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折撫民整軍備北伐
長安城的秋陽帶著灼人的暖意,灑在剛收割完的麥田裡。薑維站在未央宮的廢墟上,鐵肢踩著半塊斷裂的龍紋柱礎——那是西漢遺物,柱礎上的祥雲紋已被歲月磨得模糊。
遠處的西市傳來商販的吆喝聲,混著羌騎的呼哨與蜀軍操練的呐喊,織成一片喧鬨的市井聲。
“將軍,戶籍冊核完了。”張達捧著厚厚的竹簡過來,額上沾著汗,“長安及周邊三縣,共有百姓七萬六千餘戶,其中能征調的青壯一萬二千人。隻是……”他撓了撓頭,“不少人怕打仗,說前幾年剛被魏軍拉過壯丁,家裡就剩老弱了。”
薑維接過竹簡,指尖劃過“槐裡縣”三個字——那裡曾是漢武帝的茂陵所在,如今卻隻剩殘碑斷垣。“讓各縣令把存糧清單報上來,”他的鐵肢敲了敲柱礎,“每戶發三鬥冬麥,青壯自願參軍者,額外給兩匹布。告訴他們,蜀軍不拿百姓一針一線,參軍是保家衛國,不是替誰賣命。”
王二扛著新造的連弩過來,機括上的銅件在陽光下閃著光。“將軍您看,這是按您的圖紙改的,一次能射五支箭,射程比老款遠二十步。”他扳動扳機,五支木箭“嗖嗖”射出,精準釘在百步外的靶心,“工兵營三天能造五十架,就是銅箭頭不夠,得讓西羌那邊送點礦石來。”
正說著,阿萊娜的銀槍挑著個布包從街角轉出來,身後跟著幾個羌人商販。“卓瑪姐姐派來的商隊到了,”她把布包往地上一摔,滾出十幾個拳頭大的銅塊,“帶來了三百斤銅礦,還有這玩意。”她從懷裡掏出個羊皮袋,倒出幾粒黑色的種子,“說是西域的芝麻,能榨油,也能當糧食。”
薑維拿起一粒芝麻,放在指尖撚碎,一股清香味散開。“讓農官教百姓種上,”他對張達道,“長安的土地肥沃,說不定能有收成。”他轉向阿萊娜,“商隊裡有熟悉洛陽路的嗎?我想派個細作過去,探探司馬昭的動靜。”
“有個叫馬鈞的,原是魏國人,因得罪了司馬昭才逃到西羌。”阿萊娜指著商隊裡個瘸腿的中年人,“他說自己會造指南車,還能仿魏軍的軍械。”
那中年人聽到點名,連忙上前作揖,左腿微跛,卻站得筆直。“小人馬鈞,曾在魏國軍械營當差,”他從懷裡掏出張圖紙,“這是司馬昭新造的投石機,比老款輕一半,射程卻遠了五十步,據說要用來守洛陽。”
薑維看著圖紙,鐵肢在“配重箱”處停住——上麵標著個巧妙的齒輪結構。“這東西確實厲害,”他點頭道,“你願留下來幫蜀軍造軍械嗎?”
馬鈞眼睛一亮,猛地跪下:“若將軍不棄,小人願效犬馬之勞!隻求能親眼看到漢軍打進洛陽,為我那被魏軍殺了的妻兒報仇!”
三日後,長安城外的校場豎起了高高的旗杆,“漢”字旗在秋風中獵獵作響。一萬二千人的新兵隊列成方陣,青壯們大多穿著繳獲的魏軍皮甲,手裡握著新造的長矛,雖然站姿還不夠整齊,但眼神裡透著一股勁。
薑維穿著亮銀甲,鐵肢按在腰間的佩劍上,站在將台上。“我知道你們中有人怕打仗,”他的聲音透過傳令兵的呐喊傳遍校場,“但你們看看身後的家眷——魏軍再來,他們會搶走你們的糧食,燒毀你們的房屋!”他指向西方,“西羌的兄弟幫咱們守長安,咱們也要讓他們知道,漢軍不是軟柿子!”
校場裡響起雷鳴般的吼聲:“保家衛國!保家衛國!”
張達突然策馬從東門衝進來,手裡舉著封雞毛信。“將軍!洛陽來的急報!”他翻身下馬,將信呈上,“司馬昭派鐘會和鄧艾重整兵馬,號稱二十萬,要奪回關中!”
薑維展開信紙,上麵的字跡潦草,顯然是倉促寫就。他看完後,將信紙往將台上一拍:“來得正好!”鐵肢指向校場的新兵,“讓他們見識下,咱們用連弩和新投石機,怎麼打退二十萬大軍!”
