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死士的短刀幾乎要刺中薑維後心,卻被他鐵肢的關節卡住。薑維反手一拳砸在對方臉上,鼻梁骨碎裂的脆響清晰可聞。但更多的死士從四麵八方湧來,他們嘴裡咬著短刀,雙手各持一把,招招都是同歸於儘的路數。
"保護將軍!"王含帶著親兵衝過來,長劍舞動如飛,卻被兩名死士抱住雙腿拖倒在地。眼看短刀就要刺入他的咽喉,薑維的鐵肢突然橫掃,將那兩名死士攔腰截斷,滾燙的內臟潑了王含一身。
"將軍快走!"王含抹了把臉上的血汙,掙紮著站起。他的左臂已經被刺穿,卻依然揮舞著長劍護住薑維,"末將斷後!"
薑維沒有後退。他的鐵肢在陽光下泛著冷光,每一次揮擊都帶著撕裂空氣的銳嘯,死士們的屍體在他周圍堆成小山。但這些死士仿佛不知疼痛,前赴後繼地撲上來,短刀在他的鐵甲上留下密密麻麻的劃痕。
"夠了!"薑維突然怒吼一聲,鐵肢猛地插入地麵。九陽真氣順著金屬傳導,震得地麵劇烈顫抖,靠近的死士們紛紛被震倒在地。他趁機拔出腰間的佩劍,劍光如練,瞬間斬殺了十幾名死士。
就在這時,他看到一名死士正爬向遠處的火油桶,手裡還攥著火折子。
"不好!"薑維的心猛地一沉。
第四折兵敗如山倒
火折子在空中劃過的弧線,像一道死神的獰笑。薑維的鐵肢爆發出驚人的速度,在火折子即將接觸火油桶的刹那,硬生生將那名死士拍飛出去。死士的身體撞在崖壁上,骨骼碎裂的聲音讓周圍的廝殺都為之一滯。
但已經晚了。飛濺的火星點燃了地上的油跡,火苗順著蜿蜒的血河迅速蔓延,瞬間舔到了另一個未被打翻的火油桶。
"轟隆——"
巨大的爆炸聲震得落馬坡都在搖晃,火焰衝天而起,將半個天空染成了橘紅色。靠近爆炸點的士兵們被氣浪掀飛,身體像斷線的風箏一樣墜向崖底,慘叫聲被轟鳴吞噬。
歸義營的陣型出現了瞬間的混亂。魏兵抓住這個機會,殘存的數百人突然發起決死衝鋒,長刀揮舞著砍向最近的蜀軍士兵。一個年輕的歸義營士兵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砍掉了腦袋,鮮血從腔子裡噴湧而出,濺在旁邊同伴的臉上。
"穩住!都給我穩住!"龐會的怒吼聲穿透混亂,他單臂舉起長矛,將衝在最前麵的魏兵挑在半空,"誰後退一步,軍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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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吼聲起到了作用,歸義營的士兵們強壓下恐懼,重新組織起防線。長矛組成的鐵森林向前推進,將魏兵的衝鋒勢頭遏製住。但爆炸引發的山火已經蔓延開來,濃煙嗆得人睜不開眼睛,呼吸都帶著灼痛感。
"必須儘快撤出這裡!"阿藤捂著口鼻衝過來,他的藤甲被火星燎得焦黑,"火借風勢,再過半個時辰,整個落馬坡都會被燒塌!"
薑維的臉色凝重如鐵。他看著不斷擴大的火勢,又看了看仍在頑抗的魏兵,知道不能再戀戰。
"狼女!"他對著落馬坡後大喊,"你帶羌騎開路,打通出口!"
"收到!"狼女的聲音從濃煙中傳來,伴隨著銀槍刺穿肉體的悶響。
薑維又轉向龐會:"你帶歸義營主力掩護,讓傷兵和百姓先走!"
"那將軍你呢?"龐會急道。
"我斷後!"薑維的語氣不容置疑,"快執行命令!"
