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後苑。
李承乾與長孫皇後過來時,整個後苑有些亂糟糟。
奴仆們在鄭麗婉、武媚娘等人的指揮下,正不停的往馬車上搬著東西。
瞧眼前的架勢,似乎要將整個公主府搬空。
“呀...母後您怎麼來啦?”
還沒等長孫皇後回話,小兕子尖叫著撲向魏叔玉的大腿。
“鍋鍋抱抱,明達好想你呀。”
“砰!!”
小兕子就像她的名字一般,像頭小牛犢般,一頭撞進魏叔玉的身上。
“嘻嘻嘻!!”
魏叔玉一把抓著她的衣領,將她抱進自己的懷裡。
“見過母後,見過太子哥。”
長孫滿臉疑惑看著他,“怎麼,玉兒是要搬家嗎?”
魏叔玉點著頭,“的確是要搬家,準備與長樂一同搬到長安學堂。”
“啊??”
長孫皇後立即擰住魏叔玉的耳朵,“哼!長樂馬上就要生了,這時候搬什麼家?”
還沒等魏叔玉喊疼,小兕子用她的嫩手不停扒拉著長孫皇後。
“母後彆揪鍋鍋,鍋鍋朵朵疼。”
“母後你冤枉玉兒啦。之所以搬去長安學堂,還不是擔心象兒的安危。”
聽完魏叔玉的解釋,長孫皇後抱歉的笑了笑,溫柔幫魏叔玉揉了幾下耳朵。
一旁的李承乾,朝魏叔玉投去感激的目光。
妹夫人不是一般的好啊,為了象兒居然真搬到長安學堂。
“是母後錯怪玉兒啦。長安學堂雖說有四個坊的麵積,但住宿的條件隻怕很差吧。”
魏叔玉歪嘴一笑,“母後您也太小瞧玉兒,以公主府的財力,保證讓長樂姐姐住得舒舒服服。”
李承乾頓時來了興致,“哦...孤想起來啦,立政坊一直在大興土木,莫非是在修建宮殿?”
魏叔玉點點頭,“沒錯,立政與升道兩坊合二為一,叔玉給長樂又建了個行宮。”
聽他這樣說,長孫皇後頓時起了興致。
“走吧,一同過去看看。”
畢竟涉及到自己的愛女,長孫皇後自然格外用心。
魏叔玉朝鄭麗婉吩咐兩句,便帶著長孫皇後與李承乾一同離開公主府。
“叔玉上來,陪母後聊聊天。”
“啊這......”
魏叔玉以前是小孩子,倒不必講那麼多。眼下他已經成家,自然不能與長孫皇後那麼親密。
“母後,這樣不好吧?”
長孫皇後杏目圓睜:“怎麼,長大後與母後還生分啦?”
魏叔玉還能說什麼,像做賊般鑽進四輪馬車。
“本宮最近渾身不得勁,玉兒幫忙揉揉。”
長孫皇後說完,直接趴在寬闊的軟榻上。
“母後,會被人說閒話的。”
長孫皇後眼皮都沒抬,“說啥閒話,你一歲半的時候,還吃過本宮的奶水呐!!”
“啥??”
魏叔玉一臉的不相信,不過他還是俯下身子,幫她鬆弛著筋骨。
“嘶...嚶......”
長孫皇後舒爽的發出聲音,嚇得魏叔玉直接停下來。
“母後您忍住,叔玉可不想被人誤會。”
長孫皇後深吸一口氣,皺著眉問:
“說吧,長孫渙是怎麼回事??”
長孫皇後突如其來的發問,讓魏叔玉按摩的手微微一頓。
他旋即恢複如常,力道不輕不重地繼續為皇後鬆弛著肩頸。
“母後都知道了?”魏叔玉語氣平靜,聽不出絲毫波瀾。
“哼...”長孫皇後輕哼一聲,帶著幾分慵懶和了然.
“長安城裡,能有什麼事真瞞得過本宮?更何況是當朝駙馬,掌摑國舅之子這等‘佳話’。”
她稍稍側過頭,餘光瞥見魏叔玉棱角分明的俊臉。
“說說吧,為何下那麼重的手?渙兒再不成器,也是長孫家的人,更是本宮的親侄兒。你這巴掌,打的可不隻是他的臉。”
魏叔玉笑了笑,手指精準地按在皇後肩井穴上,微微用力引得她舒適的喟歎。
“母後...若非他長孫渙欺人太甚,跑到叔玉的宴席上來嘲諷,叔玉又何必與他一般見識?
長孫家需要的是低調。二十年間兩次謀反,不是陛下寵愛母後,隻怕......”
長孫皇後何等聰慧,自然聽出他的話外之音。
車廂內頓時沉默起來,隻傳來錦衣布料與肌膚的摩擦聲。
半晌。
長孫皇後幽幽歎道:
“你們啊…一個個都不讓本宮省心。無忌一心想著鞏固權勢,卻忘了月滿則虧、水滿則溢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