第二折函穀關外布疑陣
函穀關的秋風裹著沙礫,打在關樓的“魏”字旗上劈啪作響。守將王基正站在箭樓上擦拭他的虎頭刀,刀刃映出他滿是皺紋的臉——這位年過五旬的老將,已在這裡守了十年。
“將軍,關外發現蜀軍的炊煙!”了望兵的喊聲讓王基握緊了刀,他快步走到箭垛邊,舉起望遠鏡——關外的戈壁上,隱約能看到數十個帳篷,炊煙在風中扯成細長的線,至少有上千人。
“薑維這小子想乾什麼?”王基皺眉,他記得情報說蜀軍在長安休整,怎麼突然摸到函穀關來了。“傳令下去,關閉關門,弓箭手上城,再派斥候去探,看清楚是真打還是佯攻。”
三日後,斥候回報:蜀軍約五千人,在關外十裡紮營,每日操練,還在打造攻城器械,看樣子是想強攻函穀關。王基卻覺得不對勁——函穀關地勢險要,五千人根本不夠看,薑維不可能這麼蠢。
夜裡,他帶著親衛悄悄出關,摸到蜀軍大營附近。帳篷裡亮著燈,隱約有說話聲傳出,仔細一聽,竟是在爭論怎麼填關外的壕溝。“用沙土填太慢,不如讓工兵營造投石機,把石頭扔進去。”“可咱們的投石機不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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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基冷笑一聲,正要轉身,突然聽到身後有動靜。他猛地回頭,虎頭刀劈出,卻砍了個空——月光下,隻見個黑影竄進帳篷,帳內的說話聲戛然而止。
“不好!”王基暗叫不妙,帶人衝進去,卻隻看到空蕩蕩的帳篷,地上散落著幾個草人,脖子上掛著“蜀兵”的木牌。帳外傳來馬蹄聲,他追出去時,隻看到遠處的黑影消失在戈壁儘頭,地上留著個羊皮袋,裡麵裝著半袋芝麻。
“是誘敵計!”王基捏碎了芝麻,突然明白過來,“薑維的目標不是函穀關,是……”他猛地轉身,“快,派快馬去洛陽報信,蜀軍可能要繞道襲取潼關!”
此時的潼關,守將王渾正看著地圖打哈欠。他剛收到司馬昭的令,說函穀關吃緊,讓他派五千人去支援。“王基那老東西就是膽小,”他對副將道,“薑維才幾萬人,還能飛過函穀關不成?按令出兵,剩下的人接著喝酒。”
副將剛領命,外麵突然響起喊殺聲。王渾醉醺醺地衝出去,隻見火把如潮,蜀軍已殺到關下,領頭的那員大將鐵肢揮劍,正是薑維!
“怎麼可能?”王渾酒意全醒,看著關下的蜀軍,突然想起什麼,“糟了,關外的吊橋!”
潼關的吊橋昨夜被暴雨衝壞了一半,還沒修好,此刻正歪斜地架在壕溝上。阿萊娜的羌騎已踩著吊橋衝了過來,銀槍掃處,魏軍士兵紛紛墜溝。
“放箭!放箭!”王渾嘶吼著,可城樓上的弓箭手剛彎弓,就被蜀軍的連弩射倒一片——那些連弩,正是馬鈞改良的新款,射程遠超魏軍的弓箭。
不到半個時辰,潼關的城門就被撞開。薑維的鐵肢指著跪地求饒的王渾:“把他捆起來,派人送長安去。”他對張達道,“留一千人守關,其餘隨我直取洛陽!”
第三折洛陽城外初交鋒
洛陽的朱雀大街上,司馬昭正煩躁地踱步。案上的軍報堆得像小山,最上麵那封寫著“潼關失守”。他猛地一腳踹翻案幾,青瓷碗摔得粉碎:“鄧艾、鐘會都是廢物!連個薑維都擋不住!”
謀士賈充連忙上前:“大將軍息怒,依屬下看,可讓成濟帶禁軍守皇城,再召各地兵馬勤王。薑維孤軍深入,糧草不濟,撐不了多久。”
正說著,外麵傳來喧嘩。司馬昭衝到門口,隻見天邊煙塵滾滾,隱約有“漢”字旗的影子。“來得這麼快?”他咬著牙,“傳我令,打開北門,讓百姓疏散,禁軍列陣迎敵!”
洛陽北門外,薑維勒住馬。城牆上的“魏”字旗在風中獵獵,禁軍列成方陣,甲胄鮮亮,卻掩不住士兵們慌亂的眼神。“張達帶步兵攻東門,”他對阿萊娜道,“你帶羌騎繞到南門,製造混亂,我攻北門。”
鼓聲響起,蜀軍開始攻城。張達的步兵推著雲梯衝到東門,卻被魏軍的滾石砸得人仰馬翻。“將軍,城門太堅固了!”他大喊著,被塊巨石擦過肩頭,鮮血直流。
薑維在北門看得清楚,鐵肢指向城牆中段:“那裡的磚石顏色新,是去年修補的,讓連弩射那裡!”
五十架連弩同時發射,箭雨如蝗,密集地釘在城牆中段。磚石果然鬆動,王二趁機讓工兵營架起投石機,石頭“轟隆隆”砸上去,很快就砸出個缺口。
“衝!”薑維揮劍當先,蜀軍士兵踩著缺口湧入。城樓上的成濟揮舞長戟抵抗,卻被薑維的鐵肢格開,佩劍順勢劃過他的咽喉。禁軍見主將被殺,頓時潰散。
就在蜀軍即將占領北門時,南麵突然傳來號角聲。阿萊娜的聲音遠遠傳來:“將軍小心,魏軍援兵到了!”
薑維抬頭,隻見南麵塵煙大起,旗號是“鎮南軍”——是司馬昭的弟弟司馬孚來了。“撤!”薑維當機立斷,“退回潼關,再做打算!”
蜀軍撤出洛陽時,張達不解地問:“將軍,咱們快打贏了,為何要撤?”
薑維望著洛陽城頭,鐵肢捏緊了劍柄:“司馬孚帶了至少三萬人,咱們隻有兩萬,硬拚討不到好。留著洛陽,讓司馬昭睡不著覺,才是好棋。”
第四折糧草計破勤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