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智玳心頭一跳,暗道老爹果然敏銳。
他所帶回的那支二十人小隊,個個沉默寡言,眼神卻銳利如鷹隼。
行動間悄無聲息,野外生存與追蹤潛伏的本事,遠超嶺南軍士。
最令他感覺暗暗心驚,是他們神鬼莫測的刺殺手段。
世間萬物在他們手中,都能成為刺殺的工具。尤其是能飛天的熱氣球,更是此戰斬首的關鍵。
此刻被父親點破,他不敢隱瞞,立刻躬身:
“父親明察,確有此事。孩兒即刻去辦,必使‘飛隼’如臂指使,洞察敵情於微末!”
“嗯。”馮盎微微頷首,不再多言。
他信任兒子的能力,更隱隱感到魏叔玉此舉背後,或許還有更深遠的布局。
當務之急是將這四道連環計策,化作刀鋒與羅網,將廣州死死的困住。
廣州城。
嶺南最大的城市,如今卻籠罩在詭異的氣氛中。
城牆斑駁,多處可見新近修補的痕跡,以及煙熏火燎的黑漬。
城頭飄揚的,不再是唐軍的赤色旗幟,而是幾麵風格迥異的雜色大纛。
有繡著猙獰獸首的俚人圖騰,也有歪歪扭扭寫著“替天行道”、“均平富”的粗布旗。
而最為醒目、占據中央位置的,則是一麵底色暗紅,繡著隻抽巨大兀鷲的旗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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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人一種蠻橫與貪婪的氣息。
這,便是猶人的標誌。
大營設在廣州都督府衙署。此刻,燈火通明的大堂內,氣氛卻遠不如外麵看起來那般“聲勢浩大”。
主位上坐著位身材高大魁梧的漢子。他皮膚黝黑粗糙,顴骨高聳、眼窩深陷,棕黃色眸子閃爍著豺狼般凶狠狡詐的光芒。
他便是猶人勢力的首領,自稱“蒼鷲王”的兀骨托。
身披搶掠而來的明光鎧,卻顯得不倫不類。粗壯的胳膊露在外麵,布滿猙獰的兀鷲刺青。
下首左右坐著幾人。一邊是半漢半俚服飾的俚人峒主。他們身形剽悍,臉上刺著部落圖騰,眼神卻帶著猶疑和算計。
為首者約四十許,麵白微須、眼神閃爍,帶著讀書人的氣質。
正是魏叔玉口中“失意士人”代表,自封“靖南將軍”的劉明遠。
右邊則是幾個猶人頭目,個個凶神惡煞。
他們盯著俚人豪酋腰間的佩刀,和案幾上的金銀酒器,眼神貪婪。
“兀骨托大王…”劉明遠端起酒杯,眼中滿滿都是得意。
“連日來我軍連戰連捷,馮盎那老匹夫龜縮高州。他們軍心渙散,看來是真不行了。
廣州城已被我等掌握,整個嶺南指日可待。此乃大王神威,亦是諸位頭領同心戮力之功!
劉某敬大王一杯!”
“哈哈哈…說得好,指日可待!”兀骨托操著生硬的漢話,聲如破鑼。
他大笑著將杯中渾濁的烈酒一飲而儘,酒液順著濃密的胡須流淌下來。
重重放下酒杯,銅鈴般的眼睛掃過眾人,帶著毫不掩飾的得意和貪婪:
“馮盎老狗,不足為懼。這嶺南的財富、土地、奴隸,都該是我們的。
劉將軍,你答應本王的,拿下高州,嶺南的鹽場、港口,由我猶人勇士優先挑選。還有那些細皮嫩肉的漢人女子……”
劉明遠臉上笑容一僵,心中暗罵貪婪的蠻子。
當初為拉攏這股強大的戰力,確實許下不少空頭承諾。卻不曾想兀骨托扮豬吃老虎,最後竟然讓他摘了桃子。
如今兀骨托大肆索要,令他倍感壓力。
“大王放心,劉某言出必踐。待攻下高州,一切好說。
隻是眼下,馮盎雖病,餘威猶在,且高州城堅,強攻恐……”
“怕什麼!”一滿臉橫肉的猶人頭目拍案而起,操著更蹩腳的漢話吼道。
“唐軍,廢物!哨卡,糧倉,一打就跑,像受驚的兔子。
我們勇士,一個能打十個。直接殺去高州,砍下馮盎老狗的頭,掛在城頭。”
話音剛落,便立刻引來其他猶人頭目的附和,一個個都嗷嗷怪叫起來。
像極了沒開化的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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