龐會咬了咬牙,不再爭辯,轉身組織撤退。歸義營的士兵們交替掩護,邊打邊退,將傷兵和之前俘獲的魏兵俘虜護在中間。
阿藤的藤甲兵則負責清理通路,他們用砍刀劈開燃燒的樹枝,用濕布撲滅靠近的火星,為撤退隊伍開辟出一條臨時通道。一個年輕的藤甲兵被掉落的燃燒物砸中後背,藤甲雖然防火,卻擋不住高溫,他疼得慘叫,卻依然堅持著砍斷最後一根擋路的樹乾。
魏兵們似乎也意識到了危險,抵抗變得更加瘋狂。他們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隻想在被燒死前多拉幾個墊背的。一個渾身是火的魏兵抱著歸義營士兵的腿不放,直到兩人一起被坍塌的岩石掩埋。
薑維的鐵肢此刻成了最有效的滅火工具,他不斷揮擊,將靠近的火焰和落石擋開。他的鐵甲已經被烤得滾燙,皮膚傳來陣陣灼痛,但他仿佛毫無所覺,隻是死死地盯著後麵追來的魏兵。
"放下武器者免死!"他對著魏兵大喊,聲音在火海中回蕩,"我漢軍不殺降兵!"
但回應他的隻有瘋狂的嘶吼和揮舞的刀槍。這些魏兵已經被恐懼和絕望吞噬,失去了理智。
薑維歎了口氣,鐵肢猛地向前探出,抓住一個衝在最前麵的魏兵將領,將他硬生生拽了過來。
"看看你們的下場!"薑維將他按在岩石上,強迫他看著周圍的火海和屍體,"繼續抵抗,隻有死路一條!"
那將領起初還在掙紮怒罵,但當他看到一個被燒成焦炭的少年兵時,突然愣住了,眼裡的瘋狂漸漸被絕望取代。
"我......我投降......"他癱軟在地,扔掉了手裡的刀。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越來越多的魏兵放下了武器,跪在地上投降。他們的臉上沾滿了煙灰和淚水,渾身顫抖。
薑維示意王含派人看管這些降兵,自己則繼續斷後。火焰已經逼近,灼熱的空氣幾乎讓人窒息,他的鐵肢上甚至開始出現焦痕。
"將軍,快走!"王含衝回來拉他,"所有人都撤出去了!"
薑維最後看了一眼落馬坡,那裡曾經是激烈的戰場,此刻卻即將被火海吞噬。無數的屍體和武器在火焰中扭曲、熔化,仿佛在訴說著這場戰鬥的慘烈。
他不再猶豫,轉身跟著王含衝進通道。就在他們衝出落馬坡的瞬間,身後傳來驚天動地的巨響——落馬坡的崖壁在大火和爆炸的雙重作用下,終於坍塌了。
滾滾濃煙和碎石將整個落馬坡入口徹底封住,將山火和殘存的魏兵都埋在了裡麵。
當所有人都撤到安全地帶時,每個人都累得癱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回頭望去,落馬坡已經變成一片火海,衝天的火光映紅了半邊天,連天空中的雲彩都被染成了血色。
狼女的羌騎清點人數,發現折損了近三成,她的銀槍拄在地上,槍纓的紅藤已經被血浸透,變成了暗紅色。
龐會的歸義營傷亡更重,特彆是在最後的撤退中,為了掩護傷兵和百姓,不少士兵永遠留在了火海裡。他看著幸存的士兵們,眼裡充滿了痛苦和自責。
阿藤默默地包紮著受傷的藤甲兵,他的隊伍雖然擅長山地作戰,但在這種大規模的火攻中,也損失不小。一個年輕的藤甲兵因為後背的燒傷過重,已經陷入昏迷,氣息微弱。
薑維站在眾人麵前,看著一張張疲憊而悲傷的臉,心裡五味雜陳。這場戰鬥雖然贏了,卻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弟兄們,"他的聲音沙啞卻堅定,"我們贏了。我們擋住了鐘會的五萬大軍,粉碎了司馬昭的陰謀。"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每個人:"但是,我們也失去了很多弟兄。他們的犧牲,不會白費。我們會記住他們,會帶著他們的份,繼續戰鬥下去,直到興複漢室的那一天!"
