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陽光燦爛，下了幾天的雪終於停了，不過狂風依舊，掃在人的身上臉上還是如同刀子一般。
氐人和羯人都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是第一個趕到天水的，不過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閃現著殘忍地微笑，好像這座城已經馬上就要成為他們的胯下之物，想想就讓人覺得興奮一般。
羯人首領石藥對身邊也是一臉幸福樣子的氐人首領沮水讚說道“匈奴人果然已經敗光了他們的幸運，麵對這麼一座大城竟然都沒有膽量和我們爭，看來這裡就是我們的了，哈哈哈，你說說吧，這座城拿下來之後我們怎麼分？”
“還是老樣子，所有都一人一半，我們敵人不像你們羯人那麼貪婪，我們隻會拿走屬於自己的。”
“是麼？話說得很聽，不過還要再進攻上麵見真章，你們要是不出力，憑什麼給你們一半？”
“那就還是老樣子，一個人打一座城門，誰先打下來，就誰先搶，拿不走的，才輪到下一個人，你敢麼？”沮水讚也已經挺起了腰板，他臉上露出了不屑一顧地笑容，他還是覺得天下也隻有他們氐人是最勇猛無畏的，至於其他都是廢物，這些羯人怎麼和自己相比？他們不過就是匈奴人的仆從，這樣的人怎麼也配和自己爭奪利益？
石藥也跟著冷笑起來“那好，就這麼說定了。”兩個頭人把話說完，馬上就分開了，雖然他們是統一行動，但一樣也是互相看不順眼，所以湊在一起的時間太久，還是會生出一些麻煩來的。
不過石藥也有自己的打算，他知道左賢王之前已經派了不少人混進了天水，這個時候隻要自己這邊一開始進攻，裡麵的人就會發動，到時候裡外夾擊一定可以大獲全勝，所以他想要儘快開始行動“告訴所有小崽子們，第一個衝進去的人得到全部，所以我們必須要是第一進城，我獎勵第一個人一百個美人和二十個孩子，還有三十個奴隸，你們都要給我拚命乾。”
那些聽到獎勵的人也都跟著嚎叫起來，他們就是一群野獸，隻要一聽到這樣的話就會不自主地興奮起來。
可還沒等他們這邊下令進攻，忽然就看到城裡扔出了幾十個黑色的東西，落在地上之後還在向前咕嚕，有人跑過去撿起來一看，就大喊起來“是人頭，全都是人頭！”
本來都已經準備下令進攻的石藥忽然就停下了動作，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城頭，又看了看人頭，忽然笑了起來“這些漢人還真的很有意思，他們竟然把這些奸細都找出來了？不過沒關係，那麼我們就不著急了，吃完了飯再和他們打一場。來人，準備午飯，今天中午我們吃肉。”
立刻就有人從後麵搬出來幾口大鍋，有人點了火向裡麵倒進去雪，不一會就開始冒出了熱氣。
這個時候有人又帶來了一大串百姓，這些人都是被綁了雙手串在一起的，一帶過來就是一大堆，不過當他們看到大鍋之後立刻就開始沸騰起來，一個個大聲的哭嚎，有的人直接倒在地上怎麼也不起來，這也讓其他不少人也都跟著倒在地上。
石藥卻是冷哼了一聲“倒在地上的都殺了。”隨著他的命令，立刻就有人衝了上去，他們手裡全都提著牛耳尖刀，麻利的將那些人按倒在地上，用刀子飛快地刺進了他們的脖子。
慘叫鮮血在這一刻潑灑在天水城前，在雪地上顯得分外刺眼。
不過殺人隻是第一步，因為他們已經開始脫下那些人的衣服扔在一邊，然後竟然開始熟練的收拾起來。
霍弋昨天晚上一也沒有合眼，他們在城裡一直都在抓奸細，好在馬通的辦法真的非常厲害，那些賊眉鼠眼一看就不像好人的全都被抓了起來，而膽敢反抗的人的頭顱也都被扔出了城外，此時城內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了，所以他親自來到了這邊看看下麵的情況。
四麵城門分彆由馬衝、蔣顯、範岱和丁醜鎮守，霍弋親自率領三百人作為機動部隊在各處巡邏，而敵人現在也就出現在這邊，不過看情況氐人正在尋找他們的目標，也不知道會是什麼位置，不過很明顯的是後麵還將會有大量的匈奴人，這一戰將會非常艱難。
為了可以迎接這一戰，或以也是動員了城內的青壯上城幫助防守，這些人雖然都是魏國人很久了，但也都知道匈奴人不是什麼好東西，所以也都老老實實的上來了，隻是戰鬥的時候他們到底能乾什麼還是個未知數。
馬衝自從被馬通留下來之後就一直都想情緒低落，此時也是站在城頭看著下麵不知道這些家夥到底要乾什麼，看到霍弋過來也隻是點了點頭。
霍弋並沒有和他多做交流，隻是站在旁邊看著，也想知道這些羯人到底要做什麼事情。
臨陣殺人已經很讓人憤怒了，這些人這麼隨意的殺死老百姓，的確令城上的人感到不可思議，不過打仗的時候老百姓就是草芥，沒有人可以保住他們的性命，這些人已經落在了敵人的手裡，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大家雖然憤怒可還是隻能看著。
可接下來當他們看到那些人開始收拾屍體的時候，幾乎每一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驚恐的神色，就連霍弋都是一樣，他們誰也想不明白這些瘋子到底在乾什麼？可很快他們就繃不住了，因為那些人已經將屍體扔進了鍋裡。
霍弋首先就感覺一陣惡心，實在忍不住直接乾嘔起來，而和他一樣的人也不在少數，大家都知道這些胡人都是畜生，可那隻是一句罵人的話而已，今天他們終於親眼看到了這一切，他們根本就不是人。
石藥卻哈哈大笑“我這麼一弄，他們首先就怕了，誰還敢和我們作對？”說著肆無忌憚的狂笑起來，笑聲中，大鍋騰起了白色的煙霧，然後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開始彌漫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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