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元慶不屑道:“不是武某看不起那些泥腿子,他們的子嗣即便進學,將來也不會有什麼出息。”
孔浪附和著點頭,“誰說不是呐,血統問題哪會如此容易打破。庶民子弟想進學,隻怕智力方麵有問題。”
杜荷笑吟吟道:“聽我大哥說,他們將來哪怕是肄業,都不能參加朝廷的科舉。”
“哈哈哈...”柴令武發出爽朗至極的笑聲,“倘若那樣的話,魏大郎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誰說不是呐!!”
“哈哈......”
...
翌日。
魏叔玉剛起來沒多久,鄭麗婉拿著份名帖匆匆走進來。
“駙馬爺,孔家長孫孔浪遞名帖,說是有要事求見。”
鄭麗婉眉頭微蹙,顯然對孔浪此人並無太多好感。
孔穎達身為國子監祭酒,是儒家正統的代表。
其長孫卻與柴令武、杜荷、武氏兄弟等,對魏叔玉明顯抱有敵意的人廝混,其來意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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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叔玉接過名帖,指尖在名帖表麵上輕輕敲擊著,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孔穎達老先生德高望重、學問淵博,隻是這家風…看起來也一般嘛。讓他去偏廳等候。”
片刻後,魏叔玉在偏廳見到孔浪。
孔浪今日倒是穿得頗為素淨,一改往日與勳貴子弟混跡時的浮誇。
“學生孔浪,拜見魏駙馬。”孔浪的態度顯得十分恭謹。
“不必多禮,坐。”魏叔玉淡淡一笑,示意他坐下。
“不知孔公子今日來訪,所為何事?可是孔老先生有何指教?”
孔浪連忙擺手:“非也非也,是學生自己有些想法,想向魏祭酒請教。
今日見學堂外百姓雲集,皆盼其子弟能入長安學堂。可見魏駙馬‘有教無類’之理念,已深得民心。
學生祖父常言,教化之功,在於普及。隻是……”
他話鋒一轉,麵眼底露出意思狡黠之色:
“學生聽聞長安學堂所授之業,似乎與國子監乃至傳統儒學頗有不同,更重實務、算學、乃至格物之道。
學生鬥膽一問,庶民子弟縱然學成,不通經義、不諳聖人之道,將來如何能為國效力?隻怕……終究是鏡花水月,難登大雅之堂啊。”
魏叔玉心中冷笑。孔浪表麵上是請教,實則是質疑,甚至代表背後某些守舊勢力來探探口風。
他慢條斯理地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
“孔公子以為,何為聖人之道?是皓首窮經、空談義理,還是經世致用、利國利民?
如今大唐疆域萬裡、四方來朝,不僅僅需要能吟詩作賦的文人,更需要能治理地方、興修水利、精通算賬、善於溝通的實乾之才。
碎葉城需要匠人築城,北庭、裡海、安西等地需要官吏治理,海上絲路需要舟師導航。莫非這些,靠背誦經書就能做到嗎?”
“啊這......”
孔浪怎麼都沒料到,魏叔玉的口才竟如此犀利。
魏叔玉放下茶杯,目光銳利的看向孔浪:
“至於能否融入士林……”
他臉上露出譏諷之色,“倘若從長安學堂走出去的學子,能在大唐每個角落紮下根;
能讓邊關穩固,能讓倉廩充實,能讓百姓安居。孔公子覺得,他們需要融入隻會空談的‘士林’嗎?
本駙馬辦學,不是培養幾個清談客,而是要為大唐培養實乾人才。
他們的舞台,在邊疆、在田野、在工坊,並非在朝堂之上爭論古禮得失。”
魏叔玉的一番話,懟得孔浪啞口無言,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他引以為傲的東西,原來在魏大郎眼中,一文不值!
隻是他隱隱覺得,魏大郎雖說不看重朝廷在長安的官職,但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魏駙馬高瞻遠矚,學…學生受教了。”孔浪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知道今日討不到任何便宜,反而被魏大郎借機譏諷一番,孔浪隻好訕訕告退。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魏叔玉對鄭麗婉道:
“看到沒?麻煩已經上門。眼下隻是試探性的第一步,真正的大風浪,還在後麵。”
鄭麗婉眼中閃過一絲憂慮,駙馬爺斷世家根基,他們真的會坐以待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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