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裡衣冠楚楚、彼此間勾心鬥角的他們,此刻也顧不得體麵,爭吵得麵紅耳赤。
“陛下!”
一身經百戰的老將軍,鎧甲上傷痕累累,出列跪倒聲音沉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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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非將士們不拚命,實在是唐軍的裝備太過詭異。
他們的鎧甲堅不可摧,他們的刀劍能輕易斬斷我們的精鐵。”
其實壓根沒他說得那麼誇張,主要是四十萬的精銳被折損掉,守城的士卒壓根就沒什麼甲胄。
“我看是你們怯戰!”另一衣著華麗、大腹便便的財政大臣尖聲反駁,他的恐懼轉化為了對武將的指責。
“國庫因這場戰爭已經空虛,你們卻一敗再敗。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
當初就不該去招惹東方帝國,我們應該滿足於現有的土地。”
“滿足?等到唐人的馳道修到你家門口,把你妻女也送去修路的時候,你再談滿足吧!”
老將軍怒目而視,嗆啷一聲拔出半截彎刀,引來一陣驚呼和侍衛的警惕。
“夠了!”
穆阿維葉痛苦地捂住額頭,“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城內的水還能支撐多久?”
負責水務的官員顫顫巍巍出列,臉色無比慘白:
“王…王上…地下水宮存量已不足半月。而…而且唐人破壞所有外部水源,甚至可能在水源裡下了毒,我們派去取水的死士壓根回不來。”
“半個月…”穆阿維葉喃喃自語。
像一把重錘敲擊在每個人的心上,恐慌如同瘟疫般在大殿裡蔓延。
“求和!陛下,我們必須求和!”
一位以狡猾著稱的貴族大臣高聲建議,“派出使者告訴唐人統帥,我們願意臣服、願意進貢,隻求他們退兵!
黃金、珠寶、奴隸、甚...甚至女人,我們都可以給!”
“求和?你以為他們遠道而來是要錢要糧嗎?”
了解過唐軍作風的一將領冷笑,“看看他們在外麵做什麼。
他們在修路,用我們人的骨頭修路!他們要的是這片土地,永遠地拿走。
臣服?壓根不可能,他們隻想讓我們變成築路的苦力!”
“那怎麼辦,難道就在城裡等死嗎?”
主和派聲嘶力竭地喊道,“衝出城去,和他們拚了!”
“拚?拿什麼拚!”
主戰派將領雖然不甘,卻更顯絕望,“守城士卒饑渴交加,士氣低落。
城外唐軍以逸待勞,裝備精良。還有那恐怖的玄甲軍,突圍隻是送死,而且會死得更快!”
爭吵再次升級,雙方互相指責,甚至開始推搡。
有人主張焚毀城市,與唐人同歸於儘。有人秘密提議,逮捕國王和主戰派,將他們獻給唐軍以換取寬恕。
更有人陷入宗教狂熱,聲稱是真主的考驗。要求全體軍民進行最後的禱告,祈求神跡降臨。
看著眼前這片混亂,穆阿維葉心如死灰。
他夢想建立超越波斯和羅馬的偉大帝國,卻沒想到帝國的末日來得如此之快、如此屈辱。
他不是沒想過突圍死戰,但正如將領所說,那隻是加速滅亡。
他也不是沒想過投降,但唐軍統帥修馳道的惡毒陽謀,分明要絕了大食複興的根基。投降恐怕也隻是淪為奴隸,甚至被坑殺。
他的目光投向宮殿窗外,遠處依稀可見拜占庭巍峨的城牆輪廓,那是帝國最後的屏障。
但此刻。
那屏障卻像一座巨大的墳墓,將所有人困在其中。
城內。
昔日車水馬龍的街道,如今死寂一片。偶爾傳來的不是商販的叫賣,卻是搶奪一點點臟水而發生的毆鬥和慘叫。
缺水使得疾病開始蔓延,絕望的情緒吞噬著每一個人。
“真主啊…”
穆阿維葉發出一聲無力的呻吟,“難道您真要拋棄您的仆人嗎?”
就在這時,一侍衛慌慌張張地跑進大殿,聲音帶著極致的恐懼:
“王上不好了!唐…唐軍陣營升起新的旗幟,是…是金色的龍旗。
還有消息傳來,說…說大唐皇帝的駙馬,那個魔鬼般魏叔玉親臨前線了!”
“什麼?!”
消息如同最後的喪鐘,敲響在所有人心頭。
連最初主張死戰的一些將領,臉色也瞬間變得煞白。
他的到來,意味著唐軍不再滿足於圍困和消耗,最後的總攻恐怕要開始了。
大殿內瞬間安靜下來,死一般的寂靜。連方才爭吵最激烈的雙方,都僵在原地,臉上隻剩下絕望與恐懼。
爭吵停止了。
因為無論哪種選擇,前方似乎隻有毀滅一途。
拜占庭,這座命運之城,已然能聽到死神清晰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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