士兵們默默地聽著,不少人低下了頭,淚水混合著臉上的煙灰滑落。
"現在,我們需要休息,需要療傷。"薑維繼續說道,"阿藤,你帶傷兵去附近的山洞休整,用我們帶來的藥材處理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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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女,你派羌騎去周圍警戒,防止魏軍的殘餘部隊反撲。"
"龐會,你組織人手清理戰場,收斂弟兄們的遺體,妥善安葬。"
"是!"三人齊聲應道,拖著疲憊的身體去執行命令。
夕陽西下,將天空染成了絢麗的橘紅色。落馬坡的火光漸漸減弱,隻剩下嫋嫋的青煙。幸存的士兵們在空地上搭起帳篷,升起篝火,烤著繳獲的乾糧。
火光映照著他們布滿傷痕的臉,卻掩蓋不住他們眼中的堅定。他們知道,這場戰鬥隻是開始,未來還有更多的艱難險阻在等待著他們。但隻要薑維還在,隻要"漢"字旗還在,他們就會一直戰鬥下去。
薑維坐在篝火旁,默默地擦拭著他的鐵肢。鐵肢上的劃痕和焦痕仿佛在訴說著剛才的激戰,也像是在提醒他肩上的重任。他抬頭望向洛陽的方向,目光深邃而堅定。
司馬昭,鐘會,你們等著。我薑維,一定會回來的。
第五折勝後餘思路更長
夜幕像巨大的黑布籠罩大地,落馬坡的餘燼還在散發著微弱的紅光。歸義營的臨時營地設在一處背風的山穀裡,篝火的光芒星星點點,映著士兵們疲憊的臉龐。傷兵的呻吟聲、軍醫的囑咐聲、兵器的擦拭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一曲蒼涼而堅韌的夜曲。
薑維坐在一塊平整的岩石上,手裡拿著一根樹枝,在地上勾勒著洛陽周邊的地圖。他的鐵肢隨意地放在一旁,關節處的磨損在火光下格外明顯。白天的激戰讓他的體力消耗巨大,鐵肢的運轉也有些滯澀,但他的眼神依然銳利如鷹。
"將軍,喝口水吧。"王含端著一個粗瓷碗走過來,碗裡是剛燒開的熱水,還飄著幾片邙山的野茶葉。
薑維接過碗,溫熱的水流滑過喉嚨,稍微緩解了喉嚨的乾澀。"傷亡統計出來了嗎?"他問道,目光依然沒有離開地上的地圖。
王含的聲音低沉下來:"歸義營陣亡三百二十四人,重傷一百七十三人;羌騎陣亡一百八十七人,重傷九十八人;藤甲兵陣亡六十四人,重傷三十五人。"他頓了頓,補充道,"俘虜魏兵一千二百餘人,其中軍官三十七人。"
這些數字像沉重的石頭壓在心頭,薑維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陣亡的弟兄,都要好好安葬,立上牌位,等將來收複了漢室河山,讓他們魂歸故裡。"
"是。"王含應道。
"魏兵俘虜呢?"薑維又問。
"暫時關押在西邊的山洞裡,派了人看守。"王含答道,"其中有不少是被強征來的百姓,還有一些是不滿司馬昭統治的士兵。"
薑維點點頭:"明天挑一些態度誠懇的,給他們發放糧食和路費,讓他們回家。告訴他們,漢軍不殺降兵,更不會為難百姓。"
"將軍,這......"王含有些猶豫,"放他們回去,萬一泄露我們的行蹤怎麼辦?"
"我要的就是他們泄露。"薑維的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讓他們告訴司馬昭,我們雖然贏了,但傷亡慘重,正在邙山休整。讓他以為我們短時間內不會再有動作。"
王含恍然大悟:"將軍是想麻痹司馬昭,趁機......"
