兩側。
"是磁石!"阿萊娜銀鏈擊碎崖壁藤蔓,露出成排嵌著磁鐵的機關木匣,"和七日前火燒糧倉的磁石手法如出一轍。"
定軍山西麓的廢棄驛站裡,蔣斌用火折子照亮斑駁牆壁。褪色的朱砂線條勾勒出二十年前漢中布防圖,其中三道暗門標記與薑維懷中虎符紋路暗合。
"這些鑿痕最多三日。"趙夯的斧柄敲擊牆麵,震落幾片帶墨跡的碎石,"有人急著掩蓋什麼。"阿萊娜的銀鏈突然纏住房梁,拽下個青銅匣子,匣內《八陣圖》殘頁上批注著諸葛亮字跡:"若逢甲寅之變,當取道米倉。"
急促的馬蹄聲打破死寂。北地王親衛渾身是血滾落馬鞍:"成都...金雁閣昨夜起火...諸葛丞相遺留的機關圖..."話未說完便咽了氣,手中緊攥的半片絹布浸著桐油味道。
薑維劍指東北:"去米倉道!"三百輕騎衝出三裡,山道突然塌陷。三十輛鐵甲衝車破土而出,車頂飄揚的竟是二十年前趙雲親軍的玄色戰旗。蔣斌劈開車廂,裡麵蜷縮著五名被鐵鏈鎖住的蜀軍老兵,每人背上都烙著"白帝城戍衛"字樣。
涪水關的烽火照亮夜空時,薑維正在重組八陣圖。阿萊娜突然扯動銀鏈,三十步外的草從裡傳出機括輕響。趙夯戰斧劈地三尺,挖出個鑄鐵機關獸——虎頭處的"木牛流馬"銘文已被篡改為"景耀六年製"。
"這是武侯祠失蹤的金雁機關!"蔣斌用匕首撬開獸腹,掉出半卷《西蜀地形圖》,圖中劍閣棧道被朱砂重重圈起,"三日前這份圖卷還鎖在尚書台的鐵匣裡。"
急促的梆子聲自東北傳來。薑維翻身上馬,卻見隴西方向升起七道紫色狼煙——這是二十年前諸葛亮與羌王約定的最高警示。趙夯帶人突襲傳烽台,守軍咽喉皆插著淬毒弩箭,箭尾刻著陰平侯府徽記。
"將軍!"渾身浴血的傳令兵撞進大帳,"魏軍...魏軍穿著我軍衣甲過了摩天嶺..."話音未落,帳外突然傳來震天殺聲。三千重甲兵胸前的護心鏡反射月光,鏡麵暗刻的益州軍徽刺痛眾人雙目。
七星劍劈開第五具鐵甲時,薑維的白袍已染成血色。蔣斌死守糧車,用火把點燃混著西域磷粉的糧草。衝天火光裡,魏軍帥旗突然降下半幅白幡——這正是二十年前諸葛亮與司馬懿約定的停戰暗號。
"小心弩箭!"阿萊娜銀鏈卷住薑維左肩,淬毒箭簇擦著護心鏡劃過。趙夯怒吼著擲出戰斧,劈碎百步外的機關弩車,散落的零件裡竟夾雜著成都上月進貢的犀角雕件。
黎明前的黑暗最濃時,北地王率兩百丹陽兵殺出血路。他們手中的環首刀泛著詭異藍光,刀柄暗格掉落的絹片寫著:"此刃淬五丈原隕鐵,可破磁甲。"
薑維突然長嘯一聲,七星劍直指北鬥:"列鋒矢陣!"殘存的八百將士化作尖刀,生生撕開魏軍鐵陣。當第一縷陽光照亮帥旗時,幸存的蜀軍突然齊聲高呼——那麵千瘡百孔的漢旗竟是用二十年前諸葛亮的七星袍改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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