"沒錯。"薑維用樹枝在地圖上的"金墉城"重重一點,"鐘會雖然潰敗,但金墉城還有五千守軍。我們必須趁他們還沒反應過來,拿下金墉城,打通糧道。"
就在這時,龐會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他的左臂已經重新包紮過,用一根布條吊在脖子上。"將軍,魏兵俘虜裡有個叫張達的校尉,說有重要軍情要稟報,指名要見您。"
"張達?"薑維皺了皺眉,這個名字有點熟悉,似乎在魏軍的將領名冊上見過。"帶他過來。"
很快,兩個歸義營的士兵押著一個身材中等、麵色憔悴的魏兵校尉走了過來。他的甲胄已經被沒收,身上隻穿著一件單薄的軍衣,沾滿了血汙和塵土,但眼神還算鎮定。
"罪將張達,參見薑將軍。"張達見到薑維,立刻躬身行禮,沒有尋常俘虜的諂媚或恐懼。
"你有什麼軍情要稟報?"薑維開門見山,目光緊緊盯著他。
張達深吸一口氣,說道:"將軍,司馬昭雖然派鐘會率五萬大軍進攻邙山,但洛陽城的防備並不空虛。他留了三萬禁軍守洛陽,還在金墉城、偃師、鞏縣等地各駐有五千兵馬,形成犄角之勢,互相策應。"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更重要的是,司馬昭已經下令,從許昌、鄴城調兵,預計半個月內就能抵達洛陽,到時候他的總兵力將達到十五萬以上。"
這個消息讓薑維的心猛地一沉。十五萬大軍,這是一個極其龐大的數字,遠遠超出了蜀軍的承受能力。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薑維盯著張達的眼睛,試圖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些什麼。
張達苦笑一聲:"實不相瞞,我本是蜀漢降將,當年在漢中之戰中被俘,不得已才歸順曹魏。但我心中始終不忘漢室,隻是身不由己。"他從懷裡掏出一塊磨損嚴重的令牌,上麵刻著一個"漢"字,"這是我當年在蜀軍時的令牌,將軍可以查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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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維接過令牌,入手溫潤,上麵的刻痕古樸而熟悉,確實是蜀漢軍隊的製式。他的目光柔和了一些:"既然如此,你為何不早做打算?"
"司馬昭對降將向來猜忌,我一直沒有機會。"張達的聲音裡充滿了無奈,"這次隨鐘會出征,本想尋找機會反正,沒想到將軍如此神勇,直接擊潰了大軍。我知道,這是我最後的機會了。"
薑維沉默了片刻,做出了決定:"張達,我相信你。但你也需要證明你的誠意。"
"請將軍吩咐!"張達眼中閃過一絲激動。
"你對金墉城的布防熟悉嗎?"薑維問道。
"非常熟悉!"張達立刻答道,"金墉城的守將是王頎,與我有舊怨。他的布防看似嚴密,實則有一處致命弱點——西城的水門,那裡的守衛都是他的親信,軍紀渙散,防備鬆懈。"
薑維的眼睛亮了起來,這正是他需要的情報。"好,"他說道,"我給你一個機會,你帶一隊人馬,偽裝成魏兵,去奇襲金墉城的水門。如果你能成功,我就向陛下舉薦你,恢複你的官職。"
張達激動地跪下:"多謝將軍信任!末將定不辱使命!"
薑維扶起他:"事不宜遲,你現在就去準備,挑選一些可靠的降兵,明天淩晨出發。"
"是!"張達轉身匆匆離去,腳步都帶著風。
王含看著張達的背影,有些擔憂:"將軍,我們真的能信任他嗎?萬一他是詐降......"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薑維說道,"就算他是詐降,我們也有應對之策。這次奇襲,本身就是一次試探。"他用樹枝在金墉城的位置畫了個圈,"就算奇襲不成,我們也要讓司馬昭以為我們要攻打金墉城,牽製他的兵力。"
王含恍然大悟,對薑維的深謀遠慮更加敬佩。
夜色漸深,營地的喧囂漸漸平息,隻剩下哨兵的腳步聲和遠處偶爾傳來的狼嚎。薑維依然坐在岩石上,看著地上的地圖,思緒萬千。
他知道,拿下金墉城隻是第一步,後麵的路還很長。司馬昭的十五萬大軍很快就會到來,那才是真正的考驗。蜀漢的國力早已不如從前,想要興複漢室,簡直是難如登天。
但他不能放棄。諸葛亮的囑托、蜀漢百姓的期盼、弟兄們的鮮血,都不允許他放棄。哪怕隻有一絲希望,他也要拚儘全力。
"丞相,您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我們啊。"薑維喃喃自語,抬頭望向星空。繁星點點,仿佛諸葛亮的眼睛,在默默地注視著他,給予他力量。
他站起身,鐵肢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王含,"他說道,"傳令下去,讓弟兄們好好休息,養精蓄銳。明天,我們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是,將軍!"王含的聲音充滿了堅定。
篝火漸漸熄滅,隻剩下暗紅色的炭火。落馬坡的方向,山火已經完全熄滅,隻剩下漆黑的輪廓。新的一天即將到來,帶著未知的挑戰和希望,等待著薑維和他的弟兄們。他們的身影在夜色中顯得渺小而堅韌,像一顆顆頑強的種子,在這片飽經戰火的土地上,等待著破土而出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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